小零们 第5章 新欢旧爱

上班的时候，其他服务生穿过白鱼身边，都会望他一眼，跟他关系好的朋友跑来指着白鱼，都会说一句，“你干嘛去了，脸那么红？”

白鱼不自觉摸摸脸，脑海里却想起洛衡那张笑脸。

想起他答应洛衡试试的话，其实他只是觉得洛衡这个人跟小孩儿一样，小孩要糖你不给，他就一直烦人，一直给糖，小孩吃久了也就腻了。

他看出对方没什么坏心思，所以才答应，但现在算是怎么回事？白鱼定定神，他在心底觉得他跟洛衡不合适，洛衡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自己，毕竟不是小孩儿了，他这个岁数玩不起也等不起谁成长了。

他刚回后厨端餐，身边走来位同事，他提示道：“小鱼，有位客人指名道姓找你。”

白鱼有点懵，他问：“怎么了，有说是什么事么？”

同事上下打量着白鱼一眼，“不知道啊，那位顾客长得挺帅，穿西装打领带呢，看着挺有钱的。”

白鱼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他来了……

找他的人正端坐在椅子上，桌子上只有杯柠檬水，那人英俊的脸望向窗外，似乎心事重重。

白鱼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前男友南风。

“南风？”白鱼缓缓开口。

南风听着声撇过头，目光中落在白鱼的黑色工作服上，大概是闻着味儿，挺直的鼻子一皱，他站起身，个头高了白鱼半个头，身形高挺有形，气质不凡，可声音却咄咄逼人：“小鱼，你这个星期去哪了，电话也不接，人也找不到，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么！”

白鱼连看都不看对方，一是仰头比较累，二是声音永远压迫着他的耳腔。

他半天“嗯”了一声，看这窗外的风景，瞬间觉得窗外的风景比南风好看，他无所谓说：“那真是辛苦你了，找了我这么久。”

南风眉头一挑，这个以往温柔体贴的白鱼，事事听从他的意见的人，怎么会变得这么逆反，他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鱼，你别闹了行不行，我都来找你了，你还要我怎么办？”

“你要是来吃饭的话，就吃饭，”白鱼语气平淡，他的眉眼染着冰霜，“不吃饭就走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手却被一把抓住，那手紧抓着他，疼痛感从手臂传来好似在发泄怒火。

“你不准走！白鱼，我们谈了五年的恋爱，你说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都来求你了你就跟我回去吧，我保证不再做……”

声音戛然而止。

此时餐厅里已经有人投来好奇吃瓜的表情。

“做什么，你怎么不说了？”白鱼回身盯着南风，“南风，你还记得我们五年的感情么？你要是真记得就不会出去乱搞，而且……”他盯着那只抓住他的手，一把甩开，愤恨道：“南风，我们已经分手了，从今往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从今往后，没有任何关系。

餐厅里已经有人叫一盘瓜子，认认真真吃瓜了。

白鱼走了，只留南风一个人留在原地，被甩开的手微微颤抖，眼角散着怨恨的殷红。

下了班，白鱼刚到租房楼下，一个人影突然窜出来。

那人身形高挑，一身休闲黑外套，戴着黑帽子，他一把拦着白鱼，抬脸给白鱼吓了一跳。

“南风？！”

白鱼往后退了几步，万万没想到南风会来他家楼下。

南风也紧跟着走前几步，他虽然带着笑意，却莫名让白鱼感觉害怕。

“小鱼，你原来住在这里呀，怪不得我怎么都查不到你。”南风说着，望了一眼楼上，“这地方离你工作的地方这么偏，你不会是为了躲我，才搬到这里住的吧。”

“跟你有关系么？”白鱼紧缩着脖子，往后退了几步，现在的南风他只觉得有些可怕。

“怎么没有关系，你是我喜欢的人，我真的很喜欢你小鱼，”南风的声音带着嘶哑，甚至夹着抽泣声，他双手抬起又落下，低头时脸埋在黑帽下，只有一张殷红颤抖的唇，他真的哭了起来，声嘶力竭道：“小鱼，你跟我回去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那样了，我他妈要是再对不起你，我就去死好不好！”

他说着，边半跪在地上，拉着白鱼的手，抬头看着白鱼，哭的让人心疼。

白鱼听着，那些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情感忽然被南风全部挖出来，现在随着哭声滴着血，他捂着心口憋着泪水，看着南风在自己眼前哭的不成人样，他心里那团肉又忍不住心软，他半蹲下被南风抱住。

“小鱼，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求求你了。”南风低沉夹着抽泣的声音响在白鱼肩侧，让人很难不动容。

白鱼抱着南风时，正对上从楼道里蹦蹦跳跳出来的洛衡，两人一对视，洛衡直接僵在原地，活泼的身子瞬间被那副画面定在原地。

空气中好似有什么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从两人之间的对视中裂开，一方是天堂，另外一方是地狱。

洛衡鲜少的没有哭，也没有当着面大喊大叫，没有问一句是非因果，只是眼底染着一分压抑，面无表情从白鱼的身边走过，不等白鱼叫住他，他就跑开，身子随着黑夜消失不见，

一阵苦涩的风吹来，让白鱼的内心微微刺痛。

这天晚上的酒吧生意火爆非凡，洛衡忙的两脚不着地，在刺耳的857震耳欲聋摇滚乐中来去匆匆，他几乎没有时间去瞎想，瞎想白鱼跟他抱着的那个男人。

是谁？那个抱白鱼的男人是谁？

新欢还是旧爱？

很难不乱想吧，前脚说跟他试试，他妈的后脚被跟别的人抱在一起。

想着想着，洛衡发现他开始瞎□□乱想了，也许呢，不是，白鱼不是那种人对吧，不会转眼就离开，转眼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他那么好怎么能跟别人跑？！

他靠在一角休息，迷离的看着舞池里扭动身体的男男女女，魅惑的光线，劲爆的音乐，身体之间的摩擦，原来人他妈的这么肤浅，这么贱，喝点酒蹦点野迪就能抛洒烦恼，浮于表面的抛弃过去，忘记所有的不开心不愉快。

“哎小洛，有人找你。”说话的是个壮块头男人，穿着服务生的黑外套，肌肉都快撑爆了。

洛衡心里正被情伤郁结，他懒洋洋靠在墙边，“谁呀？烦不烦，这都半夜了，这些人事多不多呀！”

壮男咧嘴一笑，胳膊肘支棱支棱洛衡，“还能是谁，当然是你那男朋友了。”

“你什么意思？”洛衡一听，直起身子认真说：“还有，我前任怎么会来这里？”

“你不知道吧，你前男友前不久买了彩票中了五百万，直接升华野鸡变凤凰飞上枝头，这不穷疯了暴发户心态，不出来潇洒潇洒，对得起遭罪的前半辈子嘛。”

洛衡心里咯噔一下，“那我不去了吧，搞不好他今天是来羞辱我的。”

他刚抬腿想跑，那只壮哥拉住他的细胳膊，“哎哎哎，你跑干嘛，你前任正在为酒吧豪掷千金呢，你今天要是跑了，你前任搞不到你，可就得搞咱们老陆了，老陆正陪你前任喝着呢，快去快去。”

壮哥看出对方的忧虑，他又补充道：“你放心，有老陆在，你前任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男人嘛何必为难男人……”他说着摸着下巴，“你这么好看，万一你那暴发户前任今晚一开心，给你买套房都绰绰有余，你还有什么不乐意。”

洛衡翻着白眼，陆丰？陆丰算个屁，就是因为有陆丰在，他才不放心。

指不定这两个人怎么整他。

可是再怎么不情愿，他还是去了。

那个坐在一百年不洗的皮座上，痞气浓烈的男人，左拥右抱着男男女女笑的正开怀，一见着洛衡，脸立马冰冷起来，他松开怀里笑的花枝乱颤的小蜜，对着洛衡嗤之以鼻笑了笑。

陆丰守着他的财神爷，一见着洛衡，着急招手：“你瞎站着干嘛，去坐在刘总旁边呀，人家可是到处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