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零们 第1章 分手合租遇见零

嘟嘟嘟，电话接通，那边传来温润的声音。

“你好，是洛衡洛先生吗？”

洛衡正哭呢，无力坐在地上，身边侧躺着一只男士皮箱，皮箱上面的鞋印子无声宣告着他痛苦与流落街头的落魄。

他定定声，哽咽着刚想出声，一听是个温柔的声音，不由想起前任渣男一脚把他踢出房间里的场景，以前那个男人也这么温柔。

于是，他哭的惨绝人寰。

电话那边的人一惊，声音带着急，“洛先生，洛先生你怎么了？不是约好了要合租么，洛先生你人在哪里呀？”

洛衡边哭边说：“我……我他妈……被人甩了。”

电话那边停了片刻音，声音变得坚定些，“洛先生，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洛衡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报了位置。

手机紧接着收到房东的短信。

【房东：小洛，你在99同城找的合租有人联系了，人叫白鱼，他已经先到房子了，你抓紧时间过去。】

洛衡坐在马路边，脸埋在膝盖窝，吸吸鼻子，嘴里念叨着。

“白鱼……什么破名字啊，我还黑鱼呢！”

不肖多久，白鱼来了。

萧条的半夜，人早已步入梦乡，人少车少，男人从出租车急匆匆下来，在路灯之下，那是个眉清目秀的男人，他站在路边左右张望，这才看清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个人正蜷缩一团，孤零零的像是落单的虾米。

他边过去，边礼貌的轻喊，“洛先生，洛先生你没事吧……”

洛衡把脸从膝盖窝里抬起，一张漂亮的小脸被捂得红润，眼角被泪水害得发红，一听有人喊，他扭头嘟起嘴，随意撒气起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的都快要睡着了！”

白鱼听着，对于自己大半夜闲的不睡觉跑来接人，还被人莫名其妙说，他没在意，反倒是先微微一笑，时刻彰显着礼貌待人的气度，他看着洛衡，说：“我已经尽量让司机快了，听见你哭还以为你出事了，洛先生，你没事就好。”

白鱼蛮高，站着坐在地上的洛衡眼前，投下一片阴影，莞尔一笑的样子让洛衡眼前一亮，一种感觉油然而生。

那种感觉他一时还不好说。

白鱼主动帮洛衡提行李箱，打车的时候，洛衡才发现对方比他高半个头，身材高挑略瘦，长相属于眉清目秀介于斯文那挂，看着舒服顺眼，他看着，在心里沾沾自喜，心说刚跟前任分手，老天爷又派来一个帅哥来治愈他。

边打量着，洛衡高兴着又突然有种感觉，白鱼也不知道是不是圈子里的人，要是不是，那他就是自个儿意淫一场，如果是圈内的人，洛衡想着心情莫名忐忑，白鱼看着真不像是1，都说撞号的gay是没有爱情的……

洛衡等个车的时间，脸上的表情已经千变万化。

坐车到家楼下。

他们在99同城拼合租，合租没别的毛病，纯属是因为穷。一穷二白的那种穷，房子很小，没有电梯，一厨一卫一卧，本质的单身公寓，但因为居住条件有限没办法跟正常公寓比，就有房东低价搞合租这套，利人利己。

白鱼一直很热心帮洛衡拎箱子，他拎得动，但洛衡的箱子跟装了秤砣，幸亏他们住在五楼，要不然就白鱼这小身板恐怕半路就废了。

洛衡对别人半夜接他没什么感觉，对白鱼帮他拎了一路的箱子没感觉，但一开门就见着小桌子上的火锅料动了凡心。

他几乎是飞扑过去，野狗扑食似的坐在小凳子上，哇了一声，“火锅火锅火锅！”

说是火锅，其实就是个小锅里煮着红辣的火锅料，几盘荤素菜切好摆在折叠桌上，再摆个小煮锅，两个打好佐料的碗跟筷子就装不下了。

白鱼放好行李箱，换了鞋走去冰箱，他打开冰箱门问：“洛先生，要喝什么饮料么，我给你拿。”

洛衡打开了小煮锅的开关，他说了句随便，盯着火锅料撑着脸发痴。

白鱼拿了饮料，他拧开又拧回一点，放在洛衡碗旁，才提提裤腿坐下。

两个人突然安静，窄小的房间里，折叠桌上方只开了一颗灯，屋虽不大，但一颗灯顾东不顾北，导致屋子不大亮，只有火锅料微微翻滚的声音。

白鱼跟洛衡大眼瞪小眼，白鱼也是第一回跟人合租，都说合租就跟开盲盒似的，跟脾气秉性不同的人住在一起，难免不合，他也不了解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只能先示好。

白鱼率先开口，他说：“那个，洛先生，我叫白……”

哪知洛衡一听就受不了了，他连忙摆摆手，“哎呀哎呀，别一口一个先生先生叫我，我又不是哪家公子哥。”他喝了口饮料，继续说：“我知道你，房东已经告诉我了，你叫白鱼对吧。”

白鱼乖乖点点头，他见对方说话语气小孩子气，说：“我看你年纪不大，我以后叫你小洛吧。”

洛衡撑着脸，他虽然今年刚22岁，被人叫小点也很正常，但白鱼的年纪看着跟他差不多，他说：“那我叫你小鱼？”

白鱼抿嘴一笑，他说：“应该不能吧，我今年28岁。”

洛衡真没想到这男人已经28岁了，他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说：“真的假的，看你这么年轻，你是不是有什么保养技巧呀，快告诉我。”

白鱼两只手搭在膝盖上拧巴来拧巴去，他倒是第一回听人夸他年轻，可是之前那个人总是说他这么大岁数了，想着，手摸了摸额头，他说：“我看起来很不像28岁的男人么？”

洛衡简直羡慕死白鱼那皮肤，哪有男人28岁皮肤白皙细腻紧致，还没有斑的，至少洛衡见过的这个年纪的，要么发福要么发疯，就没有白鱼这款的，所以白鱼倒真是块香馍馍。

洛衡既羡慕，嘴角扯直道：“你看起来真没有那个岁数。”

白鱼眼底有些苦涩，看着翻滚的火锅料咕噜咕噜，他往锅里下菜，就问：“小洛，你为什么会来找人合租，我看你的样子不像没地方住的地方啊？”

说起这个洛衡就来气，他确实有地方住，只不过是跟他男朋友住在一起，因为前不久吵了一架，冷战接着又吵，直到今天半夜他被踹了出去，想起那个渣男两面三刀的样子，洛衡恨不得回去骂祖宗十八代，非得一哭二闹三上吊，闹死那个渣渣。

洛衡叹了口气，他倒是挺想说是因为渣男，但是又怕白鱼是个大直男，说出来会不会合租就到头了，社会上接受不了同性/恋的男人多了去了，万一人家觉得他恶心，他又得重新找地方租，但瞒着吧，依他的个性迟早会暴露，思来想去，反正早恶心晚恶心迟早有一天会恶心。

洛衡看着白鱼低头吃着牛肉丸，突兀试探道：“你……是0吧。”

白鱼那颗牛肉丸从嘴里飙出来，直接砸在桌子上。

他扯了张纸，掩饰的擦擦嘴，“你，你怎么知道？”

哈哈有点不确定，但你自己承认了。

洛衡一拍桌子，惊喜道：“你真的是gay！”

头一次见到男人戳破对方是同性/恋这么兴奋的，除非……

他也是个gay。

洛衡这下子把心放肚子了，没想到第一次合租碰见同类，这种运气除了是老天爷的眷顾，他的真想不出来是什么运气，但他高兴了最多一秒，白鱼就打破了他的内心真正的兴奋。

白鱼正襟危坐，有些尴尬的说：“我，我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同，也看得出来你是0。”

说起这个，洛衡突然有点难受。

他半知半觉道：“对啊……咱俩都是0。”

那还搞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