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娇娇见她虚张声势的摸样,冷哼一声让开了身。
陈袁氏以为这人怕了,指着司娇娇的鼻子骂:“你辱骂婆母,信不信一纸诉状就能让你下大狱!这次一定好好教训你一番。”
越说越解气,陈袁氏甚至开始索取起来:“你若是怕了,去和萍萍道歉,赔礼道歉总是要带着诚意,你身为主母打砸祠堂,不孝!容不得家中其他女眷,善妒!若是你不够心诚,别怪婆母,婆母也是要让你长长记性,这也是管教你,为了你好......”
陈袁氏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身后逐渐响起脚步声,陈袁氏挑起下巴,慢慢的将十八子重新戴回身上,余光却瞧见了司娇娇的脸。
这人缓缓的张开嘴,露出整洁的一排小白牙,让她觉得有些阴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错觉!定是错觉!
陈袁氏安慰自己,这司娇娇就是个疯子,这次她一定给她好好上一课,这样以后他们陈家才会消停。
“你没机会了。”
司娇娇被陈袁氏这幅蠢样子惹得发笑,低头瞧瞧陈墨萍,还是那副胆小生怯的摸样。
缓缓的拂过额间掉落的发鬓,司娇娇往后坐了下去,看着陈袁氏微微惊讶,唇角上扬又朝她露出整齐小白牙。
笑的甚是开心。
“快些,将她两人压住。”
司娇娇发了话,她眼尾带着玩味与张扬,已经认定了结局。
还未等那两人反应过来就被压在地上,陈袁氏依旧不停的叫唤着,像是早晨打鸣的鸡,吵得司娇娇头痛。
“小姐,药端来了。”
珠霜进门,手中的木托上摆着两碗黑乎乎的药。
“反了天了!你想干什么司娇娇!你疯了!!!”
陈袁氏打量四周,都是人,全都是人!还都是气势汹汹的男人!!将小屋子里围的密不透风,将她的视线遮掩了个严实,这架势就吓得人腿发软。
“嫂嫂,你还不将我与姑母放开,今日之事,我们两人只觉得嫂嫂一时之间犯了糊涂,不会告诉表哥,给嫂嫂一次机会。”
陈墨萍也终于开了腔,她虽然心狠,但是也害怕这种仗势,上前与陈袁氏凑在一起,心生害怕。
司娇娇怎么与这些土匪摸样的人勾结在一起?
难道她是要灭口?
陈墨萍背后升起一股寒气,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可能!不可能!平郎是朝廷命官,司娇娇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最多是吓唬吓唬她们。
司娇娇是在报复她,是在和陈君平耍脾气。
“霜儿......”
司娇娇稳稳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手指微动,整个人甚是放松,她愉快的踮着脚,鞋尖懒懒的勾起陈墨萍的下颌,羞辱的意味十足。
陈墨萍喉头发干,一股苦水涌了上来,叫苦不已。
又是这种羞辱,她司娇娇的脸上凭什么有这种傲慢的表情,凭什么她这么自大狂妄!
这次她在家里闹这么大的事,如此屈辱,自己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咬下她一口肉来!
“不甘心?”
司娇娇身子往前倾,手里拿着药碗,胳膊压在膝头,似乎是在猜测陈墨萍的心情,这个动作叫两个人凑的紧,陈墨萍想要往后退身,却被身上的手压的更紧。
“嫂嫂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萍萍不知道,不知道......”
眼睫像蝴蝶一样扑闪扑闪,泪水似珍珠,只是这番美景,司娇娇却无心欣赏。
她一言不发,掐住陈墨萍的下巴,一股脑将手里的药给灌了下去。
司娇娇从小到大,她打定了主意的事就会做。
视线紧盯着陈墨萍的嘴,乌汁一般的药灌进去,心里尽是痛快。
从重来一次到现在,司娇娇不过用了十余天。
这些天,她担惊受怕,又忍着厌恶,她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不惜一切代价都要离开这虎狼之地。
今日过后,她就还是司家的小姐!金枝玉叶的小姐!
昏暗潮湿的祠堂,穿肠烂肚的毒药。
陈墨萍,一报还一报,我今日就还给你!!!
“唔、唔、唔、”
陈墨萍不断的挣扎,药汁顺着唇角淅淅沥沥地淌了一身,一旁的陈袁氏吓的话都说不出,只能急促的喘着粗气,双眼整的溜圆,一个劲的瞪着司娇娇。
“你!你你你你!”
陈袁氏像被人掐住脖子,她怕的紧,进气多出气少,一个劲的倒吸气。
“哐啷、”
司娇娇将空碗扔了,随意看向陈袁氏,对身后的珠霜招招手。
“你!”
“咳咳、咳咳。”
陈墨萍直作呕,她衣衫狼狈,挽好的发髻东倒西歪,就连上面那价值不菲的翠珠都落了地。
“不是你的东西,都是要还回来的。”
司娇娇被响声吸引,瞧着地上的首饰,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司娇娇!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陈墨萍也已经红了眼,她不知道司娇娇给她灌下去的是什么,她还是觉得司娇娇没有缘由赶尽杀绝。
会因为一点小事做出毒杀婆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
陈墨萍擦起脸上的泪珠,一脸的怨恨:“你若是嫉妒我,便要我死就好了,为何还不放过姑母!”
司娇娇一声不吭,懒得反驳,心里算计着时辰,心里嘀咕,这陈墨萍身体确实挺硬朗的。
“拉她过来。”
司娇娇全然不管陈墨萍的鬼哭狼嚎,她有自己的节奏,对身后的侍卫招招手,那陈袁氏大绝不秒,一个劲的哀嚎起来!
“娇娇!我是你婆母啊!你是疯了吗!”
“你今日要是动我一根头发儿,君平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来人啊!救命啊!”
陈袁氏一个劲的叫,抖若筛糠,她那双眼睛里终于出现了害怕的情绪,一个劲的摇头躲避着司娇娇的手。
“司娇娇!你放开姑母!”
陈墨萍甚至还有力气叫喊,司娇娇也不理,只是将药碗往前凑。
“司娇娇!我才是平郎的正妻!我劝你赶紧停止这场闹剧!不然你就是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妾室!”
休了她!休了她!!!
陈墨萍心中呐喊,已经从刚开始的害怕,转换成羞恼生气,要与司娇娇分个你死我活,今日这司娇娇如此对她和婆母,平郎最后也会高高扬起,轻轻落下。
不如就趁她这次惹祸!她将这事闹的更大一些!
她也可以帮着平郎平步青云。司娇娇她一定要死!
陈墨萍又喊又叫,司娇娇沉默不语,陈袁氏只觉得冰凉的碗到了唇边,吓得眼皮一翻昏了过去。
终于犯心悸了吧。
司娇娇歪歪头,随意将手里的碗往身后一扔,看着痛苦倒地的陈袁氏:“找几个人看着她,让她自己咽气。”
用我的参,不承我的情便罢了,处处算计我,那你就真的心悸而死吧。
嫌弃的擦擦自己的手指,司娇娇将刚用的帕子直接也扔了,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
“司娇娇!”
“你听到了吗!我才是平郎的正妻!你是假的!你才是妾!今日你闹出这么大的事!平郎、噗—”
陈墨萍再没有异常,司娇娇都怀疑自己带来的砒霜是坏了呢。
其实,如果陈墨萍对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针对和仇恨,她一定会过的很好,司娇娇自己也是想不通,她陈墨萍是不是昏了头。
她司娇娇一个人,金银良田有的是,她嘴甜一点哄着自己,陈墨萍想要她没有不给的。
罢了,见仁见智,无所谓了。
“那薄情寡义的蠢东西,我可不稀罕。”
这是司娇娇留给陈墨萍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回荡在房中。
抬腿迈出门槛,身后响起重物落地的声响,陈墨萍到死都是个糊涂鬼。
司娇娇不会叫她明白着死。
只是因为上一世她死的太明白。
她可张着记性呢,这种怪力乱神之事真切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司娇娇也懒得呈口舌之快,该死的死了就好。
珠霜撑着灯笼,走在司娇娇侧面。
她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灯笼开始前后左右缓缓的摆动。
整个长廊、不、整个陈府都灭了灯,寂静的宅院被黑暗紧紧的捂着,除了她们这一行人,没有旁的响动。
“院子里的人都弄好了?”
“是。”珠霜点头,将灯笼往下探:“小姐注意脚下。”
司娇娇被这么一提醒,这才放慢了脚步,只听珠霜又回:“那奴籍上三代无犯罪在册的,都成了白身,我给了安置,各自散去了,楼里出来的两位姑娘拿了银钱也一起走了,其余那些品行不端的,都统一发卖了。”
“嗯。”
司娇娇点点头,手搭上珠霜的手腕:“辛苦你了霜儿,叫你跟着我受罪。”
两人商量好了,今日趁霍无极垫后之际,她拿走陈君平的令牌,与珠霜连夜出城去。
“娇娇,你去哪里?”
霍无极见人急匆匆的从门口过去,叫她一声,只听脚步微顿,又重新返了回来。
书房还是整齐干净,陈君平似乎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扣住。
司娇娇踩着绒毯,缓缓的绕过檀木桌,这才看见椅子后面的,这人头发蓬乱,五花大绑的仍在地上。
对上眼神的瞬间,司娇娇吓得咯噔一声。
“娇娇,好久不见。”
乌鸡:娇崽去哪!
娇娇:报一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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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休了她!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