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干净的。”
情意正浓时,江书染听到沈妍熙这样说。
“什么?”她轻喘了一下,没明白沈妍熙的意思。
“她们还没嚣张跋扈到那个地方,水是干净的,而且我出来时还清理了一下。”
柔软的触感再次传来,这次比刚刚任何一次都激烈,江书染一时没压住住,娇-喘不止。
早已成浆糊的大脑废了好长时间才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她们是用清水泼的我,我衣服虽然湿了脏了,脚虽然扭了,白色帆布鞋虽然变黑了,虽然是在厕所,但我没有被污泥沾染,我来找你前还清洗了一下,我身上是干净的,我不脏。
你不要怕,不要怕我会弄脏你……
察觉到江书染的分神,沈妍熙不满地哼哼了一声,把头埋进江书染脖颈处,惩罚性地咬了一下,然后又舔-舐。
紧接着,又回到原处,继续攻城略地。
江书染被撩得最后一点点清醒也没了,彻底沦陷在爱意的沼泽中。
*
老天奶,沈妍熙这属狗的吧?!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沈妍熙就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终于能呼吸新鲜空气了,江书染艰难地摇下车窗,一阵风吹过,昏沉的脑子渐渐恢复清明。
透过镜子,她看见自己嘴又红又肿,还破了。
江书染:“……”
操,这一天发生的事太多,江书染压根都不知道该从哪吐槽。
从学校的破食堂开始还是从那些恶心男的对女性意渎时开始?
从女主因为渣男被欺凌还是从女主压着亲了一个小时开始?
江书染脑子嗡嗡的,最后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扔给剧情。
缓了一会儿后起身,她熟练的把睡着的沈妍熙拖到后座上。开车飞快回家。
如上辈子几千个夜晚一样,江书染背着沈妍熙上楼,单手开门、推门,轻轻把她放到床上、给她掖好被子、调好空调温度,悄悄退出房间,关门。
以上是一个完整的步骤,但这次中间多了一个环节——给沈妍熙搽拭身体换衣服。
这个环节,江书染几乎是红着脸完成的。
虽然上辈子这种事也做了几次,但从未像今天这么令人难熬。
心脏砰砰直跳,在极其安静的屋中,如春雷一般。
内心恐慌且焦躁。
“奶团?”终于做好一切后,江书染往后一倒,瘫在沙发上。
万物寂静、漫长深夜中,人才能更好更充足地思考问题,反思前一天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
江书染等了一会儿,见奶团没出来也没继续再喊。
只当它还在睡觉还在进行所谓的“养精蓄锐”,便蜷腿躺到沙发上,盯着空白的手机发呆。
只是这呆发着发着,她忽地想起了在车内发生的事,想起了那个断断续续长达一个小时的吻。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江书染手不由自主地摸到自己的唇,像今晚沈妍熙啃咬一样慢慢揉搓,指腹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轻微的刺痛感又她忍不住激动起来。
回忆起沈妍熙的吻,江书染眼神渐渐迷离、放空,仿佛在透过这个想别的事。
如沈妍熙本人一样,她的唇很软,不仅唇,其他也是,软香娇酥,尤其是锁骨往下那一部分,很迷人,也很快容易让人缴械投降,沉溺其中。
哪一步错了?
江书染翻了个身,把上辈子与这辈子的日子加起来,她跟在小姐身边没有三年也有六年,但从未发现沈妍熙有这种……
同性方面的倾向。
更何况,这是世界的正常观念就是媚楠,小姐也深受其毒害,更不可能有这种倾向。
江书染像一个苦恼自己孩子早恋的老妈子一般,开启头脑风暴,疯狂在查找记忆里沈妍熙不对劲的地方。
沈妍熙不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跟男生,不是男主也应该是一个三观正、会尊重人、阳光开朗高大能保护她的男生。
就算不跟男生,也不应该跟自己……
江书染的老毛病又犯了,她近乎自我毁灭式地啃咬着指甲,内心因为那个长达近一个小时的吻焦灼不安,就连咬得满手都是血坑都跟没感觉到疼一般,继续嘶咬。
血很快蔓延至手腕。
是因为那晚的漆扇吗?她记得沈妍熙拉着她的手一起做来着。
难道是自己太迁就沈妍熙让她误会了?
江书染恨不得把近几天与沈妍熙的记忆都拆成一块块,用秒的单位分析。
[宿主,]突然,奶团懒散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它应该刚睡醒,字里行间透漏着懒散,与此同时,手链也发出尖锐急促的警告,
[你忘了那时你被控制成为名义上的“男主”吗?]
[滴滴滴——]
整件事仿佛都有了宣泄口。
江书染还真忘了,她动作骤停。
原来是这样啊,奶团真不愧是她生命里的贵人。
江书染把手从嘴里抽出,彻底放心。
甚至变得有点沾沾自喜,如果不是她,沈妍熙可能就真的跟渣男亲了,继而恋爱脑、被PUA。
变相来说自己也救了小姐一名。
郁结消散,江书染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躺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奶团恨铁不成钢地翻了一个白眼,暗骂江书染是个笨蛋,一点都耐不住寂寞,区区一个女主就把她勾-引成这个德行,笨死了!
[意志太薄弱,还需锻炼。]宿主不争气,奶团叹气。
*
“怎么回事!江书染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不想干了就给我滚!别去外面丢我沈家人的脸。”
丢个屁!她又不姓沈,只不过看不惯其他女孩在学校被欺负,稍微帮她们做了那么一丢丢事情而已。
一大早上,江书染就被沈萧不间断的电话吵醒。
接通的第一句,就是上面的那段话。
江书染不以为然,表面唯唯诺诺保证自己再也不敢了,实则重拳出击表示下次还敢,且比上次做的更厉害,并暗讽了沈萧一顿,不等他说完就挂断电话。
之后,沈萧不死心给江书染打,江书染装眼瞎看不见,手机一关,进厨房做饭。
把早餐放到桌上后,她找到家中最坚硬的勺子,预备放进沈妍熙书包里。
沈妍熙起床洗漱完,推开门入目的第一眼就是江书染往她书包里塞东西。
书包不大,那个东西却很长,无论横着还是竖着根本放不进去,眼看着自己书包要被撑戳烂了,沈妍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江执事,你在干什么?”
“给小姐安排一些防身工具。”江书染专心致志,头都不抬道。
“啊?哦。”沈妍熙在原地站了几秒,余光中瞥见桌上做好的早餐,以及盘子里的红烧肉,喉咙上下动了动,“那我先吃饭了?”
“好哒~”
江执事真是太好了,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好,会听她的诉求,给她做她喜欢吃的饭。
沈妍熙配着软糯的馒头吃下一块红烧肉,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昨晚,”沈妍熙扒拉了一口饭,看向江书染忙碌的身影,有些纠结地问,“出校门后我发生了什么?是怎么回家的?”
困惑的神情在她脸上浮现,“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而且,今早起来头也很疼,像是被什么重物砸了一样。
迷迷糊糊中,只知道自己跟一个人接了吻——有一个人把她抱进怀里,吻她,对她说一些从未听过的爱语。
小姐都忘了?
这样一来,江书染也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出校门后……”她故意拉长声音,吊人胃口,在瞥见沈妍熙紧张的表情时,才慢悠悠道,“当然是抱着我哭了~”
“我哭了?”
“嗯呢,”江书染重重点头,“哭的可伤心了,一出校门就抱着我哭呢。”
“那我还说了什么不合规矩的话吗?”
这个……都不用江书染开玩笑,因为是事实。
昨晚小姐说的不合规矩的话实在太多,一双手加一双脚都数不过来。
江书染一时半会儿都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模棱两可给个答案,以防让小姐觉得自己形象崩了而崩溃:“貌似五五开吧,我也差不多也忘了。”
“那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很晚才出学校吗?”怕沈妍熙再拽着这个问题不放,江书染忙换了一个话题。
随着这句话,不好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头,潮湿、窒息、欺辱,奸笑、恶臭……
“我,我也忘了。”她低下头,没敢再看江书染。
小姐说谎话的技术越来越拙劣了。
不能说江书染火眼金睛,也不能说她本来就知道这件事,只能说她跟在沈妍熙身边时间太长,那些小表情小心思怎么能瞒过她?
勺子太大,实在是塞不进去,江书染回到厨房,对着满墙的锅铲,各种各样的汤勺、漏勺和煎铲陷入深深的思考——
当初为什么没买一些小点的厨具?
“江执事,”沈妍熙看一直心不在焉的江书染,忙把最后几口饭塞进嘴里,紧跟着进入厨房,她困惑不已,“你为什么要往我书包里放这些东西?”
“因为你要拿起武器学着保护好自己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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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