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 第17章 第 17 章

30.

之后，祝航顺顺当当地住进了许一帆的寝室，这样一来，两人完全可以算作二十四个小时形影不离了。许一帆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后，经过了一番短暂的挣扎，而这仅仅一天的挣扎，就导致祝航两度受挫，这是他不愿意见到，也不忍心见到的。

既然祝航喜欢粘着他，那就粘着吧，喜欢一个人，不就是想让他高兴吗？

许一帆决心陪祝航走完这段共同的时间，就像他们每次上学放学那样，等将来毕业了，祝航找到新的可以陪伴的人，两人的路也就告一段落。

理想总是很美好。

祝航住进寝室的第一晚非常兴奋，兴奋到多背了一篇英语课文。寝室里的人都觉得他很好笑，说：“你这种兴奋的方式倒是很值得好好发扬，要是每个人都这样，我们学校的学生估计都能上清华北大了。”

许一帆已经洗漱完，放下书爬上床，说：“快洗洗睡吧，别熬夜。”

祝航嗯了一声，把桌面的书本收拾好，拿着脸盆到寝室外面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把垂在窗台上的墩布。祝航咽了口唾沫，壮了壮胆，又退了回去，一路小跑回寝室。

许一帆见他又回来，问：“这么快？”

祝航：“我没洗呢。”

一个室友问：“那你怎么不洗呢？忘拿东西了？”

“……我害怕，厕所里一个人都没……没有。”

室友们都觉得好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胆子怎么那么小？”

许一帆从床上爬下来，说：“我陪你吧。”

两人到了卫生间，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许一帆说：“快洗，一会儿要熄灯了。”

祝航赶紧放下脸盆接水，不自觉又看了眼窗台，凑到许一帆跟前小声说：“帆哥，你看那墩布，像不像个倒挂的人头？”

“……”许一帆本来不害怕，给他一说，再看一眼，也觉得有点儿毛骨悚然，“不像，快洗。”

“我小时候听别人讲鬼故事，说有一女的，长头发……”他刚说到这儿，寝室刚好敲响熄灯铃，随着铃声落下，寝室里所有的灯光也一并熄灭。

祝航没经过这阵仗，吓得啊了一声，许一帆也给他吓一跳：“啊什么啊，快洗。”

“我害怕。”祝航摸摸索索靠过去，一手牵着许一帆的T恤衣摆，另一手拿牙刷，胡乱刷了两下就要去漱口。

许一帆：“你给我好好刷。”

“我害怕。”祝航说，“我不洗了，咱们赶紧回去睡觉吧。”

“你真邋遢。”许一帆一边说，一边牵住他的手，说，“我握着你的手，你赶紧刷。”

许一帆还没感觉到一点儿与恋慕对象牵手的快乐，就听见祝航问：“那我一会儿洗脸呢？”他嘴里还有牙膏沫子。

许一帆用空着的那只手扣住祝航的天灵盖，让他对着水池的方向喷牙膏沫子，但水池上方有镜子，黑咕隆咚的，祝航一照见自己的影子，更害怕了，立刻吓得吱哇乱叫。

许一帆无奈用手蒙了下他的眼：“你闭着眼睛刷。”

祝航闭上眼，又说：“你跟我说话啊，要不然静悄悄的更吓人。”

“就你这个吱哇乱叫的架势，鬼来了指不定谁吓死谁。”许一帆还是握着祝航的手，说，“你胆子这么小，以前一个人在家住的时候都是怎么睡的？”

“我以间睡觉前都剌椅子顶住门。”祝航嘴里喊着牙膏说。

许一帆感觉自己又心疼了，嗯了一声，又说：“我给你背课文？”

祝航漱了个口，说：“我刷完牙了。”又闭着眼抹了下嘴，说，“我不洗脸了。”

许一帆忍无可忍：“你可真邋遢。”又说，“你闭上眼。”

祝航就闭上了眼，许一帆又叫他低头，他就低下了头，随即感受到许一帆的手掌捧着很少的水流打湿他的脸，动作很轻，一点没呛到。他没睁眼，听见洗面奶的盖子啵得一声打开的声音，没忍住说：“那个要先在手上搓出泡。”

许一帆便将那块挤出的洗面奶在手心打出泡，再去沾湿祝航的脸。祝航抿着嘴，脸颊非常柔软光滑，随着他的手被挤成任意的模样。许一帆认真地洗着，突然有点想亲上去，就算真有个女鬼在窗户上倒挂着，他也想亲上去。

祝航说：“我自己来吧。”

“你不害怕了？”

祝航嘿嘿一笑，说：“你太温柔了，我怕我爱上你。”

“……”许一帆丢开手，自己去水龙头洗手。

祝航挤着眼睛伸手摸水龙头的位置，许一帆便用还带有洗面奶泡沫的滑腻的手握住他的，帮他指引方向。

祝航洗完抬头忘了闭眼，又是哇一声给自己吓一跳，立刻牵住许一帆：“帆哥，咱们走吧。”

许一帆没动，拿起脸盆往他脚上泼了半盆水，说：“你刚刚没洗脚。”

“我明天一定好好洗，一定好好洗。”祝航迫不及待地踩着两脚水，拉着许一帆往寝室跑。

屋里也已经熄了灯，室友还在床上读书，帮他们留了一盏小夜灯，见两人回来，说：“你俩可真行。”

“黑咕隆咚的，太吓人了。”祝航把脸盆往桌子下面一扔，蹬掉脚上的拖鞋就爬上了床。

许一帆有点儿犹豫着，秉着很纯良的心态问：“要不要陪你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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