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也没有怎么在意,她拿起温昭选中的衣服放在床上:“公子,我们先出去了。”
清荷和阿随都出去了,温昭不喜欢有人给自己换衣服,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情况。
温昭摸了摸这件衣服的布料,来自江南布行的布料当然是十分舒适的,但是这件没有那件白色的好看。
忽然他想起来了前几天自己粘上了血渍难以清洗的衣服,就被他鼻血染红的那件,那是他很喜欢的一件衣物,可惜最后被丢掉了。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鼻骨完好无损,他那一天让赵管家翻遍了整座府邸都没有找到人,怕人再来,整座府邸都加强了巡视,但这几天那人一直也没有来。
温昭不希望那个人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很讨人厌,他不敢保证下一次见面那个人还能不能活着。
温昭换上了这一身衣服,不得不说还挺合适,就是这颜色温昭还是不喜欢。
时间还早,正好可以吃个早餐,温昭的早餐是药粥,虽然是粥但还是和药挨着边,而且他还不喜欢喝粥,所以这加在一块就更不想要了。
“公子,这粥里头虽然加了几样药材,但这里头的药味已经没有了,还加了不少的蜂蜜。”清荷怕人一口都不喝,大夫说了这温昭的身体还是太弱了,需要慢慢地改善,可以吃一些药粥,药食,这些对他身体比较好。
话都已经这么说了温昭也不能真不喝,他一口一口慢慢地吃着,不知道是这蜂蜜放的多了还是真的像清荷说的药味已经没了,这吃起来就是甜的白粥。
申时:
温昭看着温老太太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就像是五十多分样子。
马车已经在门口备好了,一共两辆,跟随的人不多,就带了阿莱还有阿随,阿莱和温老太太一辆车,阿随和温昭一辆车。
马车渐渐行驶着,这马车入宫需要很长的路程,尤其是皓都是晔朝的首都,这里人口众多,商铺密布,行驶的交通工具一般都是慢行的,而且朝廷也颁布了法令,非特殊情况特殊人员不得在街上快速行驶。
这慢悠悠地也自在,温昭一只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休息着。
这里悠闲自在,王火火府里头却乱的七上八下。
“刘一,申时了,殿下还没有起来?”管家已经备好马在府外等候多时了,但迟迟不见了就想着来看看,这一看两人还站在门口,看这样子里面的人这是还没有起床。
刘一哭丧着一张脸,他倒是想要去把人叫起来,但是他这刚刚才被丢了出来。
“不行,不行,再不让殿下起来,怕是要耽误时辰。”管家也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不然又怎么能够做这府里头的管家。
他让人去把铜锣拿过来,这顾琰什么样子他伺候了快一年也是能够了解了,这铜锣可是常备着。
铜锣声轩昂,吵得顾琰压根就睡不着了,蹭的一声坐了起来。
听着外头的动静恨得牙痒痒:“小爷今儿个半夜就把那个破玩应沉湖底里去。”
刘一听着动静赶紧把准备的衣物饰品都拿了进来:“殿下,你这赶紧洗漱洗漱吧,再晚些怕是要耽误时辰了。”
顾琰掏了掏耳朵瞧着这一个两个的,真不知道急什么,骑个马很快就能到的事有什么好急的。
折腾了好一会终于是换好了衣服,顾琰瞧着这准备的饰品,是个玉佩,他瞧着这玩应拿出来了自己一直放在枕头底下的玉佩,这是温昭的玉佩,他还一直忘记还回去了。
倒也不是忘记了,毕竟这玩应一直放在枕头底下也是硌得慌,他只是不想这么轻轻松松地就把玉佩还回去了。
“小爷就戴这个,万一掉了还不心疼。”反正也不是自己的,掉了不心疼。
好不容易这才把人给送出门,奉松瞧着外头的两匹马,看着顾琰飞快就上了马,还不等他上马人就骑马跑了。
“诶!殿下!”刘一就一眨眼的功夫就看着人不见了,他叫着奉松赶紧让他去追“奉松,你快去追上殿下,这皓都街上不允许快速骑马,这是要挨板子的罪!”
这平日里头就没有怎么骑马出过门,这去宫里还是坐着马车,这一次顾琰嫌弃马车太慢就让管家牵了两匹马过来,倒是忘记了告诉什么都不懂的顾琰这马不能骑太快。
奉松听了赶紧上马追过去,希望这一时半会的人还没有跑的太远。
顾琰会骑马,马术还十分不错,他看着前面的马车,轮子咕噜咕噜地转着,不一会他就追上了。
车里头荀高听着外头的马蹄声眉头紧皱,这天子脚下,谁这么放肆骑马?
还没来得及想,他的马车就受惊了,车夫赶紧拉住马。
“何人这么大胆居然在这街上骑马!”荀高掀开窗幔看着,这人没有看见就只看见了一个马屁股,还有就是被那马蹄扬起的灰洒了一嘴。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又有一只马从旁边跑过去,吓得马车摇摇晃晃着。
荀高气的吹胡子瞪眼着,要不是他急着去宫里,他肯定要把那两人抓进牢里头让他们吃吃苦头。
顾琰不知道这是丞相的马车,但奉松知道,路过的时候他就瞧见那老头生气的样子了,追上顾琰之后赶紧把人叫住。
“主子,我们不能骑这么快。”
顾琰不明白怎么自己才刚骑马没多久就不能骑了?
奉松:我明明是说不能骑这么快。
“主子,这皓都有法令说了,街道内不能快速行驶,我们得慢慢骑过去了。”
……
顾琰拉着一张脸:“这个我坐马车有什么区别?”他就是嫌弃马车慢所以才骑马的,这现在骑个马还得限速!
“主子,刚才已经被丞相看见了,属下担心那丞相会去皇帝那里告主子一状。”
奉松这话说的是真的,毕竟主子才把他那儿子丢进护城河还废了家伙事没多久,那丞相小心眼是把顾琰早就记恨上了,也不知道刚才骑马有没有被那老头认出来。
“那个狗老头居然又碰到了,上次害的小爷在府里头被那江衡念叨着学规矩,今儿个不给他一点教训。”
顾琰咬了咬牙,他看了眼后面,马骑的快,早就不知道把丞相的马车甩哪里去了,不让骑马是吧?让自己学规矩是吧?我不好过,那都别想好过。
进宫的路就只有一条,路上出了什么事耽搁了很正常,但耽搁的是宫宴那就未免不大好了,虽然宫宴不会因为一个人停止,但这迟到就是丢了脸面,要是人直接没去那就是不给皇帝脸面。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宫门口就停下了,这马车不能进去,他们的马车得停在外头,然后他们得走进去,自然,他们出来也只能走到这宫门才能够坐马车回去。
侍卫们不认识这马车也不敢不认真对待,今日宫宴人数颇多,许多大臣的子女都会进宫,这一个两个马车就多起来了,难免有一些他们都不认识的。
他们先是看见了一个老太太,然后看见了一个俊俏的男子,这两位都颇为陌生,从来没有见过。
侍卫长走上前:“请问二位是哪家的?”
温老太太没有回答直接拿出来了一块令牌,这是阿福传话过来时带来的令牌,能够让他们自由进入的令牌。
这可就没有人敢拦了,赶紧让人进去。
温老太太瞧着手上这令牌,纯金的,很有份量的一个,只不过是那皇帝给的。
路有宫女带着,就算没有,他们也不怕不认识路,过去温老太太也是来过这宫殿好家伙的,还有温昭。
前面的路很长,温昭记得,当初自己被人带进宫中,那一天很热,他却浑身都在发凉,看路的眼睛是花的,有颜色的,那是血色,洗不干净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