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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将军的心上人野心勃勃 第5章 春梦

作者:此澳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3-25 09:16:19 来源:文学城

萧燚的喉头一涩,背在身后的手轻攥成拳。

“你的脾气很好。”她道,“没有跟我记仇。”

木良漪闻言,却道:“为何要跟姐姐你记仇呢?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我的名声,我是知道的。”

“那日的话并非因为这个。”萧燚怕她误会,解释道,“你别误会。”

“那是因为什么?”

“……”

“是我的原因,与你无关。”萧燚道,“人云亦云的事大多不实,我不会信。”

她听见帷帽里的人轻笑了一声,说:“可是我确实喜欢逛瓦子,那些传言并非全然胡说。”

萧燚低头看她一眼,有帷帽遮着,她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否含着促狭。

萧燚没说话,木良漪也没再开口,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不多时,这场战斗分出胜负,体型偏小不被看好的那只胜了。

“你要玩儿吗?”木良漪从帷帽中伸出手,雪白的掌心上堆放一个钱袋子,“我带钱了。”

……

斗得正凶的两只鸡忽然生了变故,有一只脚掌抓地腾空而起,朝着围观的人群扑来。站在前排的人慌忙躲避,那只鸡的利爪转瞬之间就要落到戴帷帽的姑娘身上。

木良漪要躲,却被旁边的人挡住去路,慌乱之中站立不稳,就要向后倾倒。

萧燚眼疾手快,一手揽住她的腰,脚步滑动,将人带离了危险区域。帷帽上的白纱被风吹动,露出姑娘带着诧色的面庞。

若有似无的女儿香飘散出来,滑过萧燚的鼻翼。轻纱扫过她的脖颈和面颊,带起微微痒意,似石子落水惊起涟漪,扩散出丝丝酥麻。

姑娘趴在她的怀里。

画面一转,是软而温的唇,靠近耳畔,吐出温热的气息。

肌肤相贴,旖旎厮磨,手臂挂上她的脖子,软弱无骨,唇瓣上的胭脂,是甜的。

姐姐,姐姐,姐姐……

“……”从梦中醒来的萧燚感觉到身上的异样,有些无措。

虽然在军中粗汉那里听过不少荤素不忌的段子,对这些事并不完全陌生,但她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这就是所谓的,春梦吗?

可为什么……她会入梦?

片刻后,帷幔中传出一声淡淡的叹息。随后帷幔被掀开,身着白色里衣的萧燚从床上下来,趿了鞋,抹黑走向净房。

翌日,中宫再次召见。

这次泰和帝也在皇后宫中。

萧燚身着便服见驾。

“三妹是在跟朕跟皇后赌气吗?”泰和帝年轻的脸上喜怒不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萧燚,淡淡说道。

“陛下何出此言?”萧燚抬头,“臣愚笨,没听明白。”

“陛下真是好忘性,怎么忘了叫三妹起身?”赵皇后在一旁提醒道。

过了片刻,泰和帝才开口,叫贾元宝扶萧燚起身。

萧燚自然不需要人扶,自己就从地上起来了。

“皇后不叫你跟安宁来往,你却出了宫转头就跑去找她,你想干什么?”泰和帝直白道,“你还想不想嫁人!”

萧燚微微抬头:“我想不想,陛下不清楚吗?”

“你!”

“陛下。”赵皇后全然没有预料到萧燚今日竟会如此锋芒毕露,直接顶撞泰和帝。

“啪!”泰和帝手边的光如黑玉的茶盏被他扫落,碎瓷片崩到萧燚脚边,乳白色的茶沫子缓缓洇入地毯。

慈元殿内侍立在侧的宫娥内侍扑通通跪满一地。

动起怒来,泰和帝的脸色迅速变得有些不正常的涨红。不过萧燚低着头,没看见。

赵皇后的一双眼长在泰和帝身上,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忙上前安抚。

泰和帝气得讲不出连贯的话,跪在地上的贾元宝悄悄抬头,大着胆子劝道:“陛下,这几天您可不能动怒啊。”

萧燚此时也发现了异样,见泰和帝的脸色不正常,心下有了怀疑。她刚欲开口询问,却听泰和帝怒道:“你给朕到外面跪着,不跪满两个时辰不许起来!”

萧燚起身出去了,泰和帝吩咐贾元宝:“将丹药给朕。”

“陛下,天师说丹药七日一粒,不……不可多服。”贾元宝试着劝阻。

“给朕!”

贾元宝不敢再劝,忙拿出贴身携带的药盒,取出一枚朱红色黄豆大小的药丸递给赵皇后,由赵皇后亲自服侍着泰和帝服下。

半个时辰后,御驾出慈元殿。萧燚低头叩首,听见泰和帝虎步生风地从前方经过。

萧燚一直跪到太阳落山,慈元殿里的宫娥过来提醒时辰到了,她才从地上起来。出宫门的时候,天已擦黑。

“将军!”

“你终于出来了,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萧燚接过缰绳,踩着脚蹬,翻身上马。

金甲跟铁衣并未看出异样,只当她又在宫内被催婚了。

他们知道萧燚心情不佳,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懒于说话,是以二人也不主动搭话,只在后面默默陪着。

直到该左转的时候萧燚再次右转,铁衣才忍不住问道:“将军,咱们去哪儿?”

前头的萧燚却没回答他,只说:“你们先回府吧,不用跟着。”

说完,扬长而去。

铁衣看向金甲,用眼神询问。

金甲沉默片刻,道:“应该是去找安宁郡主了。”

“昨天刚见过今天又去找?”铁衣道,“将军还真是喜欢美人啊。”

萧家军全军上下都知道,女少帅喜欢长得漂亮的人。所以他跟金甲两个,才能在幼年就从一众候选者中脱颖而出,被王爷选作将军的亲卫。

两人在原地待了一会儿便打马回府了,萧燚却没有如金甲所猜测的那样直接去安宁郡主府,而是牵着马,随意步行在行人渐少的街市上。

与前朝不同的是,大周没有宵禁。尤其是像永安城这样的繁华都市,晚间的街道不过安静一时罢了,等灯火掌上,夜市开始的时候,整座城市就会在黑夜中重新醒过来。

萧燚一直走到华灯初上,永安京被包裹在夜色与灯光中,繁华的有些不真实。期间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她要不要继续同木良漪来往?

原本,因为昨夜的梦,她已经决定不再去找她了。

可是经过宫中的事之后,她的心里却生起一个反叛的声音。那个声音说,他们越是不让她干什么,她就越要干什么!

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因为足够听话就能被重新放归天空吗?

不会。

那她为什么要听话?

她甚至在想,把自己搞得声名狼藉,会不会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

她需要刺激。

再这样憋下去,她就要疯了,她需要撕开一个可以呼吸的口子。

萧燚重新上马,穿过行人正在汇聚的夜市,奔向安宁郡主府。

木良漪刚用过晚饭,正跟青儿一起给小鹰喂食。

“萧姐姐来了?”她有些惊讶,“快快请进来。”

“不用了,我亲自去接。”

从院中走来的姑娘穿着一件嫩绿薄衫,下配同色长裙,与衣裙同色的腰带之上又系浅红细绳,勾勒出的纤腰不盈一握。绳头缀珠,垂至膝处,随着步伐轻砸着裙幅。她亲手提着灯,看到萧燚之后小跑起来,恰好一阵晚风拂过,衣袂翻飞,轻灵飘逸,宛若仙女临凡。

“萧姐姐,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姑娘在两步之外站住,脸上挂着笑,问道。

“在家无事,过来找你一起玩儿。”萧燚道,“不欢迎吗?”

“岂有不欢迎之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木良漪道,“我跟青儿正在投喂你送我的小鹰,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萧燚当然不会反对,跟着她一同往里去。

小鹰被养在木良漪的寝房里,一只脚用银链束着,听见响声抬头,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萧燚忽然觉得笼子跟银链都有些刺眼。

她心念微动,问道:“你打算怎么养它?”

“我没养过鹰,也不知道它喜欢吃些什么,这些小虫还是白日里命小厮去鹰店问过店家之后买的。”木良漪道,“它是姐姐送我的礼物,我自然要珍视。”

“我准备先找一个会养鹰的人,付给他酬劳,请他来府里照顾这个小家伙儿。等它长大了,不会再轻易被抓的时候,就放它飞出去。”

“放出去?”萧燚的目光落在木良漪脸上,“为什么放出去?”

“因为鹰本来就属于天空,而不是属于笼子。”木良漪道,“我觉得,给它最想要的,才是对它最好。”

“萧姐姐,你会介意吗?”她问得真诚。

“怎么会。”萧燚撇开目光,“你做得对。”

她的心像是路边的柳梢,被路过的微风轻抚了一下。

“今夜还去瓦子吗?”萧燚问。

她们昨日在那里听曲看戏,一直玩到三更才离开。夜间的瓦子,比白日里更加热闹。

“你想去吗?”木良漪说,“今夜牡丹棚要演《寻兄记》,是新排的一场戏,今夜首次演出。姐姐觉得有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看。”

“可以。”

“那好,青儿,叫人去备马车。”

“是,奴婢这就去。”

一旁的黛儿看着这两人,心中直道“疯子”。她本以为木良漪就够出阁了,没想到她居然还能碰到同伙,居然还是定南王府里的人。

夜里的瓦子扎客厮波全出来了,比白日里更要腌臜数倍,她实在不愿意沾脚。可是又想起宫里吩咐,这些时日要将木良漪的一举一动悉数上报,尤其是她跟萧燚在一起的时候。

黛儿一边不情愿,一边又清楚一定要跟过去,心中烦恼愈重,脸便也跟着耷下来。

上马车的时候,没等木良漪,她竟自己先坐进车厢里去了。

留意到这些的萧燚微皱眉,暂且按下,没说什么。只是走向白驹的脚步拐了个弯,来到车架旁跟青儿一起扶着木良漪上了马车。

“你太瘦了。”她终于说出第一次见面就想说的话,“感觉一阵风就能吹倒。”

虽然并不影响她的美貌,但总让人觉得太过虚弱。

“多吃些饭。”她说。

双脚踩到车上的木良漪回头道:“不是不吃,但是身子不好,总不长肉。”

萧燚示意她先进去,然后自己翻身上马,来到车窗边。

不用她说,木良漪就从里面将车窗打开了。

“平常多动动,对身体好,胃口也会好。”

车窗里的人笑得很乖:“好,我听姐姐的。”

这声“姐姐”,成功勾起昨夜梦中的绯靡。

萧燚只觉双颊暗热,幸而是在夜间。

《寻兄记》讲的是一对富家兄弟,在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旱灾中被强盗抢尽了家财,兄弟两人就一起加入了逃荒的人群中。

在逃荒过程中,两人被冲散了。

后来弟弟在他乡遇到善人出手相助,又因为种种机缘,摇身成为富甲一方的财主。而从他跟兄长分散的那一日起,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兄长,渴望有朝一日能兄弟重聚。

在寻兄的过程中,发生了许多精彩故事,整个戏园子数百观众时哭时笑,都沉浸在台上人的精彩演绎中。

戏的结局当然是众人期盼的那样,分离多年的兄弟终得相见。不过与弟弟富甲一方、妻儿在侧的美满生活不同,哥哥这些年一直在一个不那么良善的财主家做工,财主动辄打骂,犯了错更要狠打,他长成了畏畏缩缩的性格。而他的右腿,也在刚分离那年就摔断了。

戏到尾声,有人唏嘘,有人叹惋,但更多人在骂写这出戏的人,为何要把结局写成这样。

少许有心人,则咂摸出来些许旁的意味来:这出戏,是不是在影射些什么?

当今与迁都前的官家,也是兄弟。寻兄,寻兄,这个“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如今正在北面为质的嘉宁帝。

戏散场的时候,观众的议论声传入萧燚耳中。

与此同时,一则来自北方的消息敲响已经关闭的永安城门,穿过新都的大小街道,传进了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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