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中,霁禾得知苏照青近日在寻一幅田真的真迹,却苦求不得。
霁禾随意道:“小侯爷家中最多这样的名家真迹,你向他要便成了。”
苏照青赧然道:“照青受小侯爷照拂良多,哪敢用这点小事上门叨扰。”
霁禾心想,小侯爷巴不得他去叨扰,苏照青提起小侯爷这么疏远,可见二人还没点什么,那就别怪他先下手为强了。
他扬起灿烂笑容,“这事交给我罢。”
区区一幅字画便讨得了美人欢心,实在是一笔划算买卖。
小侯爷的府邸坐落在大街正中央,朱门高墙,青瓦飞檐,里头是一派的金碧辉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霁禾推开门,只见小侯爷斜躺在软塌上,曲起一条腿,手中握着一卷书册。
他走近了。
小侯爷将书一抛,冷不防拽着他的手腕,带他到塌上,拥入怀中。
“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小侯爷懒洋洋问道。
霁禾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你不准?”
小侯爷哈哈大笑,“准准准!”扣住他的后脑勺拉低,印上那柔软的红唇。
好半晌,二人气喘吁吁分开。
小侯爷神色如常道:“前些日子你为何不见我?”听不出抱怨的语气,却明显让人感到他的不快。
霁禾偎着他,坦诚道:“不想见。”
小侯爷冷笑一声,对他的回答相当不满,毫不客气揭穿他的来意,“今日来找我是有事相求?”
霁禾不满道:“你我之间谈何相求。”哪怕他和小侯爷的身份有天壤之别,他也不乐意低声下气求人。
小侯爷冷哼,倒没有意见。
话已至此,霁禾只好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我想寻一幅田真的字。”
小侯爷挑眉,霁禾向来不好书画,何以突然求字?
“为何?”
霁禾自然不会当真告诉他缘由,只含糊道:“朋友要。”
小侯爷眯起眼睛,“什么朋友?”
霁禾不耐烦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朋友便是朋友,哪儿分什么朋友。”
在小侯爷看来,霁禾整一个做贼心虚的表情,他推开霁禾,站起来慢条斯理整理衣褶,“是你的朋友要,还是我府上的门客要?”
门客?
霁禾一愣,难不成是苏照青?
他闭上嘴巴,一个字都不敢问,故作恼怒道:“不给就罢了,你的门客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撂了话,赶忙走出去,怕走得迟些被小侯爷逮住问苏照青,那麻烦可就大了。
哪知怕什么来什么,小侯爷慢悠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与我那门客苏照青相处得如何啊?”
霁禾昂首挺胸回身,问就问,谁怕谁!
他一本正经道:“有过几面之缘。”
“哦?几面之缘就能让你替他来求字?”
霁禾微微一笑,说的话却不太客气,“不用你管。”
“你!”小侯爷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霁禾成功被小侯爷扫地出门。
他转而去找苏照青,苏照青却不在家,只好怏怏离开。
午后,他在屋中乘凉,六成急急忙忙前来回禀,“少爷,那秦公子又来啦!”
话音刚落,便见秦琮趾高气昂走进来。
霁禾心情正郁闷,眼也不带瞅秦琮一下。
秦琮拍拍手掌,“拿上来。”
后头的下人连忙把手里的长条盒子打开,献到秦琮面前。
秦琮拿出来,展开,正是一幅字,落款是田真。
霁禾这才递给他一个眼神,“田真的字怎么会在你手里?”
秦琮得意洋洋道:“还能为什么,小侯爷赠给我。听说有的人求都求不到。”
霁禾冷冷淡淡道:“是你告诉小侯爷我和苏照青的事?”
他心里门清,徐小侯爷这是知道他跟苏照青私下来往,恼他了,明知道秦琮和他最不对付,还故意送给秦琮,落他的面子。
秦琮微露讶异道:“你和苏照青怎么了?”
神色不似作假。
霁禾了然,既然不是秦琮告密,必然是江素了,心里冷哼,迟早有这厮好看。
秦琮整副心神被他方才的话占据,试探道:“你又勾搭上苏照青了?”手上的真迹放回盒中。
霁禾趁他不备,一把抢了过来,飞快在秦琮脸上亲一口,“报酬。”
六成目瞪口呆。
秦琮失魂落魄走了,不禁字没夺回来,他和苏照青的事都忘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