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屋（番外合集） 第15章 大阪·终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在听到菜菜似曾相识的惊人语句后，白石藏之介甚至都没来得及害羞，而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那场人生中记忆犹新的IH决赛前夜，她猝不及防一句发问后，他也是第一次情不自禁地遵循了自己的渴望。

想要她属于自己。

只是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以至于他至今都不敢确认那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

包括在夏威夷的时候，那时她也是醉酒的状态……

而如今。

菜菜说：“我才没有喝醉。”

区区两瓶小儿科的饮料，度数约等于无，对如今的她来说不过是白开水一样。

但她没有告诉白石，或者自己也不愿承认的是，她其实也怂，所以才要借助一点点酒精壮胆。

胆子有了，就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他们如今，是恋人关系。

现在已经晚上快十点了，时间不算早，也不算晚，一群不会累的少年们仍然在欢笑玩闹，偌大的球场灯火通明，颇有要亮个通宵的架势。

距离球场百米开外的某间vip休息室内，灯光也似乎没有要暗下来的迹象。

浴室的花洒淅淅沥沥下着雨，柠檬的沐浴清香被热气蒸腾后充斥在每一个角落，又顺着窗户的缝隙飘出去。

这个季节还很冷，窗户开了一丝通风的时候带起来一股晚间的凉风，室内却潮湿闷热得很，水汽蒸腾的味道让呼吸都带着黏重的气息，那丝凉风倒给了呼吸一个口子，不至于发热窒息。

菜菜含了太久，撤开的时候有些缺氧，咳嗽了两下差点摔倒，白石及时将她扶住，一手撑着玻璃，菜菜看到他蒸出一片薄红的脸，睫毛挂着水珠，顺着鼻尖淌下，嘴唇也红的湿润，微微张开着。

他这副模样是菜菜从没有见过的，嘴唇和大脑神经都在发麻，手又要游下去的时候，却被他捉住。

少年的下巴轻轻磕在她的肩膀，眷恋地贴了贴她的脸颊，才轻声道：“菜菜，我真的舍不得…”

菜菜不满地抱怨了一声，雪白的浴巾被披在了她身上，她站起来的时候膝盖有些使不上力，几乎是被白石藏之介抱着起来。

并不觉得就此满足，也不想浅尝辄止，菜菜拥住他的脖子，让他和自己一起倒下去，期间身上的水分不断被擦干，又蒸发，室内的暖气也有了沐浴露的香气。

“你感觉还好吗…？”白石的额头顶着她的，将毛巾轻轻撤开。

撤开的时候毛巾的摩擦感带来隐晦的痒意，菜菜忍不住轻哼一声，下意识收紧了一些。

雪白床单上，她的每一丝表情都那么清晰真实，白石撑在她上方，许久地注视着。

菜菜也看着他，看着他克制的眼神，说：“我很好。”

她拉开了旁边的抽屉。

这里的一切都准备得齐全。好像从一开始，她就在朝他走近。

如果说曾经是怕伤害到她，那如今那可笑的理智再占领高地，那恐怕才是对她的伤害。

白石握住了她的手，连同她手里的东西。

“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马上告诉我，好吗？”

他用一张被（）染红的脸说出了这样一本正经的话，让原本菜菜还在紧张的心情松弛了不少。

“好。”

听到她的肯定，白石视线下移，缓缓用膝盖顶开她的月退。

房门紧锁，休息室的暖光从门缝底下隐秘的渗出，走廊很大一片区域都是漆黑的，安静得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圣经大人果然没有骗人，他是真的做了很充分的准备功课。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温柔缱绻，将她身体的每一处感知调动，难以描述的战栗让她轻轻抖动，像是被春风拂过的柳枝。

菜菜的意识逐渐变得恍惚起来，直到纳入的痛楚稍稍拉回了些许神志，眉头蹙起，嗓子里低吟出声。

“还好吗？”

白石抵着她的额头询问。菜菜摩挲上他的脖子，说：“很好……继续吧。”

“能再……放松点吗？”

“好……”

菜菜努力地适应着，企图容纳更多，她抬起脖子与他亲吻，亲得唇角一片晶晶亮，和底下的浪潮一起，随着肌肉的收紧和舒张沉浮不止。

刺眼的灯光晃动着，视线跟着模糊不清，头晕目眩，只知道眼前是他，耳边也是他，他的眉他的眼……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指尖发麻，只有游移在他背上的片刻才能缓解。真正抓牢的那一刻，心脏甚至因为过于满足而微微发颤。

视线花了，空气中的沐浴气味和汗水交织在一起，床单扭曲出不可思议的花，贴着皮肤翻滚，灯火通明的室内不知黑夜，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

菜菜的侧脸贴着枕头，双眸放空地盯着白石藏之介的脸，他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手背上，又捉着她的手亲了许久，眷恋的模样让菜菜感到满足。

缓和着呼吸躺了一会儿，他敛着眉将她一并扶起，替她穿上衣服，问道：“感觉还舒服吗？”

菜菜任由他整理着自己的衣襟，慵懒地眯起眼睛：“还想来。”

白石不由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你眼睛都要困得睁不开了。”

他起身去擦手擦身换衣服，回头倒了一杯水拿去给菜菜。

菜菜依旧缩在床上平复呼吸，感觉心跳的频率也这样降下去，困意也更平稳了。

“喝点水吧。”白石重新回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喝水。

今天一天都在忙，菜菜还喝了酒，这会是一点力气使不上了，软塌塌靠在白石怀里，被他喂水，结果唇肌也无力，喝着喝着不小心漏了出来，沾湿了衣襟。

“噗，你喝慢点啊。”白石忍俊不禁地抽出纸巾给她擦衣服，用指腹拭过她的唇角。

这张脸给她做着这些事，看着实在让人欲罢不能，菜菜将水杯往他唇边递，说：“你也喝。”

白石顺着喝了一口，菜菜便凑过去，跟他抢嘴里的水。

水声埋进轻哼，从贴合的嘴角缝隙淌下，白石感受到菜菜柔软的臂攀上他的后背，比之刚才如濒死前求救一般用力的勾挂而言温柔多了。他将二人之间的水分吸干净，稍稍分离开，怕再度起火她就承受不住了。

“果然还是…很疼吗？”他有些心疼地从额间注视她的眼睛。

“会有一点吧……不过后来还是很舒服的。”菜菜说，她知道白石全程都在照顾她的感受，自己却忍得很辛苦，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有些抱歉，“你一定很辛苦吧？”

白石笑了笑，眉眼都舒展开来，“不会啊。”

菜菜噘嘴：“你都没说ecstasy。”

“……噗！”白石忍不住破功了，头别过去，用手背抵在唇边，“哪有那种情况下说这话的啊……”

又不是搞笑漫才现场！

“但是我想听你大声喊出来。”菜菜见他不好意思就越兴奋，扒拉过去瞅他的表情，故意道，“想听你爽得不行的声音。”

“……”OMG。白石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缓下来的脸色又开始涨红。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那你怎么没有啊？”他顶住了压力，转头反客为主质问起她来。

菜菜一愣：“你没有我当然也没有啊！”

“你要先有我才能有啊！”

“我要听着你的我才能有！”菜菜不服，她多想白石能对她粗/暴一点啊，唉，他怎么就是不懂呢？“你下次可以不用那么顾及我的感受的，真的。”

白石摇头：“不行！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

“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会受伤？”菜菜反问，随即眯起眼睛，“小藏同学，你别装了，你都敢在大家面前跳脱/yi/舞了，在床上狂野一点怎么啦？”

“……？！”白石一瞬间头皮发麻，惊恐地望着她，“什、什什么脱/yi/舞？？”

菜菜扬起得逞的笑容：“我们认识之前啊。我都听谦也君说了，某次的烤肉大赛，你喝了乾汁以后和六角中的某位兄弟一起在大家面前跳脱……”

“别说了！别说了！”白石红着脸捂住她的嘴巴。

但菜菜就要说，扒开他的手，问道：“还有啊，亲爱的小藏同学，你在我家的时候也不用那么拘谨的，不想穿衣服睡觉也可以的，反正我不介意。”

“……啪！”白石这次没有捂住她的嘴，而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好家伙忍足谦也！你真是他的好兄弟！

他就知道那家伙跟菜菜偷偷摸摸聊八卦，准没好事！

不过这事还真不能怪谦也，要是没有他，菜菜指不定要多久后的将来才能发现自家男友的隐性XP呢。

而且这会，他见白石把菜菜带走后迟迟没有回来，非常懂事地让大家不用等了，自行离开，把体育场门带上就行。

·

毕业过后，大家也都没太多时间歇着，尤其是菜菜和白石都要出国留学的，打点好一切后，便告别亲朋，离开了国土。

去到美国后，两人先是落地波士顿，给他们接风洗尘的是白石的姐姐，现在刚好也在美国读研，听到弟弟和女朋友一起要来美国念书，迫不及待就抽空前来了。

白石的姐姐也是非常漂亮，阳光开朗大女孩，就是皮肤在美国晒得比以前黑了些，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

菜菜是第一次见她，很快就聊开了，不得不说白石家真是一家子e人，传说中的姐姐也是自来熟的类型，拉着菜菜聊了许多。

“这就对了，我跟你说，藏之介这样的男生，以后毕业出了社会就不可能遇到了！”姐姐对自家弟弟非常自豪，建议菜菜赶紧跟他把事办了，人生大事办完，也能安心搞学业搞事业了。

白石藏之介忍不住为菜菜辩解几句：“人生大事也要慎重考虑的，你不要让菜菜为难啊……”

“为难？我不为难啊。”菜菜却转头直勾勾望向他，“现在就可以去，正好我们现在护照也在手上呢。”

白石愣住了：“现、在？？”

“怎么啦，难道你不愿意？”

“怎么可能不愿意啊！”

他戒指都送出去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哦不行。”白石姐姐忽然想起，“在美国登记结婚还是得要永久居民卡的。”

二人：“……”

姐姐：“要不你们原路飞回去结完再来？”

“……”

不过还真被白石姐姐说中了，在美国的第一学期结束后的暑假，二人的学业也算安定了下来，回老家直接把事给办了。

白石藏之介再三确认了菜菜是否想清楚了，他不想要她有一丝的迷茫或犹豫。

对于她的身份和经历，他真的很心疼，曾经的她好像总是被迫着做着许多事情，好像有很多选择，实际上却没有自己的选择。

所以，在如今的她获得自由以后，白石希望，她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是出自最真的真心。

毕竟，爱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勇者也为之胆怯。

菜菜听到他的话，拾起他的手，和自己戴着订婚戒指的手叠在一起，笑道：“你知道吗？人们总说没得选的人生最痛苦，我却觉得，有的选才是真的难。”

没有选择固然是悲剧，可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麻木的，没得选反而中了他们的下怀，因为认命总是最容易，最轻松的，太多人只是活着，却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就像你说过的，在权衡利弊之下，即便明知不可也奋不顾身地做出的选择，是真心，也是值得。”

他值得。她也值得。

少女笑靥如花，眼睛像湖水般映着阳光，也映着他的面孔。

“我知道了。谢谢你，菜菜。”白石藏之介将她的手放于唇边，落下一吻。

“倒是你，可要想明白了吗？”菜菜望着他的眉目间的每一寸表情。

少年斩钉截铁：“当然！”

“明知我的过去，知道我做的那些事，你还愿意接受我吗？”

闻言至此，白石没有犹豫，将她拥入怀中。

“菜菜，我希望你别怪自己。”

“你所经历的那些，都不是你的错。”

“走到现在，你辛苦了。但接下来，我会陪你一起，漫过人生的万重关。”

这番话，也是他后来结婚典礼上的誓词。

阳光烧烤大地，涤荡着发热的空气，像波光粼粼的湖，是大阪一年当中最好的天气。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菜菜都能回忆起这天，他的眼神，他的每一句话，他的笑容，还有……他的冷笑话。

有曾经四天宝寺活宝在的地方怎么可能不整活呢？连毕业多年的原哲也和平善之前辈也赶来祝福了，奉上了搞怪的漫才表演，整个婚礼现场从一开始的浪漫画风逐渐变得鸡飞狗跳起来。菜菜还好些，白石藏之介被一群损友扯开袖子大声吐槽，说白石你神经啊！婚礼上你还绑什么鬼绷带？！

远山金太郎哈哈大笑：“一定是白石紧张得不小心把自己缠上了！太逊了哈哈哈哈哈哈……”

本来菜菜也还纳闷白石怎么突然又开始绑绷带了，穿着新郎服还整这样的搭配也是绝无仅有，后来才知道……那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婚礼后的二人时间，菜菜跟白石藏之介回到房间，被他一把推倒在了床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他翻身压住，把她的手拉起来别在头顶，只手扣住。

菜菜：？

她惊讶的视线中，白石藏之介张口咬上左手的绷带口，将绷带快速撕扯而下，然后，一圈圈缠在了她的双手上。

“小藏…”她才刚开口了几个字，就被白石俯身封住了口。

不同于以往的温柔，他的动作带了点qin略性，菜菜被搅弄得呼吸不畅，双手也被绑着动弹不得，只能呜咽出声。

到最后，她的嗓子都喊哑了，意识和身子都仿佛不属于自己，却又心甘情愿地沉溺在他的气息中。

她的世界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球，水晶球里下着雨，被高高抛起又掷落在地，那雨声前所未有地清晰，从高出坠下的声音一层层渗入耳膜，而她要随着雨一同跳下高楼。

那是让人惊慌、濒死的一刻，但也无比餍足。

——她果然、最喜欢他了。

-完-

太多的话不方便说……总之很感谢喜欢白菜的各位！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大阪·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