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顾无言 第3章 第 3 章

其实今天热情的同学们关心的话语并不生硬，只是在那一层好奇的表象下是她们自己可能都未发觉的优越感，哪怕只有一点点。常年耳濡目染老家邻居亲戚们的吹嘘、得意、看不起；虽然敏锐但是也不得不装傻、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只有一个人真真算得上是关心，是林一，是她的同桌。

房子的年纪实在是有点大，现在还在里头住着的基本都已经是大爷大妈们，墙侧边的楼栋号在雨水与时间的打磨中早已锈迹斑斑、考虑到里头的住户们早都熟门熟路；巴掌大的物业处也就没花这份冤枉钱。

李感言踏进了楼道，那热火朝天的搓牌声拦都拦不住，也不用爬楼直接左转就到了家，一进门牌桌上的一位卷着波浪含着烟的妇人便吱了声：

“小言回来啦！今天怎么样还习惯不？红中！”一只手充满力量感打出了牌！

引的几个牌友也顺口附和了几句

“哟，这就是你那侄女吧！今天开学是吧。”

“老王你真是的，小庆她儿子早上大学了，这小姑娘一看不就是侄女嘛”

被称作小庆的妇女正是李感言的伯母，笑着回了牌友的话，百忙之中抽空抬了一下眼见，正她还在厨房灌着冷水咕嘟咕嘟开口：

“小言呐，别老喝那冷水，再热不能为解渴灌冷水啊！心静自然凉嘛，快回房间看书去！”

点到名的李感言，拎着自己的书包向几位叔叔阿姨打了招呼，就溜进房间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关上了门，好不让客厅那燎人的烟草味钻进来。

见人进去了，小庆才开了口，

“哎呀！我这个侄女在老家待到高一，她爹妈在城里打工呢，这不是马上到关键日子了嘛！我就想着反正毛毛也上大学去了，小言也是个上进的，在我这也方便！”

“我就说小庆这人心好吧！高中是蛮重要的昂！”

另一位妇女开口接着：“她爹妈没给你点儿‘住宿费’啊？多少应该都给了吧！”

听了这话李感言的伯母羞恼的轻拍了一下开口那位的肩膀，稍低了点声音又说道：

“哎呦！什么住宿费不住宿费的，都是一家人！搞那个东西见外，都是亲戚帮一把是一把呗；去去去打牌打牌！”

几人哄笑了几下便回到牌桌中了

老小区的房间隔音效果不能说不好，只能说一塌糊涂、嘈杂的掼牌声、火机点烟声，以及伯母压低嗓音说话声都能听个大概。烦躁感让刚翻开书的李感言无处适从，只得先去洗漱清静一下、大约二十分钟后李感言又继续完成着没做完的事情。夏日的风就像是被房子拉黑了似的，寸步不敢靠近、只得打开了台房间唯二的电器——电风扇

还剩下的是个已泛黄的空调，不敢开！这得费多少电啊！

直到放在案边的手机传来声响——叮咚，手一捞解开了锁

“我到家了！同桌”

无端来的一口气才彻底松快，回复

“嗯”

拍了拍才被蒸汽晕红的脸庞，开始专心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这边的林一也是在看到回复的内容后便起身前去卫生间，在简单看完了几本书和习题后，也终于要到了休息的时间、有位教育大家曾言“高中就是日日挑灯苦读，苦习惯了就会甜”对于这种专家，林一的想法是，“苦习惯了，也就习惯了！”对于自我的接受程度，和惰性理解；林一是非常坦然的接受的。

在睡觉前打开了手机查询到了一些想要的信息，比如今天新同桌的小区是当年工人集体分配的，确实年代久远但和她的情况来说不太匹配，所有应该是借宿在了亲戚家.....

见睡意还不浓便也顺手了解了一下公交信息。

开学第二天，早上七点整林一同学已经站在了公交站边，不多时便等来了她想等的那辆车，后门处依旧是短袖 运动裤的女同学顺利的和林一对视了一瞬。

好了，满意的含着笑上学了！

刚踏进教室门，见到几个小伙伴都已落座，林一也快步把东西放到位置上 然后坐到她们身边简单唠几句磕。张亭此刻嘴里正含着个包子嚼嚼嚼、但她的眼神并没有那么平静，明知道她有话要说的林一，特别！开口夸了一下她的包子很香并让她快点吃！给张亭急的后槽牙要磨出火星了

见好友这幅模样，陈语也是忍俊不禁，得空开口：

“那么巧你俩在校门口碰见的？”

“不是！公交车上！”

“你俩坐一路是吧”

“巧了！在车上遇见的！”

陈语：“……”

张亭：“嚼嚼嚼……”

预备铃很快打响了，校园生活也要正式开始了。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又匆匆。

在往后的时间里，上课、下课、食堂吃饭、晚自习、放学；重复过完的每一天，其中也有不一样的趣味，要说什么改变了？对于二班的同学来说就是新同学上课态度越来越积极！也总是能有让大家眼前一亮的解法或思路！与同学间也越来越熟络！虽然她还是留着那看上去有些繁重的刘海，但不得不承认这并不能影响什么！

很快！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就要来了！月考场次都是按照上一次月考的成绩排名划分的，像林一在上一次年纪排名三百六十七在第六考场；陈语一直稳定年纪的一百到一百三十之间故在二考场；张亭呢上学期的最后一次考试呢在四百一十一名故第七考场。

同学们都清楚自己的排名和考场，李感言也不例外，因为她并没有上次月考的成绩故在最后的考场，也就是十七号考场！

在晚上的晚自习结束后，大家都非常熟练的将桌子反转书本堆在教室前后，静静的等待着明天后两天的月考。

在一切都搞定的时候，张亭提议月考结束晚上去撸顿串好好犒劳下自己、以询问的眼神看向了三人组的新成员——林一的同桌李感言。在几双期待的眼神中，李感言不负众望的缓缓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各自分开后，林一与李感言在前往公交站的路上，开口提醒道：

“明天那个考场比较鱼龙混杂，干啥的都有，你不用在意别人，自己稳住就好了！记得**铅笔、自动笔多带几根防止意外、橡皮什么的。别落下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相处，李感言也清楚到自己的同桌是个开朗又心细的人、尤其有的时候会忍不住向自己叮嘱几番。有的时候自己也不禁苦笑有点像“小老妈子”

当然这话只是在心里笑笑，她可不会说出口，

“好！我记得的，会检查清楚的！谢谢林一同学的提醒！”

之后各回各家、今晚的一中学子们都提早的上床休息了！好让自己有更好的精力来应对明天的开学的第一次月考！

随着预备铃的打响，李感言踏入了位于五楼的十七号考场。在月考没开始前这里只是一间空的活动室，更别说经过一个暑假的沉淀！被分配打扫考场的也是普通班的一帮学生，其用心可见一斑！粗略的扫了扫地、擦了擦讲台便将桌椅扛了进来。

一进来给人的感官就是一个字：“闲”

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和旁边人唠嗑的唠嗑；就是没几个在看书的。进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也没管其他人如何，先检查了遍东西准备情况而后便自顾自的看起了自己的小册子……

在正式铃打响的瞬间，两位监考老师互相谦让的走上了讲台！整个考场在短暂的骚乱后变得平静无比——

考试正式开始！

在一段时间的奋笔疾书后，试卷也终于接近了尾声！看了一眼表余下四十分钟足够自己将作文搞定，李感言也是稍稍的放松了一口气，将头抬了起来思想微微放空。余光中是一片“伏地魔” 要不说考场最适合睡眠呢，这质量杠杠滴

在一片宁静中，李感言也是打磨完成了作文的最后一部分，此时距离结束还有十五分钟。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陆陆续续有几位同学掏出了手机，正当李感言还在为他们只留这么点儿时间领阵磨枪而感到困惑时，沉寂了一场考试的两位监考老师出手了！

“同学！这里不允许玩手机！现在捣鼓手机你就是抄片状元范文也来不及了！”听得出来，两位老师真的很激动、也确实是真无聊；见有了用武之地不知道是不是李感言的错觉，眼睛好像都泛着光！

被抓住的同学脸色变都没变，勉强长大了睡眼惺忪的眼皮和来人对视着：

“不是啊老师！我饿了，要点个外卖吃。”

老师：“……”

李感言：“……”

被吵醒的同学：“啧！”

还在睡觉的同学：“ZZZZZZZ”

叮咚——

宁静的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又到了在食堂的人海中抢饭的时候！在匆匆吃完午饭后，张亭则被陈语拽着复习几道有可能考到的数学大题，为了迎接下午到来的考试。林一则是询问着李感言上午的感受和考场的氛围；李感言也将上午发生的“趣事”很快的告诉了她，两人都有些哭笑不得，也都默契的没提到考试结果类的话题，边聊边走着出了食堂门。

决定陪李感言回考场拿资料，找个外面的清静地儿来再巩固巩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