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邓知予尴尬的不知道要跟施景森说什么的时候,江夏安和何翌晨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何翌晨把买回来的早餐放到桌上,招呼着说:“买的种类可多了,邓哥、森哥过来吃饭。”
邓知予端了一盒虾饺问:“你们从学校到这要多久啊!感觉你们来的还挺早。”
“半个小时差不多,也不算远。”施景森说。
江夏安看了看两个人,而后忍不住问:“怎么感觉你们今天生疏了不少呢?昨儿个不还上去送牛奶呢吗?送完牛奶发生了什么吗?”
邓知予踢了一下他的脚,“乱说什么。”
“哥,我们生疏了吗?”施景森转过头问邓知予。
其他两个人的视线也转了过来,邓知予一瞬间就成了关注的焦点,施景森的问题又很刁钻,让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才好。
要说不熟,为什么对方来送牛奶?要说熟,他们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他端起桌上的皮蛋瘦肉粥喝了一口,才说:“还好,一直不都这样吗?”他又说,“景森,认识你这个新朋友很开心。”
“哥,我也是。”施景森开心的笑了笑。
邓知予很少见到施景森笑的那么开朗,他好像一直都看起来凶凶的,突然一笑,竟还有小酒窝,这反差可真大。
“森哥,我相信你很开心,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笑的那么阳光灿烂了。”何翌晨在旁边补充道。
施景森立即收起了自己的笑,冷淡的看了何翌晨一眼。何翌晨心道兄弟确实不如爱人重要啊!
吃完饭后,几个人没事做,就去了三楼打麻将。
“你们牌技怎样啊!要不要来点筹码什么的?”江夏安看着他们俩问。
“安姐,你们平常怎么玩,今天就怎么玩。”施景森看着麻将桌说。
“姐姐,我不行,我每次都是输家,好像从来都没有赢过。”何翌晨哭丧着脸说。
邓知予端起杯子喝了口热可可,笑着说:“我们平常的筹码都是输家包晚饭,一般都是吃烧烤,你看你们能不能接受。”他又坏笑了一下,“翌晨,你上家是夏安,你撒个娇说不定他就给你喂牌了。”
何翌晨倒是一点都不扭捏,立即搂着江夏安的胳膊开始嘤嘤嘤,一八几的大男生做出这样的动作属实是有点匪夷所思,像是某种傻傻的大型犬。
但是,江夏安对他的动作很受用,开心地说:“放心,你输了,我请客。”
施景森看着邓知予含笑的嘴唇,一时间有些心动,他歪着头,眨巴着眼睛问:“哥,你也是我的上家,能给我喂牌吗?”
邓知予被这句话噎了一下,施景森这句话带给他的冲击可比刚才何翌晨的大多了。毕竟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示弱的人,尤其是连表情都写着桀骜的人。
“你想让我给你喂牌?”邓知予把杯子放到桌上,疑惑地问。
“当然。”
“不喂。”邓知予看着施景森略带失望的眼神,觉得自己好像太过无情了,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有我在的牌场上只有输赢,请尊重规则。”
施景森听完这句话后,表情好了不少。
邓知予心想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好哄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玩的时候邓知予还是放了对方好几次水,导致第一局邓知予直接点炮了。
不过,何翌晨说自己玩的菜,是真的没有开玩笑,不仅不会算牌、连记牌都不会,还总是往别人手里撞。江夏安给喂了好几次牌他都接不住,还白白便宜了别人。
江夏安直接说:“晨晨啊!你要不就回去好好练练,要不就做好长期请客的准备吧!喂牌你都接不住,我都怀疑你们体育系的男生是不是就体力好,脑子缺根弦啊!”
“姐姐,我······,我回去练练。”何翌晨像是一个被放了气的皮球,蔫蔫的。
江夏安立即心疼了,揉了揉对方的头发。
施景森听到这个评价,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解释些什么,毕竟何翌晨确实是体育系的,但他不能代表所有人啊!
接下来的几局也毫无悬念,除了何翌晨每个人都赢过,这样的单方面虐菜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邓知予建议把余成叫过来,让何翌晨去坐江夏安旁边做个吉祥物。余成过来的时候,何翌晨已经被虐的一点自信都没有了。
余成笑着问:“现在搓麻将我们都有观众了?”
“忙什么呢?都周六了也不过来玩?”江夏安问。
余成一边抓牌,一边玩着手机,其他两个人的手机瞬间就响了。邓知予拿起来一看,是余成往群里发了个什么文件。
他无语地说:“你人都在这了,怎么还发消息?”
“这不是得让你们先看看是什么吗?”不过,余成也没有真的等他们看完,而是直接说:“下个周就是元旦了,我有一个大客户新开了一个温泉山庄,邀请我们去试玩,我准备顺便带着公司里的员工去搞个团建,问你们要不要去?”
“可以啊!是该泡温泉了,最近事太多了,我都把这个项目给忘了。”邓知予很喜欢冬天泡室外温泉,尤其是下雪天去,他喜欢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以前每年一入冬他就跟金明方去泡各种温泉,今年一次还没有去过。
“我可不像邓子一样能一天都泡水里,除了温泉还有没有其他的项目?这么大冬天的像是垂钓什么的,会不会显得很沙雕?”江夏安问。
“酒馆、动物世界、冰雪世界、露营,反正普通度假山庄的项目都有,你想玩什么?”余成说。
“行啊!反正我也在店里待腻了,什么时候出发?”江夏安问。
“一号到三号?我暂时是这么想的。”余成说完,又左右瞄了瞄,“这俩弟弟去不去?”
“去。”
“当然要去。”
“房间怎么定?我们公司是两个人一间,你们呢?”他又不怀好意地问。
“一个人一间啊!”邓知予直接说。
“我以为你会跟夏安一间,两个弟弟一间。”
“也行,我跟邓子一间,景森和翌晨一间。”江夏安说。
“姐姐,你为什么要跟邓哥一间,这不合适啊?”何翌晨满脸不解地问。
“哦!那就一个人一间,多大点事啊!”江夏安都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女人了。
施景森却对他们两人默认一间房的决定感觉很疑惑,但是又说不出来不对劲在哪。
商量了房间之后,他们又商量了到时候怎么出发,他们四个开两辆车就可以,余成也可以跟公司里的人一起走。
不一会,前台小姐姐就跟他们说李叔已经把饭做好了,让他们下去吃。
邓知予刚准备动身,他的手机就响了,他示意大家不用管他,就回房间里接电话去了。
“小予,周六了,你不回家吗?”邓妈妈温柔地问。
“回,我下午回去。”
邓知予对家里人一直都有愧疚,当年跟家里闹的太严重,他妈妈因为他的事情气的40多岁就长了白头发,他爸爸每天在家里唉声叹气,但是,父母又不能真的不管他,在他闹了将近半年的时间之后,还是同意了他跟金明方的婚事。
在结完婚之后,邓知予就一直想要弥补当年的任性,对家里人的要求也几乎能做到有求必应。
现在,他没有完成当年信誓旦旦的承诺,更觉得对不起自己父母当年的妥协了。
“中午就回来吧!叫上明方一起,阿姨做了你们喜欢吃的菜。”
邓知予在心里叹了口气,嘴上顺从地说:“行,我现在就回去。”
这件事不可能满得过家里,早说早好,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楼下的大家都在等他来一起吃饭,邓知予走过去说,“你们吃,我回家一趟。”
“那晚上还一块吃烧烤不?能回的来吗?”江夏安问。
“不知道,你们去之前说一声。”邓知予拎着车钥匙就出门了。
他到家的时候家里人也在等他吃饭,看到他就一个人回来的,还很疑惑。
邓妈妈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明方呢?出差了?”
邓知予揽住妈妈的肩膀,把她推到了餐厅,他爸爸已经坐好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父母说:“我跟金明方离婚了。”
邓妈妈不敢相信地问了句:“你认真的?为什么会离婚?”
邓爸爸则是很直接地说:“是不是他终于受不了你了?你脾气确实很不好。”
邓知予看着父母的情绪还算稳定,才继续往下说,“离婚是我提的,他没有受不了我,只是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意思,想换种活法。”
“你想换什么样的活法?”邓妈妈喝了口水问:“金明方对你够好了,他出轨了?还是你出轨了?”
“都没有,和平离婚,我也不知道换什么样的活法,我感觉心里很乱,还有深深的无力感,他什么都很好,对我也好,可还有一些分歧好像是永远都解决不了的。”邓知予垂着头说。
“所以,你选择了不解决,直接逃跑?”
邓爸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他恨铁不成钢地说,“邓知予,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什么时候才能顾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当初是你非要结婚,我们说你们不合适,你还记得你说什么吗?你说你们可以互相进步。现在呢?你认识到了这种不合适,你怎么不进步了?你直接跑了,你可真行。”
邓妈妈用手轻抚着老公的后背,又跟儿子说:“小予,你这个决定确实太过仓促了,明方什么想法?直接同意了?”
邓知予点点头。
他这个决定仓促吗?他在离婚之前已经想了快一年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