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姐姐就给施景森送来了一杯茶,并给邓知予端了一杯热奶茶。
江夏安不一会就拿了一个毯子、一个平板下来了。
他熟练地把毯子盖到邓知予身上,并把平板递到他手里。没好气地说:“你怎么不回屋看?还烧不烧?”
虽然他嘴上说的很嫌弃,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闲着,顺便贴到了邓知予的额头上,又自言自语道,“退了,你一个大男人生病了比姑娘还娇弱,整个店里的人都跟着忙活。”
“不想去楼上,我就爱待在大厅,我都生病了,还不能享受一下吗?”邓知予抱着奶茶说。
江夏安坐到他身边掏出了手机,“行,邓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真不跟金明方说?都是金明方给你惯的,你要是跟我在一起,我早就给你扳回来了。”
“发个烧而已,至于那么大惊小怪吗?”邓知予喝了口奶茶,随后又说,“他天天那么忙,又没有理由来照顾我。”
“不至于?你还那么折腾我们?”江夏安打着游戏说,“我敢保证只要你跟他说,不管多忙,他都会过来。”
“别烦我,不想搭理你。”邓知予把奶茶放到了桌上,“景森,要不给你们找俩儿牌友?你们来感受一下我们棋牌室的服务?”
客人的人数不够时,他们的店员会去帮忙组局,或者店员陪玩。
“不用,我们在这坐会就好。”施景森看着邓知予的侧脸说。
“邓哥,你不用管我,我跟着姐姐就好,你安心养病。”何翌晨附和道。
“他哪有什么病?就是趁机闹人而已。”江夏安笑着说,“我已经跟余成说了,他下了班就过来,你接着闹。”
毕竟那个经常被闹的人已经走了,他们这些朋友不能让邓知予感觉到孤单才行。
邓知予笑着用胳膊挡住了眼睛,不再说话。
江夏安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邓少爷不好意思了?”
邓知予“艹”了一声。
施景森靠在沙发上,余光注意着邓知予。这个男人真的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昨天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优雅,今天又看到这个男人孩子气的一面,真是完全颠覆了他的初印象。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的人端着一个托盘就出来了,粥香也瞬间弥漫了整个大厅。
“邓子,我听小安说你们又来了两个朋友,就多做了一些。”他把粥放到了桌上,“这个白粥是你的,熬的可糯了。这几碗海鲜粥,锅里还有,吃完了让小姑娘给你们盛。”
“谢谢李叔。”邓知予端起碗就开始吃。
“客气什么。”李师傅说完就走了。
江夏安饿的都快失去知觉了,“真香,你们快尝尝。”他招呼着另外两个人。
何翌晨看着粥说:“你们给的料也太足了。”他满足地喝了一大口。
“确实很好吃,谢谢。”施景森刚好中午没有吃饱,这粥来的太是时候了。
“李师傅是我特意挖过来的,你们什么时候想吃了,直接过来就好。”邓知予喝了半碗粥就把碗放到了桌上。
“怎么了?没胃口?让李叔给你做点其他的?”江夏安问。
“不用,我歇一会就好,你们玩吧!我上去睡一觉。”
邓知予说完就站了起来,坐太久了,猛一起来他觉得自己眼前一黑。
施景森立即把碗放到桌上,扶住了他,“我送你上去。”
邓知予也没有拒绝,任由施景森架着他往楼上走,“你比夏安有劲多了,他就是个花架子,还总说我死沉。”
施景森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半搂半抱地把他往楼上送,“我平常锻炼比较多,安姐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劲小一些也正常。”
他其实想说:要不我抱你上去,那样我也更轻松一些。
但是他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不适合那么亲密的举动。
“嗯。”
邓知予心想:他不是安姐,是你安哥。而且,我只是发烧了,自己能走路,我只是懒,不用把我当成半身不遂的样子。
但是,作为一个懒得能躺绝不坐着的人,能有人这样帮他,他还是很开心的。
“体育生需要上文化课吗?”
施景森点点头,“上课,训练更多是我私下做的。”
“我还以为体育生不用上课,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太久没有上过学了,我都毕业5年了吧!”邓知予说。
“那你今年多大,27岁?”施景森问。
“啊!”邓知予突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之后又点点头,“对,马上就28岁了。”
“哦!你在几楼?”施景森在心里默默的算了一下,他今年23岁了。
“三楼,楼梯右拐。”
三楼的格局跟下面两层不一样,三楼两边各一个房间,中间的大厅放了个台球桌、一个麻将机,还有一个茶桌。
他们几个平常都是在上面聚,常驻人口就是他和江夏安。
施景森把邓知予送到门口之后,就把手松开了,他不确定邓知予想不想让他看到房间内的布置。
“谢谢,下次请你吃饭。”邓知予打开房门就进去了,他确实是累了。
“不客气。”施景森转身就下楼了。
楼下江夏安和何翌晨正在打游戏,桌上的碗已经收起来了。
江夏安抬头看了他一眼,“邓子去睡了?”
“嗯。”
施景森一转头就看到了那个跟自己一样,但是已经被抢走的同款羽绒服。
江夏安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把衣服往自己身边扒拉了一下,“衣服放这就行,等晚上看他回不回家,他要是不回家,我给他送上去。”
“姐姐,为什么你的衣服跟邓哥一样?”何翌晨委屈地问。
江夏安理所当然地说,“你说这个吗?因为这是我买的,他们几个很懒、又不关注潮流,好多衣服我都是买同款不同色给他们。这件衣服我当时买了4件,我、邓子、余成、金明方各一件。”
随后又解释了一下,“金明方是邓子的前夫,我们几个人是大学同学,以前关系还挺好。”
“我本来还想跟姐姐穿情侣装呢,结果现在成了团服了。”何翌晨听完解释之后,呵呵地说。
“你可真有意思,你想跟我穿一样的,我下次买的时候顺便帮你买一件。”江夏安摸了摸他的头发,一点都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的。
施景森看着他们俩在一旁打游戏,他就观察起这个店来,他们坐的地方应该算是一个休息处,从这能看到外面的风景,但是进店的人却不容易注意到这里,他们正对面摆了一棵很大的发财树,花盆里铺了一层金色的石头,灯一照看着很好看。
冬天光线不太好,店里早早的就打开了灯,灯光也是温暖的橙黄色,让人很放松。
店里的店员颜值都很高,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背后印着跟店外墙上一样的“棋牌室”白色艺术字。每个店员都井然有序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吵也不闹,店里放着轻音乐。
角落里有一个吧台,能调酒、有茶、咖啡,偶尔还能闻到咖啡的香气。
每个房间隔音肯定很好,至少他坐了那么长时间,只见店员忙忙碌碌,却没有听到客人的说话声,或麻将碰撞桌面的吵杂声。
他们坐的沙发是纯黑的真皮沙发,前面摆着一张设计感十足的茶几,上面放着一瓶向日葵。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棋牌室的样子,至少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江夏安问:“我们店弄的不错吧!”
“真不错,我们一开始都不相信这是一个棋牌室。”何翌晨靠在沙发上说。
“哈哈,我们光装修都快搞了一年,每一件东西都是我跟邓子精挑细选过的,因为怕出现什么幺蛾子,我们把这个房子都买下来了。当时就想着别人的房子可能不让我们随便造,那自己的房子不就随意搞吗?”江夏安骄傲地说。
“能看出装修有多用心,你们经常住这吗?”施景森问。
“偶尔吧!我不想回家了就住这,以前邓子是老公出差了才住这。”
江夏安心里道,以邓子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以后可能会经常住。
他又说,“等哪一天客人少的时候,我带你们看看我们的包间,每一个风格都不一样。”
何翌晨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看着他问,“姐姐,你是不是跟邓哥感情特别好。”
“我俩发小,都认识28年了,你说好不好?小时候一起打架,长大了一起搞这个棋牌室,他们家有我的房间,我家里他随便住,我妈见他比见我还开心。”江夏安说。
他早就把邓知予当成自己的亲兄弟了,不仅仅是发小。
“姐姐,你不是27岁吗?怎么认识28年?”何翌晨酸意满满地问。
“傻子啊!当然是没出生的时候就认识了,我妈跟他妈关系很好。”江夏安白了他一眼。
在他们没出生之前还说如果两家生了一儿一女就定娃娃亲,结果两家都生了儿子。后来,发现两家儿子都喜欢男人的时候,还尝试着撮合他们。
但是,江夏安觉得邓知予这个人什么都好,当兄弟最好,如果让他一辈子跟邓知予在一起,他肯定受不了,邓知予太能作了,时时刻刻需要被宠着、捧着、惯着。
当然,邓知予也觉得他太花心,所以他们终究只适合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