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对她汇报:刚刚荣铮公主把您布置好,放了毒粉的两扇院门踹倒了,如今毒粉已经消失,计划失败。
鸢华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下意识朝他砸杯子的动作稍有忌惮,收回来随手挑了个跪在脚边的侍卫砸去。
祸从天降,被迁怒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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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她……”鸢华揪起帕子眼睛一瞟,身子一顿,这个怀疑才刚起,她下一秒就断然决然否认了。
“不,她不可能知道,她才方来没几日,在这边孤立无援,没有势力,没有体己,也没有称心安排的人,这几日也一直呆在院子里当缩头乌龟,颓丧抹泪,夹着尾巴做人,什么也没做,不可能。”
她的计划无外乎两个,自有娘家带来的暗卫和这年收买的下人帮她完成,先用毒粉吸引毒蛇咬死被她关起来的两个侍女,再假借找蛇为由弄死祈随铮。
她都找人调查清楚了,南疆人和平安分,没有到吃斋念佛的地步却杀念极少,祈随铮单纯善良,弄丢了她的蛇,她再演个戏,一定会于心不忍偷偷去寻找。
鸢华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她这个女人有那么大的能力当先知,更不愿意相信她背后有更厉害的人护着她。
两个计划相继失败,该死的人一个都没死成,鸢华气成了河豚。
她看到地上还在她面前痛哭流涕的两个人,直觉晦气,坐回位置上,命令侍从,“把她们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贱蹄子给本夫人拖出去——赐死!”
两个侍女瞬间呆滞住,血色尽失,挣开压制拼命磕头,痛哭流涕,把头磕出了血,也无济于事。
被两个侍卫拖出去的时候,鸢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张扬,她轻轻吹了口茶水水面,交代侍卫,“记住,做干净点,别弄出动静。”
“是。”侍卫们无动于衷,其他人保持沉默,面对即将死去的同僚,没有一个人开口求情,明显已经习惯了。
鸢华看见地面上的几点鲜血,皱眉不满,“把地上的脏东西给本夫人收拾干净。”
侍女连忙出去打水清理,生怕慢一步就被殃及池鱼。
十夫人这边气得变异,而另一位参与者——九夫人姜绿这边就要安静很多了。
松竹园,后花园,矮树绿竹与花草错落有致,假山后躺椅吊篮上,躺着一位身着绿罗裙的女人。
女人只有背影,裙摆随风飘扬,衣下没有穿鞋,玉足与嫣红的甲蔻显眼,曲线玲珑,看起来确实风姿却彩。
她正在逗弄一只巴掌大的点翠,洁白的身体上点缀着暗绿的流线,挑染一般时隐时现,此鸟长得像鹦鹉嘴却很大,尤其是五彩的羽尾,特别漂亮。
身边明明没有其他人,她却在说话,听到自己的计划那么快就失败了,也只有微微的惊讶。
人未见声先现,她的身后出现一个全身裹着黑布的人,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姜绿给鹦鹉梳毛,鹦鹉舒服地吱吱叫,她附身亲了它一口,声音娇俏,“你说那荣臻一脚就把门踹开了,没受伤?她有内力?”
她的关注点在祈随铮本人的能力,和萧云庭的第一反应一致。
明显两人早就已经把她查了个底朝天,她在扶景背后无人,根本不可能往有人帮她这方面去想。
只有鸢华,这个正在为了萧云庭而认真宫斗的女人,关心她是不是发现了端倪,会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谁叫她一天之内,不,一个下午失败两次,有前车之鉴呢?
姜绿吩咐他,“你去查一下门上有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他们南疆人不是会些妖术吗?那妖术传了这么些年也没传清楚到底是什么神力,这次最好查清楚,我们才好提前做准备。”
黑衣男人声音冷淡,“现在荣铮的仆从正在修缮院门,萧云庭的人也在,我们不好查,等修好之后怕是也查不到了。”
姜绿对这位萧蔚轩特意派来协助她的愚蠢呆板侍卫,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是盲人拄拐看走眼,对心不对面。
“蠢货,你难道不会买通其他人去打探吗?那里那么多个人,谁又认全谁,你乔装打扮一下混进去很难吗,亏得你还是阿轩的心腹。”
黑影弯腰道歉,“是,属下这就去办。”说着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黑烟,吊椅上的姜绿哼了一声继续逗鸟。
至于本剧本的唯一吉祥物祈随铮,为何不怕自己刚来就捣乱被处罚?或者出bug?
因为她提前威胁过002。
祈随铮回院子的路上就问过他,“我这穿书后修改的一(亿)点点东西,你背后那位伟大的厉害的主神大人,肯定会修复的对吧。”
002:你最好一直如此形容主神大人。
“再说了,我只是一个泥点子炮灰,平白得那么多女配关注,这合理吗?一点也不合理,这应该算你们的失误。”
铮姐栽赃嫁祸的技能很熟练,张口就来更是不在话下。
002能怎么办,他只是一只生产线上量产的统子,有什么办法嘞,只能顺着她呗。
“是是是,完结系统会协助您修正初始轨道,减弱您的磁场,尽量让您在这里当个透明人一样,安心吃瓜……不是,安心做任务。”
002大难临头露馅版:1O.O1,我都说了些什么!
祈随铮当然不会错过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她笑得意味深长,“哦~原来是安心吃瓜啊~”
002痛哭流涕:糟糕,一不小心把质疑主神大人是否清醒的吐槽给供出来了,啊啊啊啊啊。
祈随铮假借捏肩膀的动作,拍拍他的大眼睛,拍地duangduang响,然后邪魅一笑。
旁边跟着表面当个背景板,实际在监视她的巫年:……?
当他们一行人顺利回到数枫院主院的时候,正巧府医已经到了,和那位侍卫一起在前门等着她。
可见她住的地方离王府前厅是真的远。
府医是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稍偏国字脸,黑胡子,带一顶帽毡,穿着上看,确实是上乘,介于布帛与绫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