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那好,我也就不客气了,就喊你柏意。”兰雾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顿时放了下去。
金免秋感激的朝着简柏意笑了笑,安静的看起来很是跟林子里的人判若两人,笑意刚落下去,就听到旁边的兰雾说起了话。
“不知柏意今年多大,可有婚配,家中是哪里的,是做什么营生的。”兰雾侧头刚好看到金免秋的笑意,转念一想,不如趁机问一问,若是免秋喜欢,也可托媒人上门。
简柏意愣了一下,正色道:“今年十八,未有婚配,家中在县里,是茶商,我未跟进家中生意,只是手里有两间小茶铺。”
“娘~。”金免秋越听越不对劲,连忙晃了一下兰雾的手腕,“问这些干嘛呀。”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别吵。”兰雾反手拍了金免秋一下,“那个柏意啊,你继续。”
“嗯。”简柏意看着眼前的人,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有种自己在上门求亲的错觉,“......”
“昨日的事多谢了,我们就先走了。”金免秋略带歉意的点了一下头,“娘,我们回吧。”
“好。”兰雾看着金免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多好的机会啊,错过了可就没有了,偏偏不让问。
“伯母,我送你们。”
“不用,不用,我们知道路。”兰雾笑着摆了摆手,朝着厅堂的门口的位置走去。
踏上石板路,不远处竞相绽放的花朵引来许多的小蝴蝶,在花瓣中翩翩起舞,不时的飞进去几只小蜜蜂,一头栽进了花粉里面,惹得蝴蝶振翅。
“好香啊。”金免秋闭着眼闻了一下,花香味浓郁却不刺鼻。
“这些花都是米伯和西婶闲来无事种的,你要是喜欢,不妨带几颗回去,如今开得正艳,带回去也容易活。”简柏意微微侧头,"阿树。"
金免秋如同一把小黑扇子的睫毛轻颤着睁开了眼,眉眼弯弯的摇了摇头:“不用了,这些花在你这开得很好,还是别挪了,多谢你的好意。”
“嗯,你若是改变了主意,可随时过来说一声,我安排人给你送过去。”简柏意也不勉强,摆了摆手让上前的阿树停了脚步。
“就送到这里吧,我们就先回了。”
兰雾转身看着身姿如同松柏,说话也是温言温语,亦有礼的简柏意心里满满的满意,又看了眼自家的哥儿,怎么看怎么配,这简家家中虽是商户,不能考取功名,但最起码不会像堂姐的女儿,虽说是嫁给了秀才,但整日里劳累,反而那秀才仗着自己有了秀才的名头,整日里在家吆五喝六的。
待出了大门,金免秋瞅了兰雾一眼又一眼,还是没忍住:“娘,你刚刚问他那么多干嘛呀,我只想在家中好好陪着你和爹,再说了,我现在还小呢。”
“哼。”兰雾闷笑了一声,“哥儿大不中留啊。”
“娘~”金免秋不好意思了起来,快步的往前走了一点,“我们快回去吧。”
临近隅中,在外面闲聊的人越发的少了起来,路上走着的人也冒出了些许的热汗。
“天变得更热了。”金免秋举起手轻轻的沾了一下额头,窄袖碰到时突然想到了那日的帕子,洗好晒干后给放到了屋里,一时间竟是给忘了个干净,下次出门还是带在身上好了,遇到了就直接还给他。
“哎呀,这个天奥。”兰雾抬起头朝着天上看了过去,光线太强,半眯着眼也都看得不太真切,“地里的麦子也快要收了,虽然晒得很,但这个天气收是最好了。”
“是啊。”金免秋放下了手,突然想起一件事,好似就是这个夏季,临近收麦时突然下了一场雨,地里的麦子一半被毁,到处弥漫着哭泣和叹息的声音,“娘,我前两日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临近收麦的前两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雨,麦子都毁了,不如我们就提前收了吧,也免得真的发生。”
“呸呸呸,可别说这个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兰雾扭头就往地上“呸”了几下,“这么大的太阳,应该不会下吧。”
说罢,却也难免有些担心,记得免秋还小的时候突然下过一次,那一次的水几乎淹到了腰部,地里的只有一小半能吃,还要给官府交粮,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饿成了皮包骨。
一回到家,金免秋就把放好的帕子拿了出来,翻来覆去的找了一个带有花纹的木盒,叠成了四方块轻柔的放了进去,盖子盖上时,最后一丝光亮融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