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光是融承明和晋垣,就连余时书都愣住了,不过他很快发现鹤芳川正在朝自己使眼色,也连忙点点头:“没错,我们的确有这个打算,不过可能要在元宵之后才能决定下来。”
他们之前就和白千景等人约好在元宵之后约个时间见一面,他这样说倒也没有错。
融承明点了点头,总算是满意了,晋垣本就已经快要放弃对余时书的劝说,在他看来余时书也已经是个有担当的成年人,有些事情自己做决定完全没问题,至于融承明简直就是多操心。
不过融青翰的事儿摆在眼前,众人都不想留下遗憾,多想一些总是没错的。
既然余时书已经放下了话,两人也就没有多留,喝过茶之后便结伴离开。
小木匠将他们送到了路口才回来,一回来就急匆匆凑到了正在清洗茶杯的小凤凰身边:“我们真的要搬家吗?”
“不想搬家?”鹤芳川将茶杯一个个摆好,“虽然说在钧州城住的时间不长,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儿。”
“不是不想,我只是觉着……”余时书为难道,“我不想让你为了我做出任何改变,你们才到钧州城没有半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怕什么?”苍鹰不知何时已经从东阳大街上回来,他肩膀上一边站了一只朱顶雀,两只雀儿头上都落了雪花,余时书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太紧张,都没有注意到外头又开始落雪了。
苍鹰将手上的青菜放下,又变戏法似的拿出来一块肉,余时书接了过来之后他才道:“有一次我们刚刚在一个村里安顿下来,结果阿紫不小心被人看见了变成..人的画面,我们几乎是连夜搬家,才没有让她变成烤小鸟串。”
阿紫使劲点点头,又反应过来苍鹰说她是烤小鸟串,生气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才飞走,栗子扇扇翅膀表示不用在意,这才跟着妹妹的方向飞去了。
余时书没想到他们过去竟然是过着这样的日子,当机立断道:“那就更不能搬家了,正好这次可以试着在钧州城多住一段时间,不是吗?”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鹤芳川忽然道,“坏人太多了……我在这里,只是因为你在这里。”
余时书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说得有些不知所措,苍鹰好笑地在他头上拍拍,小木匠登时跳了起来:“苍鹰大哥你摸完肉有没有洗手!”
苍鹰:“……”
看他这架势,小木匠赶紧去打热水找手巾擦头发,晚上还要枕枕头啊!满头是油可怎么办!
苍鹰无可奈何,只好跟在他身后去帮他洗头发,小木匠洁癖发作,原本只是想擦一下,结果真的变成了沐发。
半晌之后,余时书头上裹着毯子,坐在火炉前烤火,小凤凰被他这个样子逗笑,连着投喂了他好几块油渣。
刚刚炸出来的油渣鲜香脆口,余时书一咬一个响,心里还记挂着鹤芳川之前说的话,见此时只剩下他们二人,小木匠又忍不住问道:“你之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小凤凰的侧脸被火光照亮,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锅里正在翻滚的肉片,轻声道,“我们只要在一起,哪里都是家,不是吗?”
余时书默不作声挪着小板凳往他身边凑,小凤凰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凑到了自己腿边,鹤芳川带着笑意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晚上……要不要来做坏事?”小木匠两眼放光道,竟然能说出这样感人的话来!非常值得做上两回坏事!
鹤芳川还没答应下来,忽然看见余时书猛地站了起来,捂着嘴跌跌撞撞跑到了门口,弯下腰干呕起来。
小凤凰吓了一跳,赶忙放下手中的锅铲,上前来将他扶住:“怎么了?哪里难受?”
“没,咳咳……我就是突然想吐,是不是因为吃油渣吃得太急了?”小木匠脸色咳嗽得脸色发白,鹤芳川将他扶到院中桌边坐下,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清茶:“来,漱口。”
余时书听话地漱了口,这才终于缓了过来,见鹤芳川还是满脸担心,赶紧安慰道:“我真的没事,别放在心上,你先回去顾着锅里的菜吧,晚上孔老板和青雀公子过来吃饭,可别把菜炒糊了。”
“你真的没事?”鹤芳川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在这之前余时书可是连风寒都没有得过,突然之间反应这么大,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就得赶紧去看大夫才行。
余时书点点头:“真没事,快回去吧。”
鹤芳川只好先回去把火控制住,三两下将锅里已经过了油的肉片捞出来放在一边备用,探头看了一眼还坐在桌边的余时书,看见后者朝自己笑笑,这才勉强放心下来,准备迅速把饭菜做好,然后带他去休息。
说不定真的是天气冷了,冻着了,再加上余时书头发还没怎么烤干……对,要赶紧把他的头发弄干。
还不知道鹤芳川在想什么的余时书见他不再看这边,脸色又难看起来——不知道怎么的,说要吃肉的是他,现在受不了这股肉味的也是他。
难不成真的生病了?
余时书不解地抬手在自己头上摸摸,又担心是不是撞到了哪里,干脆把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不成是不治之症?
小木匠被这个猜想惊得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直到苍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猛地站了起来:“怎么了?”
苍鹰也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指了指门口:“有人敲门,听着脚步声像是孔朔他们。”
苍鹰没怎么在孔朔面前用人形出现过,所以这会儿他和余时书说完了打算回去找个地方睡一觉,可当他看见余时书起身有些摇晃时,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不由分说地搭上了他的脉搏。
余时书吓道:“怎么了?”
“怎么回事?”鹤芳川也正好从厨房出来,也正是这时,外头敲门的青雀见迟迟没人来开门,干脆抓着孔朔从墙头飞了进来,才刚落地就听苍鹰道:“有大事。”
余时书:“!!!”
他惊慌地转头看向鹤芳川,心里已经做好了迎接惊天噩耗的准备,甚至已经开始劝说自己好歹死前成了亲,来世上一趟不亏,苍鹰终于开了口:“揣蛋了。”
鹤芳川惊喜地上前一把将余时书抱了起来,与此同时被这个消息震惊到的孔朔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差点咳了个半死。
什么叫做揣蛋了!?
……
次日得知余时书在不久之后会搬去京城的融承明等人松了口气,纷纷开始收拾回程的行李,他们打算提前回去给两人收拾出来一处住所,这事儿放在别人那里他们不放心,还是自己来做比较好。
在几人回京城之前,融青翰专门和余时书单独见了一面,父子俩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融青翰离开时哭红了眼睛,就连小木匠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双招子哭成了兔子眼。
“还好吗?”鹤芳川没有多问,只是用手背在他眼上轻轻覆盖着,缓解他眼角的热意。
余时书点点头,向前一头栽在鹤芳川的腹肌上,虽然隔着衣服但也能感受到熟悉的触感,小木匠满意了,小声道:“爹问了我一些关于娘的事情。”
鹤芳川应了一声,没有再多问,两人就这么依偎了一会儿,余时书忽然从他怀里仰起头,脸红扑扑地问道:“有空吗?”
鹤芳川还以为他不舒服了,弯腰就要将他抱起来,虽然鹤芳川抱他是很轻松,可余时书好歹也是个男人,哪里想被他这样抱来抱去?
就算想,也得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才行。
余时书起身拉起他的手,左右看了看,这时候还没到中午,鸟儿们大部分都在忙自己的事儿,理毛或是吃饭,就连苍鹰大哥都不例外,小木匠心道好时候,转身拉着鹤芳川进了房间。
即便是鹤芳川再迟钝,此时看见暗戳戳把自己往床上带的小木匠,为什么都明白了——小夫郎要把昨天晚上没做成的事情补回来。
“我来帮你。”鹤芳川二话不说,从余时书手中把他的衣角接过来,三两下把小夫郎脱得只剩下里衣,怕他冷着所以迅速将他塞进了被窝里,毕竟已经起床有一会儿,被窝里早就冷透,余时书打了个哆嗦,下一刻一个暖呼呼的身体就钻了进来。
小木匠果断抱了上去——凤凰纯阳,果然暖和!
虽然在取暖,可他也不老实,只是没两下就被鹤芳川按住了手,后者早就被他撩拨得气息变重,淡色的眸子如同猎手盯住了猎物,余时书忽然有些后悔,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他大着胆子莽了上去,在被窝里抓了一把。
小凤凰:“……”
余时书满脸写着来做来做,遂做之。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放下床帐的床边探出一只有着些许细细茧子的手,试图抓住些什么从身后的冲撞下逃脱,然而他的努力是不会有结果的。
一只比他大了许多却修长的手覆上他的手背,与他十指相扣,已经开了荤的小凤凰食髓知味,将小夫郎拽了回去,留下的只有随着两人动作微微摆动的床帐。
余时书含泪一口咬住被角,很快就连后悔的机会都被剥夺,坠入了仿佛无穷无尽,被爱意淹没的汪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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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各位在九点准时看见我的这句话,就说明我被审核老师放过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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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揣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