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国王宫·正殿】
一个眉宇间英气十足的少女坐在一张盘满金色长枪的座椅上,看着桌案上厚厚的奏折,一脸苦相。
“该死的臭小子,又跑出去用练武当借口偷懒不看这些枯燥无味的奏折,把我留在这里……哼,这回不能这么便宜你了……要给你提更多的条件……”
“公主殿下,您就别抱怨了,万一一会儿陛下回来听到了……您不仅得不到好处,还会被陛下……”身边的小太监悄悄的说,只可惜话没说完。
“咳咳,皇姐,你还要吃几次背后说朕坏话的惩罚才肯改掉这个毛病啊?”一个手执金色长枪的少年“飘”到大殿中央,眼神炯炯的看着坐在金椅上的公主,撇撇嘴一脸不高兴。
“额……没有说你,没有说你!”
“哼”随着哼从口中发出,手中的金枪已经冲着公主飞过去,吓得她一下钻到桌案下面,说巧不巧,那金枪“嘡”的一声撞在金椅后面的金壁上弹回来正好落在金椅上空出的位置。
“陛下……小人知错了……虽然你武功好,也不能用皇姐的性命开玩笑把!要是我没命了……谁以后给你看奏折啊?”
“哼,你还知道啊!”少年就是锋王战宇,公主是战妍。(谐音——展颜。据说是因为上任锋王看到出生时战妍的笑容,觉得很可爱,才有了这个名字)一只手把战妍拎到一边,自己坐下了。
“小安子,给朕上茶!”大咧咧的坐下不说,正眼都不看战妍一下。
“陛下,奏折我都给你批过了,有几个没有想到解决的好办法,一会儿您在看看吧……没什么事情我就告退了!”
“……别的公主们不知道你每晚在做什么把?”战宇冷冷的问。
“不会的。他们都认为我每晚都是陪在太后的身边……放心吧!”
“姐姐……谢谢你!”战宇低声说。战妍楞了一下,微微一笑,离开了。
锋王战宇翻翻那几个被单独搁置的奏折,皱皱眉头,看来晚上又有的忙了。打开一个奏折,里面掉出来一个信封,上面用熔蜡封着。锋王一看就知道是暗部的事情,难怪姐姐没有看。打开奏折一看,桌案上的手就攥成了拳头。派去的人就这么被扣下了!实在是废物!而且那个什么‘兰雪郡主’竟然失踪了,还是在齐国!哼,藏起来就以为我找不到你是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想的什么鬼主意!
一旁的小太监看着锋王阴晴不定的脸色,心脏提到嗓子眼。公主殿下你跑得真快啊,把我留在这个……唉……
“小安子!”
“奴……奴才在……”
“太后最近如何啊?”
“额……您也是知道的,太后娘娘每天就是呆在宫殿里面整理花草,或者画画刺绣……”
锋王想到自己的母亲就是一阵苦恼。
母后算是后宫最大,也是惟一一个给父王诞下太子的娘娘,身份地位真的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又是有着九天天颜的幽兰公主……可惜自己从生下来就没见到过自己母后的真面容,母后从来都是一层白纱遮面,即使是在父王的面前。
记事起母后就一直在自己的宫殿呆着,几乎从不出来,能够数出来的几次从宫里出来,除了因为自己被父王责罚的太过严重,下人们偷偷报信,来给自己解围,还有一次是自己听老公女讲的。
那时候战宇还没有出生,幽兰公主刚刚嫁到锋国不久,平日里幽兰公主对下人们很和蔼,可是对自己的夫君却总是冷冰冰的,能避开就避开。锋王虽然当时正式的妻子只有幽兰公主一个人,可是他有好几个侍妾,于是幽兰公主经常让侍妾们晚上去给锋王侍寝,而自己想尽办法不去。久而久之,锋王十分不满,趁幽兰公主不注意,把她手下的一个陪嫁侍女——也就是四个陪伴幽兰公主嫁到锋国的暗士□□了。公主吓了一跳,跑到锋王宫里看那个侍女,那个侍女全身是血,昏倒在地,幽兰公主很是伤心,悉心照顾那个侍女。事后锋王威胁说,若是再避开他,就这么对待幽兰公主身边的亲信。幽兰公主拗不过锋王,只得按照锋王说的去做。结果不久,幽兰公主和那个侍女都被发现怀了孕,那个侍女内心歉疚,多次企图自杀未遂。后来,她腹中的孩子被她折腾的早产了三个月,也就是战妍。幽兰公主的孩子战宇也由于她的关系早产了一个月,不过总算还好,四个人都平安无事。
那个侍女始终怀着歉疚之心,终于最后服毒自杀了,留下战妍由幽兰公主抚养,这也是战宇如此信任战妍的原因。这时候锋王又再封了一些后宫娘娘,也就不总是强迫幽兰侍寝,幽兰干脆就把抚养两个孩子当作最重要的事情,倾尽所学,教导两人。不过后来,始终再也没有太子出生,当时的锋王就把战宇看的极重,因此对战宇的教导也是极其严格,甚至是严厉过度,所以才会出现幽兰为了战宇而出寝宫的事情。每每出宫,锋王都会用满含埋怨的眼神看着幽兰,还会当着大家的面说:“你终是肯从你宫里出来了!”
虽然如此,幽兰的地位在那里,旁人也不敢对她不敬。不过后宫的众位娘娘看到只有战宇一个男孩子,心中不甘,都视战宇为眼中钉,还有一个想把自己的女儿推上王位,阴谋败露,被锋王斩首示众,结果再也没有谁敢窥伺这个位置。锋王去世了,战宇继位,幽兰干脆终日呆在宫里,除了每日战宇和后宫娘娘公主们的例行请安,连战宇也很少见,偶尔闲暇的时光就是喜欢让战妍陪着……
“还是不弹琴吗?”
“嗯,貌似只有每年的那几天,只弹那一首曲子……”
“《空谷兰音》?对吗?”
那人还是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反应,好像一株植物一样,虽然活着,可是永远安静的在那里,没有思想。尽管悉心照顾了很多天,也想了各种办法,但是人还是不醒,好像是从脑海的深处抗拒着,抗拒着他人的呼唤,抗拒着一切外物的干扰,只是把自己封闭在内心的深处,不见一丝光亮。
“师兄,别总是看着她了,哪天你变成石头了!”
“我……唉,我只是在想,各种方式我们都试过了,为什么她还是不醒呢?”
“因为所有冒险的地方都让你避开了……你舍不得用冒险的方法试试……当然不会有结果!”
“……能有不冒险的方式,我为何要让她冒险啊?!”
“这就是你现在不冒险的结果啊!”巫娜举起怜雪的手臂,给她擦拭着,可惜,怜雪就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弄。
“啊,对了,我忘了说了,前几天有一个丝绢飘了下来还有一个包裹,上面写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没有看懂,给你!”巫娜掏出怀里的丝绢,还有手里的包裹也递了过去。迟宣竹看着丝绢上面的字,思考了良久,直到巫娜把擦拭的水倒掉回来,就看到迟宣竹痛苦的抵住额头的样子。
“师兄,怎么了?”看着一个完整的丝绢在迟宣竹的手里已经变成了碎屑,巫娜有些夸张了吞了一口口水。
“……慕府的事情,终于还是被传了出来,而且,怜雪还知道了……”
“什么!!是谁啊?”
“你想想吧,有谁能够总是知晓风国一切事情……而且给咱们传信的这个人……应该也是宫里有势力的,这个山谷又是距离齐国的王城不远……”
“……你的意思……是……是雪箫?”
“嗯!”
“那……雪箫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怜雪呢?这对他……而且不是说雪箫是不会回来齐国的啊......”
“……我想……他应该也是出于对怜雪的尊重吧,他们是怜雪的家人啊,如果大家都知道了,而怜雪不知道……这个丝绢应该是一个女子的,估计是她把怜雪救出来的吧?”
“那他也不想想怜雪知道之后回事什么反应啊?”巫娜翻了一个白眼。
“有些事情……瞒是瞒不住的,早晚她也会知道,只不过雪箫让这个日子提前了而已……”
“……你说那个给咱们报信的人,会事谁呢?”
“你就别多想了,既然她不肯现身来见我们,说明他有自己的难处,有缘自会相聚,你现在想也是没用的!丝绢上还说怜雪是看到了风国出的事情才失足坠下悬崖,再具体的情况就没有再写了,看来这个丝绢也是冒了很大的危险才送了出来,若是见到那位女子,我们定是要好生谢谢她啊!”
“唉,我跟你说啊,你要是今天还是治不好怜雪,那你就要按照我的办法来啊!”
“你……你要干嘛?”迟宣竹瞪大眼睛看着巫娜。
“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会医术的,而且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希望怜雪快点醒过来的!不论怎么样,你耽误的时间太长了,怜雪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我们也得尽早回到风国复命,还要治好前辈的毒,还要找灵灵……”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再试试,不行就听你的好吗?”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