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在北宋年间 第7章 第七章

赵明息凝神仔细看去，才发现有哪里不对劲，原来这些庄头衣衫褴褛，看起来落魄又困苦，但是几个庄头的鞋子倒是簇新的，用的布料看着也是有些眼熟。

赵明息心中冷哼，原来以为是老实的被剥削的可怜人，没有想到装模作样，也不知道做假做全面了！

原来是几个偷奸耍滑的，想着自己看得小说，电视里面的那些偷主家钱粮的下人们，赵明息觉着这次会面，应该严厉一些，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所以赵明息不由得脸色冷了下来。

看着安排完饭食后，小脸冷下来的赵明息，钱百身体颤抖了一下，都说国师是天上仙童，这看着就威严的很，跟开封府的坐堂大老爷一样。

赵明息不说话，空气中有些安静，打头的钱百有些瑟缩的向前一步，开口作揖：“老奴钱百叩谢国师赏！”

赏？

赵明息皱眉，他刚让厨房准备早食，不过是顺口，怎么就赏了？

看着赵明息疑惑，杨庄头赶忙走过去低声说了几句，等听完杨庄头的话，赵明息恍然，自己原来错怪了几位庄头。

赵明息的脸色倒是和缓了。

“几位长者都坐吧！”

赵明息指着厅中的空座说着，而两个随侍的小道童，则是过去把椅子往几个庄头跟前摆放。

“奴等站着就好，谢国师赐座！”

钱百看看名贵的椅子，又看看自己沾了灰尘的衣裤，连忙推辞，这第一次见国师，可不能是恶了主家，要不然他们庄子的人这个冬天要遭罪了，庄头几人心事重重，都不敢坐下，赵明息看了，也就不再强迫他们落座。

主家不开口，下面的人哪里说话，都是一个比一个老实站着。

只有小国师赵明息端着汤碗，抿着汤水的滋滋声。

钱家庄庄头钱百心中着急，他们几人过来不只是交租那么简单。惶急中，钱百就不自觉打量赵明息，倒是让赵明息有些不自在了，于是赵明息放下汤碗。

“这个，几位都是长者，些许鞋子，不用在意，算是青云观感谢诸位供养的福利！”

赵明息话中的福利两字，让几个庄头很是不解，但是也不影响几人连连道谢，这一双新鞋，在今年年月可是解了几人的难处。

而几人想到来时，便在路上通的信，又看到主家这么和善，都互通下眼神，几人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嗯？”

赵明息一愣，我也没有说什么啊，怎么就纳头就拜？

“几位长者，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赵明息一想到自己一个小小孩童身，受这些看起来七老八十的老人跪拜，心中直道夭寿。

“额，几位长者是不是有事要说？”

看着叫起，几人都不起来，赵明息有些反应过来这是有事求自己啊。

“老奴确实有事求国师大人，今岁上交了贡品，庄中已经没有余粮，所以老奴厚着脸皮，第一次见主家，就求主家能借粮度冬！”

钱百这话一出，赵明息还没有什么表示，杨庄头就变了脸色。

就是因为想着这些庄子的交租，青云观才会多有节余，这要是借了钱粮出去，青云观的开支可能又会赤字，尤其是国师大人的调料费，便是好大一笔开支，这让抓着青云观财政的杨庄头怎么可能让赵明息答应。

“小郎君，万万不可答应钱庄头的请求！”

“钱庄头，小郎君不曾想涨租，你们怎么能够过来这般欺主？”

杨庄头看着给几人换的新鞋，觉着换早了，他们第一次见小郎君，就想着让小郎君免了今年租供，怎么可能？

杨庄头想完，赶忙低头跟赵明息说了遍青云观之前收支不平衡的情况，赵明息一听，不由得摸摸鼻子，好像很败家啊，败家的那个还是自己。

但是想想杨家庄，按时交供养，一点问题都没有，那这几个皇庄是怎么回事？

“钱老丈，借粮一事，稍后再说！不知道你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同是皇庄，钱家庄的面积我看着地契上面的记载，比杨庄还大，为何杨家庄可以按时交供养，还有富余，而尔等却不可以？”

赵明息这话一出，钱百的脸色便是一变，这是主家质疑自己这些人欺瞒主家，还有自己的管理啊。

同样有山，同样有水，同样离汴梁城不远，为何产出不同，还要借粮，这要是换成谁都会想这个问题。

“国师，这个我知道！”

杨庄头暗暗叹口气，想想自己，还是幸运的，毕竟是有个上等皇庄，日子过得不错。

想着杨庄头看向了跪着四位皇庄同僚，倒是有些心平气和下来。

“小郎君，李家庄和钱家庄都靠近米山，说是米山，其实是因为那米山上有白色粗盐粒，可惜那些都是毒盐，不能吃，要是吃了轻则上吐下泄，重则毙命，所以那地界不但不能长粮食，连林木也少，这才以至于李家庄和钱家庄是粮食歉收！”

杨庄头叹息着，可是赵明息眼前一亮，吆喝，毒盐？

这皇帝老儿不抠门啊！原来皇帝老儿是扮演的散财童子？

“那李家庄和钱家庄是因为毒盐的山的缘故，那这两个皇庄，怎么说呢？”

赵明息扶着椅子的把手，探身看着剩下的两个庄头。

“小国师，我们更是苦煞！”牛家庄的庄头看了眼胡庄头，不由得对着赵明息磕了三个头。

“我们那地界好几个涌热泉！但是热泉苦涩有热毒，轻易不能接触！”

随着牛家庄的庄头说起，赵明息的脸上先是凝重，后是哭笑不得，这明明是宝地，却因为见识问题，被皇帝当做尾大不掉的产业给处理了。

啧啧光是想想，赵明息心中叹息，这皇帝老儿，没有福气！

一百多度的温泉，自喷而且还带有硫磺味道，这不是妥妥的疗养温泉么？只是不能马上用，可以过滤啊，一天24小时的热水，不用费柴火，多好的天然澡堂？

可惜了，明珠暗投，只是这样一想赵明息开心的很。

然后几个庄头把几个庄子里面产出等等一一和赵明息，倒是让赵明息看着他们，觉着这些庄头，真是不容易。

交不上贡，便要吃排头，管这些皇庄的大内内侍，可都不是善茬，每每都会重罚，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丧命。

原来这五个皇庄，除了靠近青云观的杨家住算是上等皇庄，其他的四个皇庄基本没有什么好的地方，甚至连东西都长的一般，这次上交了贡品后，又过来给自己这个新地主交租，可是把这几个庄头给刮的一点不剩。赵明息心想，怪不得皇帝老儿把五个皇庄给了自己，原来有这般猫腻

“请国师大人怜惜奴等小民。”

几个庄头磕着头，静静的等着赵明息裁决。

“借，都借，为什么不借？只是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守着宝山饿肚子，真是让我无力吐槽了，这些庄子的人呢，也别猫冬了，都给我用起来！”

赵明息心中一想，拍板道。

听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可能是另一回事，赵明息肯定不会听信这些庄头所说，就直接的把粮食全都借了过去。

一个庄子给留了三天的口粮，让这些庄头带回去，算是免费供给的，剩下的则是交了今年的供养，这算是这个新任主家的大慈悲。

而交租的第二日，赵明息又变成了勤快的小国师，不再懒床，而是早早的坐了小轿，让杨军头带着三十人护卫着一路往胡家庄等几个皇庄去，算是第一次巡视产业。

昨日因为提前告知了要来几个庄子，所以胡家庄的庄头胡菜，早早的他就把庄户们聚集起来打扫，一大早等在了庄子口。

“奴等给国师大人请安！”

一看着赵明息一行进入视野，胡菜便带着庄户们跪了下来，山呼的请安声，让赵明息掀开了轿帘。

只见不远处有条不平的泥土道，直通一座庄子，庄子中间似乎是一栋宅园，四周则是一些茅草屋散布着，这样的庄子比起来赵明息看到的杨家庄要差上一些，杨家庄的石头要多一些，这边的土屋和低矮的茅草屋子要多一些。

“都免礼吧！”

赵明息轻声说了一句，外面的杨军头便打马向前，让庄户都起来。

看着威武雄壮的军头大人，胡菜都有些发抖，要知道平日里内侍带着军士过来，可是没有少从他们这里卡着油。

“大人，国师大人可是要进庄子里面落脚？庄子里都打扫好了！”

胡菜先和杨军头说话，杨军头轻言少语：“等着！”

便打马返回轿子旁问询。

“山中多气雾，想来就是涌泉处，告诉胡庄头，直接去涌泉处，庄子就不进了！”

赵明息吩咐着，杨军头传话后，胡菜打发了庄子里面的庄户，赶忙前头带路，众人往涌泉方向去。

涌泉处于胡家庄和李家庄之间到了山脚下，烟雾就更多了起来，尤其是北风吹过，赵明息即使是坐在轿子里面都能感觉到水汽，还带有一股很浓重的硫磺味道。

“这硫磺味道倒是重了许多！”

赵明息轻声说了，胡菜这会儿正好过来请示赵明息，因为山脚不远，便有个涌泉汤池。

“大人，涌泉前面便到了！”

胡菜在轿子前作揖，队伍便停了下来，落轿后，赵明息就看着稀疏的山林，看着十分的荒芜。

再回头看看庄子周围野草都少的样子，赵明息点点头：“好地方！”

这话一出口，在马上准备下来的杨军头，一个趔趄差点掉下来马。

山中无老树，田野无沃土，这是好地方，要不是知道赵明息是仙童，杨军头都觉着赵明息脑子不正常。

但是由此，杨军头对天庭产生了好奇，难道天界都是这样的地方？

这般一联想，杨军头打了个寒颤，那老神仙们是过得什么苦日子啊！

只是这些赵明息都不知道，他现在被重要的事情吸引了心神，只见多日如同龟速加载的进度条，肉眼可见的速度调动了两个格子，这可是让赵明息心花怒放。

好地方啊！好地方！

因着进度条进展，赵明息走路都隐隐的蹦跳起来，但是这样突然反常的样子，让杨军头疑惑不解，不毛之地，这里难道有什么宝物不成？

这般一想，杨军头扶着刀柄的手，紧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