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余之迎在那里陪周式峖吃了顿午餐,就让老黄送回去了。
晚上为了防止周式峖又搞突袭,余之迎这回终于记得给他预热水,尤其今晚又降温,再把他冻着了非生病不可。
可惜,她万事俱备的时候,周式峖8点钟发信息过来,说今晚没空不过来了。
余之迎敲了个字,打算回复个“哦”,但是这个字打出来,她想一想觉得太敷衍,删掉又打了句“知道了”,接着她心里一琢磨,还是觉得不合适,这样显得她好像专程等着他来似的。
还没等她琢磨清楚,周式峖第二条短信过来了。
欲壑难填的周怪兽;别熬夜,早点睡。
余之迎一抿唇,鉴于对方的贴心,她觉得应该礼尚往里,多问候几个字。
所以她编辑了一串文字:“你今晚有应酬吧?那你别喝太多酒”,想一想,再加几个:“你也早点休息”,但这下半句还没来得及编辑完,对方的短信又来了。
欲壑难填的周怪兽:你在家孵蛋呢?这么久也不回句话?
余之迎一看,立马把编辑好的内容一键删除,回了六个点给他。
迎财神的迎:……
欲壑难填的周怪兽:孵六颗蛋?
余之迎想象了一下他的语气,大概是故意用波澜不惊的口吻说着打趣人的话,周式峖的坏心眼一直都是暗戳戳地来,她回复了几个字过去。
迎财神的迎:你也早点休息。
这回周式峖没再发短信过来,余之迎在沙发坐了一会儿,开电脑对着键盘奋战了十几分钟,停下来继续又坐了一会儿,忽然她对着空气叹了口气。
太安静了……
她好像不太习惯。
这才几天啊,就把她独处时的平静心态给打破了。
只能说周式峖的气质太过艳彩浓烈,如风雨过境,让她一地狼藉。
第二天,余之迎睡到接近正午才起,因为她昨晚失眠了。她起来后披上毛呢外套下楼吃午餐,在餐厅里点完餐,她拿手机百无聊赖地刷朋友圈,刷着刷着,就看到禾韵最新一条状态。
时间显示一个小时前,就四个字:有惊无险。
定位在市医院。
余之迎赶紧退出去,给禾韵发了短信,问她是不是生病了?
禾韵说是梁焉在学校崴到脚,住院了。
微信上说不清楚,余之迎没和她多聊,只跟她要了病房位置,然后吃完饭买了个果篮,就直接坐车过去了。
到了市医院住院楼,余之迎直奔骨科病房,看见病床上梁焉右脚的脚踝和跟腱都用支架固定着。
她过去问:“怎么回事?严重么?”
禾韵接过她递来的果篮,提起这事又心疼得直叹气,“说是晚自习,楼道灯坏了,她下楼没注意,脚下踩空就摔下来了。幸好只是扭伤,不过也要休养一个月就是了……这学校也真是的,灯坏了也不知道及时更换。”
梁焉却反过来安慰,“妈,是我刷题刷迷糊了,走路不小心,你别生气了。”
余之迎拍了拍禾韵的肩膀表示安抚,然后坐到病床边,“你感觉怎么样?还好么?”
梁焉对自己受伤的事反应比较平淡,“我没事,不影响上课就行。”
禾韵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一听就急,“你脚都这样了还上课?医生说你不能下地!”
梁焉反而淡定,“妈,快期末考了,我不上课学习会落下的。”
禾韵的态度很是强硬,“一个期末考而已,成绩都是暂时的,等寒假妈再给你找个补习老师,把落下的知识补上!”
梁焉的情绪向来稳定,面对这样的情况只感到无奈,“妈,你能不能别这样?”
母女俩一个躁,一个静,僵持不下。
余之迎只好当和事佬,对梁焉劝着说:“你妈说得也没错,成绩都是暂时的,你现在才高二,书本上的知识随时都能补上,但身体健康是实现一切的基础,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最后,禾韵送余之迎下楼时,犹豫半天才把想说的话说出口:“之迎,咱们那儿离这里太远了,我不放心焉焉一个人在医院,我倒是想直接过来近身照顾她,可是不巧,最近店里正忙,我想麻烦你,能不能……”
余之迎很干脆就答应:“能,可以,我住得近,可以每天过来看她,顺便带一些汤汤水水的给她补补身子。”
禾韵一愣,又仓促地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
余之迎也笑着说:“不麻烦,你也帮了我很多,朋友嘛,不就是帮来帮去?”
禾韵感慨地看了她一阵,然后说:“不过,你的厨艺……”
余之迎眨眨眼,“我可以学嘛。”
准备回去的时候,余之迎意外地在住院部门口碰上了周式峖家里的姜阿姨,她手里提着饭盒,正闷头往里面急急地赶。
余之迎把人叫住,“阿姨,您身体不舒服?”
姜阿姨看见她,神色一怔忪,说:“不是我,是老爷子住院了。”
“叔叔怎么了?”
姜阿姨顿时就满脸愁容,“一个月前,他跟式峖生了好大气,结果就气病了。”
“严重么?”余之迎担忧的情绪上来。
姜阿姨说:“老爷子年纪上来以后,心脏就不是特别好,好在那天及时送到医院,最近又吵着要出院呢,昨晚式峖来看他,才把他劝住。”
原来昨晚周式峖是来医院了。
余之迎问:“周叔为什么要跟他生气?”
姜阿姨却面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那天,老爷子听说式峖和你分手了……”
余之迎闻言,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难以辨明,只能干巴巴应道:“是、是么?”
两人沉默了一阵,姜阿姨试探性地看着她,说:“余小姐,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要不跟我上去看看老爷子?他看见你应该会很开心的。”
余之迎满口答应:“应该的,我跟您上去。”
姜阿姨露出笑容,边走边说:“余小姐真是好人,虽然你和式峖分手了,但老爷子还是很喜欢你的。”
余之迎又是干巴巴一笑,“您过奖了。”
到了病房,病床上的老周一看见余之迎,果然心情大好,古井沉寂的脸一下子就亮了,十分热情地招呼人,“小迎来了?快坐快坐,”等人坐下马上就问:“最近忙些什么?”
余之迎发现他气色不错,笑着说:“就和平时一样,也没有特别忙。”
老周“唔”一声,“那怎么这么久了也没跟叔叔问个好。”
余之迎语滞,“呃,我——”
“我知道,你和那臭小子分开了,”老周的语气慢慢变得有些深沉,“是他对不起你,也是我们老周家对不起你。”
余之迎都惊了,说:“没有,叔叔,他很好。”
老周手一摆,回道:“你不用替他说话,他那狗脾气我还不清楚?”
哼,孤身那么多年,看什么都挑剔,好不容易自己看上个姑娘,还给气跑了,老周每每一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这臭小子那点出息全让他的臭脾气给搅和完了!
余之迎觉得不能给周式峖蒙冤,开口要解释:“不是,其实是我的问题。”
老周却点点头,“是你跟他提的分手,我知道,这一点他老实告诉我了,那是因为他欺负你了是不是?”
余之迎也有些急了,“叔叔,真的不是,他对我挺好的。”
老周默默看了她一眼,说:“小迎,你是个好姑娘,是他没这个福分。”
余之迎惶恐又无奈,“叔叔……”
这怎么油盐不进呢?
这点和周式峖还挺像,真不愧是父子俩。
老周声音一扬,“好了,不提他了,一说就来气!”
余之迎迟疑了一下,问:“叔叔,为什么您对他这么……”
她实在找不到比较合适的词汇。
他明明也很心疼自己这个儿子,上次去周式峖家里吃饭,老周喝醉之后说的话,以及当时说那话的神情,余之迎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可是平时每次一提到周式峖,就总是一副不耐烦的口吻。
老周脸色紧了紧,沉默了须臾,接着口气又是一松,“这小子,从小不让她妈省心!你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的,读书的时候天天跟人打架,那时候我还在部队,管不着他。”
这话虽然余之迎感到有些意外,但是一想又觉得情理之中。
周式峖这人,衣冠楚楚一派清隽气,外表给人一种很沉得住气的感觉,可是他骨子里总是有一股骄傲的劲,内里甚至带了点顽劣不羁。
不难想象,少年时期的他有多野性难驯。
老周的声音又低低传来,“他初三那年,他妈就去了,未免触景伤情,我带着他搬到了东区,从小我就没怎么管他,后来就更管不住他,臭小子天生跟我犯冲,但我是他老子,管不得还骂不得了?!”
门外周式峖已经听了半天,然后假模假式地敲了敲一直虚掩着的门,推开进来。
他看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余之迎一眼,说道:“这么热闹?你怎么来了?”
老周赶紧直起腰板,“小迎是我的客人,你少在这儿犯浑,有我在的一天,你给我收起你在公司里那套做派!”
周式峖闻言,又对着余之迎说:“你给老头嗑**药了?这么维护你?”
余之迎:“……”
这是生怕他爹过得太安逸。
果然,老周一听,立马就怒发冲冠,掀开被子抡着拳头准备下床揍人,“瞧瞧你说是什么鬼话!一天不挨骂你浑身皮痒了是吧?!”
姜阿姨赶紧把人摁住,“别动火别动火,他说话一直这样,别跟他计较了!”
周式峖趁机拉着余之迎离开病房。
两人一走,老周一下子就熄了火,看着门口说:“臭小子最好是赶紧把人给我哄回来。”
进了电梯,余之迎扯一扯他衬衫的袖口,“你爸还在住院,你说话就不能注意一点么?”
周式峖却说:“你管我?”
他这话不是挑衅式的反问,而是语气里带着一种微妙的亲近的疑问。
余之迎自然也听得出来,心里蓦地生出一丝丝窘情,“不是,我就是觉得应该照顾一下老人家的情绪。”
周式峖淡淡说:“没事,他巴不得我跟他吵,一天不和他逗两句,他反而浑身难受。”
余之迎不大相信的样子,“是不是真的……”
周式峖轻声笑,“老头早年混部队,体质比较特殊,越吵就越生龙活虎。”
余之迎听着也想笑,“我怎么看,都是你自己管不住嘴。”
周式峖却没有应声,垂眼直勾勾看着她的笑脸。余之迎默默收起自己的表情,感觉到气氛里弥漫着一股蹊跷的暧昧,这种暧昧连着空气都升了温。
所幸这时电梯抵达一层,开了门。
余之迎急忙走出去。
周式峖慢步跟在她身后。
她闷头走到住院楼门口,让迎面而来的冷空气一冰,她茫然了一下,转身想跟周式峖告个别,结果转头一对上他的视线,又莫名其妙逃开。
周式峖到她身旁问:“干什么?”
谁知她一开口就岔了气,“我、这——”
周式峖故意凑近,“什么?”
余之迎故作镇定看他一眼,“我这就回去了。”
她说完就要走,不敢和他多待一秒。
可惜刚走出两步,手腕一股力将她牵住,回头就见他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下巴朝另一边一撇,说:“车停在那边,你往哪走?”
余之迎被他牵着拉到停车的位置,赶鸭子上架似的被赶上副驾座。
等他也上了车,她才问:“你带我去哪?”
周式峖想了一想,“去我那吧,比较近。”
余之迎定住片刻,“我去你那干嘛?”
周式峖说:“先让我睡一觉,晚一点再送你回去。”
余之迎奇怪道:“你昨晚没休息好?”
他嗯一声,“有工作。”
昨晚因为竞标的问题,周式峖在医院接到电话,临时去了一趟临市,今天早上才回来,到公司处理完事情,直接又来医院看老周。
原本他打算看完老周就去余之迎那里的,结果在这里碰见她,倒省得他再老远开车过去。
到了地方,余之迎才知道周式峖住的地方是九号大苑,本市九号大苑是大名鼎鼎的高档区,先前余之迎倒是路过几次。
上楼进了屋,周式峖脱下大衣随手就扔在沙发上,说:“我洗个澡,你自便,冰箱里有矿泉水。”
说完就往洗手间去了。
余之迎站着环视一圈,整整一个大平层,各种家具是冰冷而单一的灰白色调,这里该有的东西一件不少,锦上添花式的点缀却是一样也不肯有。
刚才周式峖开了暖气,余之迎待久了觉得热,索性外套也脱下来,整齐叠好放在沙发扶手上,她就靠着扶手的位置坐下。
在安静而宽敞的空间里,很容易使人犯困。
况且昨晚她也没休息好,刚才又折腾了一通,才坐一会儿她就开始意识昏沉。
她拉紧了一根神经瞌睡了一会儿,最后醒来是因为听见卫生间开门的声音,就像一道强音波猛震了一下她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让她瞬间清醒。
周式峖出来就围了条浴巾,冲她说:“进屋陪我睡一会儿。”
这话也就他能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虽然也不是没有陪过……
余之迎说:“我洗个手。”
毕竟是从医院里回来,简单的清洁还是必要的。
洗手间里烟雾缭绕,余之迎一进去,没看清楚直接就拧开水龙头,倏地一道水柱喷涌过来,滋了她一脸。事发紧急,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等到把水关了,上身已经湿了一大片。
客厅的周式峖听见她的叫声,快步往洗手间去,一进去就看见她满头满脸都在滴水……
余之迎回头看着他,呐呐道:“你家水龙头和我家的不一样。”
周式峖听得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说:“我这里可没有给你换的衣服。”
说话的这一点工夫,水渍的范围又在扩大,她用手背擦了擦脸。
周式峖从壁柜上取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她,“用这个。”
余之迎抓过来在脸上压了压,然后开始擦头发。
周式峖沉吟片刻,说:“洗个澡吧,别着凉了。”
余之迎边擦头发边说:“我还是回去吧,没有衣服。”
周式峖又从壁柜取了一件自己的浴袍,“就将着穿这个,衣服放洗衣机,洗完直接烘干就行。”
余之迎胸前的衣服已经彻底湿透了,这大寒天的情况下,一走出室外肯定直接冻成冰棍,她把浴袍接过来,发现周式峖还在这站着,说:“还不快出去。”
周式峖提醒道:“洗衣机在外面的洗衣房,门口右手边。”
余之迎看着他把洗手间的门关上,这才开始一件件脱衣服,脱到只剩内衣的时候,忽然门又开了。
“对了……”
她抓过放在盥洗台的衣服遮住自己,还算冷静地看着他,无声胜有声。
周式峖却若无其事,问:“浴室的热水会开么?”
余之迎扭头看一眼,说:“会。”
周式峖挑眉,“你确定?”
余之迎眼神坚定。
周式峖点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余之迎立时过去把门锁了。
半个小时后,余之迎从洗手间出来,连头发都洗过吹干了,她低着头调整浴袍,周式峖的浴袍对她来说简直是超大码,松松垮垮挂在身上,浴袍的带子绕了好几圈。
周式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出现在她身后,直接将她拦腰抱起。
余之迎吓了一大跳,没好气道:“你干嘛?”
周式峖抱着她进卧室,“陪我睡一会。”
直到躺在床上,余之迎反而不太有睡意,可能有点认床,尽管周式峖卧室里的这张床又大又软,触手丝滑,躺上去有一种深陷云端的安全感。
房间落地窗的窗帘厚重,只留了一条缝,她背对着周式峖,在昏暗的光线里睁着眼。
周式峖说:“不睡就陪我聊会儿天。”
余之迎转头,只看见他隐约又分明的几笔轮廓,“你不用管我。”
背对着也能发现她没睡,周式峖这感知力敏锐得可以和猫科动物媲美了。
他手臂用力,将她转过来,面对面说:“你今天出现在老头的病房里,我很意外。”
余之迎和他的距离仅隔两指宽的程度,她往后退了一些,“只是碰巧而已。”
周式峖却牢牢锁住她的腰,“原本我打算将你多藏一段时间,因为我还不太确定你的想法。”
余之迎没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他又说:“不过既然你又让老头发现了,事情就没那么容易结束了。”
还没琢磨明白他前面那句话的意思,余之迎又让他后面这句话给转移了注意力,“发现了又怎么样?叔叔他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
周式峖稍微撑起上半身,“不是这意思。原本他已经死心了,但是你又让他看见了,他就觉得你还有机会当他儿媳妇。”
余之迎也急忙坐起来,“那怎么办?”
周式峖狩猎般盯住她的神色,低声问:“你不愿意?”
余之迎瞪了一下眼睛,支吾道:“这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
周式峖重新将她压回床上,“老头因为上次你跟我分手的事,气到进了医院,你自己看着办吧。”
余之迎又想坐起来和他理论一番,发现自己被他压得死死的,她轻声喊:“你无赖啊!”
周式峖啧一声,语气带着阴险的笑音,“什么叫我无赖?这可是你自己跑到他跟前的。”
余之迎用力挣扎了几下,“你起来,别压着我。”
周式峖的手落到她腰间,嗓子莫名低了几分,“别动了,腰带松了。”
余之迎呆住不敢乱动,“你还不起来?”
周式峖喉结一滚,说:“你是不是还欠着我利息?”
余之迎不明所以,但她有一种即将要落入狼窝的危机感,“什么利息?”
周式峖说:“帮你做宣传方案的利息。”
余之迎弱声问:“那晚不是一起还了么?”
周式峖愉悦得尾音都翘起来了,“欠的归欠的,利息归利息,什么时候说一起还了?”
余之迎感觉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明显收紧,喉结也在阴影中上下滚动。
周式峖现在就像一只正处于发|情期漂亮的公猫,他轻轻咬着余之迎的侧颈和耳朵,低沉沉地问:“可以么?可以吧?”
他嗓子里仿佛埋了钩子,那是完全动情的质感。
她小声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
很快她微弱的气音被他的唇舌堵进嘴里。
余之迎明显感觉这次他的亲吻和之前不一样,温热滑腻的触感在她口腔里翻搅吸缠,柔软的舌头,逐渐温热的指腹,以及极具煽动性的湿润声响,每一下都在纵火。
让余之迎浑身变得麻酥酥。
可惜还没结束。
余之迎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正想出声。
周式峖却先发制人,带着微淡的喘|息,“今天睡了我,你就不能反悔。”
余之迎:“……”
直到这事过去许久,余之迎回想起来才觉得不对味。
周式峖分明就是在以退为进,把自己姿态放低,让她无从戒备,然后趁虚而入。
奸诈得很!
余之迎觉得不舒服。
他轻声安慰道:“你放松一点。”
余之迎说:“你出去!”
周式峖也不好受,继续哄道:“迟早要经历这一出的,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就好了。”
这几个小时,余之迎过得迷糊且颠倒。
只知道在这种时刻,周式峖的气息比平时又要更浓烈许多,情绪也是饱满热烈。
脑子空白时听见他沉沉低语:“你抱抱我。”
他的下颌喉结沁了汗水,交颈时全蹭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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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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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