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灼自动忽略掉后面的鬼哭狼嚎,她笑得和牛奶盒上的卡通人物一样灿烂,微微扬头指了指牛奶。
“早上好呀张霖若!”她笑得眼角弯弯,露出两颊的酒窝。
早上好呀,小同桌。
“呐,我给你带的牛奶,”
张霖若的目光掠过牛奶盒放到她的身上,商灼回以一个甜甜的笑。
半晌,张霖若收回目光,淡淡的说:“不用。”
商灼一听,那不乐意了,小嘴可能叭叭。
“哎呀区区牛奶,你看我也喝,你看我喝多不好呀。”
张霖若:“我不看你。”
商灼嘴快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偷看我。”
张霖若:“…”
最后她直接把牛奶塞进他怀里,嘴里最后叭叭句:“多喝牛奶才能长高高哦。”
商灼嬉皮笑脸的,他要是再回个不字,她能在这儿跟他唠一天。
张霖若无言以对,只是低头翻了一页书,并不理她,这就导致商灼几次课上和他说话一直得不到回应,于是只能好好听课。
前面几节内容都不难,预习就能懂,所以听了没一会儿商灼就开始发呆,她一直手撑在下巴,不知不觉,眼前画面都模糊起来。
梦里,商灼在上课,特别积极,句句有回应,老师几次看向她的眼神都特别赞赏,她那个飘呀,身后有尾巴指定摇起来了。
“商灼!”数学老师是个秃顶,名字里带个争光,也确实争光有了个稳定工作,但估计爸妈都没想到,每次阳光照在上面都铮亮,特别争光。
于是也被学生们戏称“光哥”。
光哥手里捧着保温杯,往商灼跟前一放,“啪”的一声。
他刚刚看商灼几眼,商灼都不知不觉,这一声,商灼终于从梦中抽离开来,下意识站了起来,光哥怒视着她,说道:“那你就站着上课吧!”
商灼人还是懵的,迷瞪瞪的看着他,边点头。
每个班都有个“睡神”,显然,这“睡神”商灼当定了。
估计老师都没想到,一个人能困到这种地步。
光哥黑了脸,停下讲课的声音,全班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站着也能睡着的商灼,然后集体沉默。
张霖若也难得看了她一眼。
下课铃声一响,可能是怕商灼口渴吧,张情招呼着商灼去办公室喝茶。
办公室内,张情坐在办公椅上,她笑得特别好看,让商灼别紧张,随意坐。
商灼一副接受惩罚的样子,低着头,没敢坐。
张情是学校出了名的脾气好,她看着商灼让她放松下来,然后说:“上课打瞌睡了呀?”
她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一点也不凶,商灼发出一声鼻音:“嗯。”
“老师叫你来也不是惩罚你的,我们就单纯聊聊啊。”张情轻轻拉过商灼的手让她坐下,商灼踟蹰一会也还是坐下了。
“老师看到你们这帮学生啊也老是想到我们那时候,想当年,老师也是睡着上学的啊。”
“每节课都必被任课老师点名,啧有点怀脸那些日子啊。”
商灼:“??”
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开端,商灼明显愣了。
张情看着商灼这副样子还是笑,她说:“咱们皎乌镇啊没几所好高中,我当年复读了两次才考去了省内高中。”
“因为基础不好,再加上教育落后,所以也吃了不少苦头。”
张情说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她看着认真倾听的商灼摸了摸她的头说:“皎乌镇在我那时候还有四所高中,现在只有两所了,但基本上也没多少人读,这里和外面是有信息差的,发展也比较落后。”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当班长吗?”商灼并不明白,张情仔细看进她的眼里说:“我们要让大家考出去,我相信你的能力,相信你会是优秀的班长,就现在而言,无关成绩。”
所有见到商灼的人都可以知道她活泼开朗,热心纯真。
她的眼睛永远是发着光的,就凭这一点,她会是一位好班长。
她一定可以带领大家走出这里。
商灼好似明白了,实际上张情的这番话让她愧疚不已,因为刚刚她才打瞌睡。
上课后,商灼才走出办公室,因为办公室是紧邻着厕所的,所以她必须经过厕所,正当她走过时,有熟悉都声音传来,并且离她不远。
“你又干嘛!”明显恼怒压抑的声音。
她下意识转头看去,一个男生将一个女生压在墙角,从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女生长什么样子,最重要的是,这个女生她认识。
是昨天见了两次的漂亮女孩。
男生身姿挺拔,与漂亮女孩行为特别暧昧,事实上,每个人都会认为他们是情侣关系。
在女孩看见她之前,商灼及时躲在了墙柱后面,男生说了句什么她没听清,但漂亮女孩没一会就和男生回了班级,商灼看了看,九年级四班,漂亮女孩和男生都是九年级四班的,而那个男生正是昨天撞到赵嘉那个。
放学之后,商灼与赵嘉说了这件事,赵嘉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但没过多久她又控诉起商灼早上只给张霖若带牛奶。
她不说还好,一说商灼也控诉起她来:“呜呜那为啥我也给你带了,我自己也有,但你为什么长高了,而且你长高了不需要了呀。”
赵嘉闻言咳了咳,“其实吧女生都发育的比较早。”
“但也有像你这种发育比较晚的,实在不行你可以吃钙片的。”
俩人一路聊着到了校门口然后告别离开。
……
文莺在给商灼织毛衣,商灼依偎在妈妈身边,比起爸爸,商灼从小特别黏妈妈,哪怕小时候被商承单独带过一段时间。
妈妈无所不能,会织毛衣,做饭很好吃,还会做许多小甜点,画画也特别厉害,从小到大妈妈从没懈怠过对她的教育。
好多时候商灼都在想如果妈妈没生病那现在该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
文莺让爸爸帮她去拿剪刀,商灼可是特别听妈妈话的,在爸爸去之前就赶紧跑着去了,父母的卧室她很少来,桌子右下方有四个柜子,但在文莺说的柜子里她并没有找到东西。
她翻开另一个柜子终于找到了,她拿出剪刀然后打算将被她翻出来的东西放回去,一个东西确被她的动作带着掉到了地上。
那是一个相框。
她带着好奇心把它捡起,照片被保存的很好,但商灼却一下愣住了。
照片里是一个大概 5 岁多的小女孩,穿着精致的裙子,头上戴着一顶皇冠,头发扎成丸子,手捧鲜花,俨然一位小公主模样,一看家庭背景就不一般。
小女孩站在舞台上,后面的大屏幕上写着“绘画”两个字,左边站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右边站着一个小男孩,与他旁边两个穿着完全不一样,十分朴素,似乎有点窘迫。
一个银白色的机器人正将手上的奖牌戴在小女孩身上。
商灼一眼就认出来了,小女孩是她的妈妈文莺。
那时候的她还看不出来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