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解决麻烦不好吗?”挂完电话,骆寻雨收起意乱情迷,神色冷淡的如结冰的湖,不忘嘲讽,“分了手还存着前任电话,藕断丝连,难怪人家纠缠你,你把我拉黑都舍不得拉黑你前任?”
黎雨感觉委屈:“因为根本不在乎这个人,所以才无所谓。”
骆寻雨看着她的脸:“那你拉黑我,是我在你心里很特别的意思?”
黎雨不回答,蹦起来跳下床,双脚刚落地,突然发现一个华点:“你喝的汤哪儿来的?”
他心烦意乱:“别人送的。”
“谁啊?”黎雨想了想,“你妹妹?”
他没回应,也没否认。
黎雨稍微回忆了一下,惊了:“刚才不会有人来过吧?”
骆寻雨怂了下肩,哪怕解释不清,也不屑于撒谎骗人。
黎雨见他理直气壮,懊恼不已,亏得没和他做点什么,刚刚两个人差点就......!
这次真该感谢前男友,打扰及时。
本来她就觉得骆寻雨跟他那个妹妹不清不楚,现在和自己也是不明不白。
如果不是因为她睡在卧室,他妹妹深夜送汤,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不耻的事。
而且这个妹妹似乎时常深夜造访。
呸,大渣男!
果然男人要是有一张招蜂引蝶的脸,就不会老实。
“我回家了。”黎雨气愤地离开。
骆寻雨觉得挺无辜的,随手拿了件外套,跟在后面:“我送你。”
“不要!”
她一定脑补了很多关于他的龌龊剧情,骆寻雨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小雨,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她会突然跑来。”
“对不起啊,因为我在打扰了你的好事。”黎雨弯腰找鞋。
骆寻雨看她穿鞋,颇为无奈嘀咕一句:“是你前任打扰了我的好事吧。”
黎雨抬头恨他。
“如果我跟其他女人有什么,会正大光明把你带回家么?”骆寻雨说,“而且她还知道你在我卧室。”
“......什么?”黎雨犹如雷劈。
“那会儿你病的迷糊,在里面对我撒娇,那声音谁听了都会想入非非,”骆寻雨添油加醋地编,“还不停地喊我名字,说,骆寻雨,骆寻雨,我难受......”
“啊!闭嘴!”黎雨双手捂住耳朵,“嘴长在你身上,怎么说都行!”
进电梯前,黎雨推了他一把:“离我远点。”
“我送你回去就走,否则遇到变态别给我打电话。”他把外套披在她的湿衣服上,“捂严实点。”
一路无言。
黎雨心情复杂地想了一阵:“骆寻雨,我们以后别联系了。”
“嗯?”他顿了下,“好。”
“我认真的。”她说。
“我哪里不认真了?”他回。
黎雨思考了一会儿:“我知道,你对我有点那方面的想法,并不是喜欢我,男人想睡一个感兴趣的女人,这很正常,在我们之间的错误没有形成之前,及时止损。”
错误。
她把这一切归结为一种错误。
他有心调侃:“你这话听着,好像在说我睡而不得。”
“......不是,我也有问题,该和你保持距离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之前的意外,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她有什么问题?她的问题在于,无法控制自己和他保持距离吗?
还有,之前只是意外啊。
骆寻雨轻扯起嘴角:“你都没和我试过,总感觉你在表达我很差劲。”
天呐,鸡同鸭讲。
黎雨一手扶额:“我有喜欢的人,虽然我现在确实是单身,哪怕暗恋一个人也该认认真真,不想在别人心里是一个朝三暮四的渣女。”
骆寻雨心想,你已经是了,他说:“我知道了,祝你暗恋成真。”
她听着不是滋味,脱下外套放车上:“我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了。”
“不怕遇到坏人了?”
她语塞:“没几步路,都能看到门口,很安全。”
骆寻雨轻点了下头,继续纠缠,就显得他在犯贱。
“到家了说一声。”
“好。”
骆寻雨没走,坐在车上抽烟,回想她说的话。
也许没错,只是身体冲动,根本不是喜欢,可是为什么他有点生气,为什么三番四次被她挑起情绪而感到困扰。
如果只是想找个人睡一觉,走肾不走心,不是什么难事,被她说中,他对其他女人没兴趣,偏偏黎雨是那个让他感兴趣的女人。
偏偏是这个冷心冷肺,转身之后头都不回的女人。
非常不愿承认,他有被她的洒脱刺到,心微微疼了那么一下。
黎雨到家了,第一件事把他从黑名单拉出来,坦荡比遮掩舒服。
这段时间对于两个人的关系让她心理负担很重,今晚说清楚,终于可以继续暗恋她的苏医生了。
她躺在熟悉的床上,脑海里闪过的全是骆寻雨近在咫尺的脸,被他包裹的气息,放在腰间炙热的手掌,滚烫的唇,印在脖子处那种清晰的触感。
她胡思乱想,决绝的告诉自己,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真正的喜欢是你想起那个人,如沐春风,温和惬意,而不是想起他心头一团乱麻!
前者是苏医生,后者是她不愿提起姓名的骆某某。
黎雨在一片混乱思绪中睡了过去,只希望不要在梦里出现那张脸。
“昨晚上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第二天,前任气势汹汹地跑来找茬。
这人无理取闹,黎雨无奈又无语:“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哪种人?你还是这么自大,”黎雨反而冷下来,笑着摇头,“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着你转吗?大少爷,不是的,你清醒一点好吗。”
卢恒彧一副要把她撕碎的神情。
徐娅依看热闹很积极,上前帮忙:“人家和你分手了,就不能交男朋友了么?”
卢恒彧咬牙切齿:“你他妈单身,别以为我不知道。”
黎雨冷笑:“谁跟你说我单身?吴雯?你知道我跟她多久没联系了?”
“那你把那男的叫来对峙。”
“你有病吧。”
黎雨烦透了,当初和他交往那一个月,就是个错误,早知道他是家里人惯大的少爷,受不起摧残和打击,还天真。
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记得那晚,黎雨出去摆摊卖完花回学校,又累又饿,她身材瘦弱,托着桌子凳子和一个大箱子有气无力地在路上走。
“你干嘛?卖花儿的小女孩啊?”卢恒彧抢过她的东西,“这个给你。”
“什么?”
“打包的,叫你晚上跟我一起去吃牛排,非得去找罪受,有自虐倾向吗你。”卢恒彧说,“为了你,我第一次打包,好丢人。”
黎雨苦笑:“你是大少爷,不懂人间疾苦。”
他不理解:“你这能卖几个钱?读大学就是来好好享乐的,以后都没机会了。”
黎雨低着头不解释。
他又说:“勤劳致富都是资本家哄人的话,真正有钱人,都是靠投机取巧,其他不说,这点上我绝对比你眼界开阔。”
黎雨说:“当然,我说我连游乐场都没去过,你敢信?”
“下次我带你去,多小的事。”
卢恒彧陪她坐在校园长凳上吃东西,打包的牛排和意大利面,牛排已经凉了,意大利面也坨了,可黎雨没吃过,觉得好好吃。
吃着吃着,她忍不住眼睛红了,说不清是有一点感动,还是因为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让她感到心酸。
那以后,卢恒彧天天晚上等着,给她送吃的,黎雨为了婉拒好意,说吃过了,没想到,他竟然直接跟着她去摆摊。
夜市文化盛行,生意好一晚上能卖一百多,对还是穷学生的黎雨来说简直是巨款,数钱的时候乐开了花。
卢恒彧满脸嫌弃:“我从来没在外面如此丢脸。”
“那你走。”
“我不,陪你就不丢脸了。”
他伸手想揉她的头,被黎雨一掌拍开。
说一点没触动是假的,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黎雨突然鬼迷心窍地想,如果能和一个这样的人在一起,好像下半辈子都不用奋斗了。人在无助脆弱时,那点不值价的自尊和高傲,难免被击溃。
她答应和他成为男女朋友,慢慢才知道那个花花绿绿的世界不属于,也不适合她。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颗塞不满的虚荣心,追求光鲜亮丽,黎雨是那种,对于自己所拥有的感到满足的人。
感情方面黎雨内心其实很保守,分明是两个人的事,可他很高调,无论什么都弄得人尽皆知。
黎雨最受不了卢恒彧的张扬,还有言行举止偶尔简直像三岁小孩似的,一旦自己不爽不被满足,就想拉着全世界毁灭的阵仗。
最后分手,也在社交圈弄得人尽皆知。
只是不合适,又不是仇人,为什么不能好聚好散,给彼此留下最后一点体面呢?
回忆起,黎雨深感叹息。
卢恒彧死死盯着她:“我想不通,至今没想通你拒绝我的理由。”
“你没事还是去找个班儿上吧大少爷。”她无奈叹气,“我这种普通人,忙着为生活奔波,没闲工夫纠结谈情说爱。”
“你为什么总是喜欢作践自己。”从前黎雨摆摊,他也总爱这么说。
她张口又闭上:“我们三观不合,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我要忙了。”
“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我给你什么交代呀?”黎雨头疼,“你真的很无聊。”
“黎小雨,乖乖,怎么不回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