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绂走到楼下的时候,抬头望,家里并没有开灯,整栋楼漆黑一片。以前看见这样的景象,他总会有种这整栋楼都属于他一个人的感觉,而现在他只担心家里那位小朋友是不是睡着了。
走出电梯,穿过走廊,唐绂在最后一扇门前停下脚步,他伸手输入密码然后核对指纹,门开。屋里没开灯,但电视还在连续播放的电影表明,家里是有人的。
“阿宝?”唐绂关上门轻唤。
一个黑影从旁边冲出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唐绂愣了一下,低头看着黑影蓬松的卷发,才辨认出那是阿宝。“阿宝?”
“唐唐哥怎么才回来!阿宝等了你好久好久……”阿宝双手圈着他的腰,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炸了毛,使劲儿往人怀里蹭。
唐绂松了一口气,笑了,轻拍怀中人的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阿宝害怕,怕黑,怕有坏人敲门,怕有那种东西……”
“不怕不怕,有我在……”他声音越发轻柔,在安静的夜里,不厌其烦地哄着另一个人。
阿宝抱了他好久,才恋恋不舍地松手,“我想看那个电影,但是看起来好恐怖,我不敢看。”
“什么电影?”
阿宝拉着他到电视前,指着上面的图片,说:“就是这个。”
一只棕黄色似蜂似蝶的昆虫停在一张白如墙壁的人脸上,美丽得毫无生气,你想细看,入神似溺水,渐觉呼吸不畅,胆战心惊。
唐绂笑,“这个没有什么恐怖的画面,只是看完可能会失眠,阿宝确定要看吗?”
“嗯,阿宝想看。”
“睡不着可不准叫哥哥。”唐绂按下播放键,坐进沙发,将茶几拉到跟前,又把手中提了一路的鸭脖打开在面前摆放整齐。“卤味,阿宝喜欢吗?”
“阿宝怕辣。”
“会被辣哭的那种吗?”
“嗯。”
“那就尝一点点好了。”唐绂撕下一块肉喂到阿宝嘴里,“怎么样?”
“好辣好辣好辣!”
唐绂眼睁睁看着阿宝的嘴唇从粉嘟嘟肿胀成了香肠,他很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起身去接了一杯水给阿宝漱口。小朋友可不能嘲笑,会被伤自尊的。
“看来以后不能给你吃辣的了。”
阿宝抱着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才舒缓一点,他被辣的眼泪汪汪的,无辜又委屈地看着唐绂。唐绂心软,连忙道歉,“好了好了,乖,哥哥对不起你,以后一定不会给你吃任何和辣椒有关的东西了。嗯?”
唐绂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递给阿宝,自己则打开了一罐啤酒,就着鸭脖,啃得津津有味。
“别喝冰的,会胃痛。”阿宝说。
“没事,偶尔而已。”
“可是……”
“放心。看电影吧。”
后来两个人都安静下来了,专心致志地看着电影。刮风的冬夜,两个人依偎在沙发里,盖着同一床棉被,看同一场电影,或谈论,或沉默,那是比任何一首诗都要浪漫的事情。
电影已经有些年头了,画质模糊又灰蒙蒙,但有时也会出现大片的鲜艳红色,颜色的反差更叫人后背凉飕飕的。还好,唐绂靠在沙发上,阿宝窝在了他的怀里。这个男孩子,个头不高,温度却出奇得高,热乎乎的,他简直像抱着一个软绵绵的热水袋。
唐绂有种莫名的躁动,由下而上,就像温度计拼命上升的红线,他忍不住将手伸进阿宝的衣服,捏了捏他的小肚子。
“不要,冰。”阿宝嘟囔着推开他。
“嗯……”唐绂眼前景象开始模糊,他大口呼吸,吐着热气,肌肤被蒙上绯红。他此时是一锅被熬煮的白水,沸腾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阿宝给我暖暖手吧。”
“不要。”
他已经听不见任何被拒绝的话,或者他不想听见,他看着只离他咫尺脸红扑扑的阿宝咽了口口水,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阿宝……”
“嗯?”阿宝没有防备的侧过脸,看着眼神迷离的唐绂,愣了几秒。
“阿宝……我想亲你……可以吗?”
如何品尝一颗水蜜桃?鲜嫩的还带着绒毛的桃子是刚刚采摘的,细闻还有一股淡淡的令人垂涎的香味,动作要轻柔,不能放肆,否则就会坏。可他已经难以忍受想吃的**,他吻上一口最尖儿上的,细密尝着,然后轻咬,汁水在口舌间迸发。但他并不满足,往下行走,是果蒂,用手婉转于此,可以带出汁液。他又伸出一根手指从最狭窄处钻进,找到果核,轻触,能听到果肉爆裂之声,于是两根三根,他想从最深处尝起,却还是舍不得太用力,怕伤其粉嫩表皮。夜漫长,有人一晚能吃五六次桃子,有人彻夜难休息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