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而生 第9章 晚安

牛奶杯放在书桌左上方，书本都被收进包里，剩下一支黑笔斜放在草稿纸上摆在面前。尔阳单手捏着手机，撩起额前的发，拢到脑后。她的正前方，电脑显示着游戏界面，因为许久没有移动，弹出挂机警告，照亮她的眉眼。鼻梁高挺，睫毛像扇，扫动着，视线还定格在手机屏幕上：

您已成功和‘沈美丽’成为新的好友，快来聊天吧。

她点进去新朋友，沈雅孤零零的挂在好友列表里，指尖点在屏幕中心发出声音。

哒哒哒。

链接地址传输过来，发出叮咚提示音。她进去看，帖子还是吧里最火的精品贴。楼主仔仔细细描述着当时境况，甚至连许魏琛穿着都补充的很细节。

眼皮跳了两下，尔阳虚掩眉眼，难得的在这个时间点感到困倦。电话接通的很慢，她逐渐不耐烦，指尖划过，按着挂断键，迟迟没有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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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太吵了，他周围。

“喂。”疲倦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这么明亮有神，反倒多了层温柔：“晚上好，许老师。”

“晚上好。”挪动过位置，终于没有了嘈杂声，他的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尔阳同学？”

“老师在外面吗？”尔阳来回划弄着指尖，简单地询问。

“嗯。”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熟到参与对方生活的地步。“有什么事吗？”

“想念老师。”

惹你哭。她恶劣地幻想着，怎么才能让你哭泣呐。

泪眼婆娑，烛光摇曳，炽热胸膛，烈焰燃尽枯枝，化为一体。

她想说，她想做。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被掩进心底里，“我可以去找你吗？”听起来是句请求的话。

他没有立刻回复，不过好歹也没让她等太久。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换了副名堂：“柯蓝广场这边有个ktv。”

“这么好兴致。”一只手伸进书包里翻出烟来，在指尖滚了圈，叼在嘴里又俯下身去找打火机。

他说：“到了给我打电话。”

她笑起来，哼唧哼唧恶作剧得逞的模样。点燃了烟，星星火光亮起，吐出烟圈打着转，吹向窗外，她屈起腿微侧过身去脚掌心踩着椅子的边沿，白嫩的脚趾朝下蜷缩着，下巴撑在膝盖上，视线越过电脑，穿过打开的窗，望向楼下的路灯，眼神迷离，好一会儿没有聚焦。却用着特别软糯的声音撒娇似地说“许魏琛，许老师。”“我今天好累啊。”他沉默不语。烟灰落在脚边，闪过微亮的火光，消失在地板上。手掌擦过额头，遮住了眼睛，继续说：“我真的很高兴，能够认识你。”“可是......。”“你跟谁都这样吗。”

尔阳没有等来下一句回答，听着耳边的忙音，她语调渐低，像自白那样，“我可能回不去了，不过，这个跟你没什么关系。玩得开心。晚安。”

“晚安。”“姜尉。”

沈雅总是这么乐于分享最新八卦消息。在尔阳落座的瞬间,她就迫不及待凑上前，“早上吃了个大瓜,许魏琛他有个谈了很久的对象。”

尔阳低着头看着沈雅的发圈,忽而就觉得轻松不少。一瞬间竟然也不觉得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她抬起头,视线越过半个教室落到数学课代表身上。穿着校服，认真做晨读准备。

“昨天宋倪生日。他们出去干饭，但许魏琛跟他对象在门口吵起来了。”“贴吧都已经炸了。我昨天给你发的那个帖你进去看了没”嘴巴还是吧嗒吧嗒的讲,手仲进书兜里掏出本英语单词册。

“看了。”“挺凶。”想了想又蹦出一个词“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