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而生 第10章 咸鱼佟思珞

沈雅递来纸条约她中午去吃烤鱼，尔阳当然不会拒绝，通常来说她都会笑着接受对她来讲并没有任何区别的选择。讲台上，卡着老师背过身去写板书的机会，尔阳推了推沈雅大腿，示意她看自己，然后用指尖点了点桌角，继而从抽屉里拿出一颗奶糖，放在了桌角的位置上。

手掌摊平，奶糖被遮进影子，手背稍微撑起，奶糖就被沈雅圈进了掌心。她们相视一笑，见尔阳又拿出来一个，两个人同步着，悄悄撕开包装纸，把糖含进嘴里。窗外有风吹进来，是一个晴天，天很蓝，云是白的，她望窗外的阳光和空无一人的走廊。左手食指点在课本上，黑笔旋转着卡在指缝间，她突然举起手，“老师，我想去厕所。”

这声儿引来许多双眼睛，大家都看向她，沈雅也一样。沈雅的目光只是短暂的驻足，很快又落到老师脸上，紧接着不着痕迹地用掌心捂住左侧面颊，手肘撑着桌面，视线并没有停留多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下头，在草稿纸上胡乱画弄，故作冷静。

尔阳还是得到了老师的同意。

尔阳从后门走出去，手机揣在兜里，随着她的脚步，拍打在身上。香烟放在衣服的内兜，她在洗手台吐掉嘴里的奶糖，舀了捧水，漱干净嘴里的甜味，这才走进里侧。

关上卫生间的门，先是拿怀里的烟，然后去找打火机。没找到，大概是昨晚上随手一扔，极有可能掉落在房间的地毯上，也不排除是电脑桌侧面的小角落里。抽出裤袋里的手机，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盯着锁屏界面好半响，也没能想出个送打火机的人选来。她又冒起一股无名的火。没多久，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拧起眉头，推开就近的蹲位门，关上，揉捏着手里的烟，听着隔壁位子的门打开又合上，她打算离开。楼梯口又传来响动，这次上来了不少人。伴着水龙头放水声，听见她们聊天，“晓星，你不是拿到高三那个许魏琛的手机号了吗？跟他联系了没。”

原本要开门的动作顿在原地，她抿起嘴角，眼睑下垂，地上落了不少烟丝，手里的烟已经皱不成样。

“无语，他都不理我。”应该是那个叫晓星的女孩，“我给他发过消息，一直没反应。”

“不会吧，你这么好看他都不喜欢？”也不知真话还是假话。尔阳麻木地想，应该是真话，毕竟那个人眼光不怎么样。

“这种人，还是算了，他要是喜欢我我也吃不消。我还以为他多少干净呢，你贴吧里那个帖子看了没？”那个晓星又说：“他女朋友不还说他出去‘赚大钱’吗，脏不脏。”

“你又不跟他结婚。都是玩，想这么多干嘛，长得好看就好了呀。”

“咦，得病怎么办。”

“诶，你说他是不是真的......”

隔壁蹲坑开门走人了，开门声盖过了他们聊天的声音。水龙头关了，极其短暂的安静后是突如其来拉扯声，嘭的一声响，有人被推撞在了尔阳这个位置的门板上，说出去笑死人，她竟然在里面偷听了这么久。

“请个两天假，你不会真以为会被我劝退吧。”“陆晓星。”“上次那个永泉人跟你是朋友？”

“不，不是。”害怕，更多应该是屈辱。

“许魏琛手机号不是她给你的？”手掌拍在对方侧脸上啪啪响，是刻意羞辱。

“不是。”晓星的声音颤抖，她在心里憎恨眼前的对她动手的这个女生，不过她只会感慨自己不够好运，恨不得判对方的死罪。

“哦。” 说话的人漫不经心。“可她跟我说你给过她钱。”

像是被按住了死穴，“那是她非要把许魏琛号码给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声音尖细，慌乱之中恨应该盖过恐惧。“她说过会给我保密的。不过是要点钱。”“她......。”

“佟思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