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香雾云鬟 > 第1章 缘相缠

香雾云鬟 第1章 缘相缠

作者:白和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8-08 17:52:29 来源:文学城

狂风骤雨,电闪雷鸣。

一队缇骑卷起凛冽雨水,嘶鸣声划破浓沉暗夜。

“祁明昀,陛下只说要你的命,你若不再负隅反抗,我便为你收个尸,也免得你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马上之人穷追不舍,狞笑之声响彻整片林子。

祁明昀粗喘着气,视线渐渐模糊虚浮,他将刀锋对准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腕,咬牙一刺,温热的鲜血即刻迸出,这丝疼痛让他清醒不少。

他勾起嘴角哂笑。

他统领墨玄司为皇帝杀了无数人,却终有一日落得这鸟尽良弓藏的下场。

长刀交织,白影四散。

银龙般的剑光闪在他凌厉深邃的眸中,他将手中长剑一转,刺向身后之人的马腹。

马仰头凄厉嘶鸣,人仰马翻。

趁着片刻轰乱,他拉过身旁一匹马,策马消逝在无尽长夜中。

追杀他的头领从水坑中爬起,暴怒嘶吼:“给我追,他已负伤毒发跑不了多远,寻到踪迹格杀勿论!”

祁明昀骑在马上不知跑了多久,此处是一片树林掩映的坟地,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

马蹄踏上悬崖旁一块滑石,他心下一凛,糊满鲜血的手紧紧拉扯缰绳,却不抵雨路湿滑,终被汹涌来袭的惯力甩下山崖。

拆骨般的疼痛袭来,他睁开眼,周遭伸手不见五指,只觉通身陷入一片泥泞水泽中,冰冷的寒意穿透他浑身的血肉。

雨水卷起狂澜倾覆,他沉沉闭上眼,不知后事……

次日傍晚,江心起朦胧暮色。

两位少女捧着木盆追逐嬉戏来到江边浣洗衣物。

兰芙挽起衣袖,溪水浸没她白皙清瘦的小臂,她心情舒畅,哼唱起甜亮清歌。

才蹲下身,便见姜憬神神秘秘凑到她耳根:“阿芙,昨夜濛山上闹鬼。”

兰芙立即止了歌声,溪边微冷的寒风吹得她身躯一缩,她捋着发丝,神色闪烁:“胡说,你看见了?”

“山上幽幽火光闪了一夜,闹了一晚上奇怪的声响。”旁边的少女更加绘声绘色,“准是闹鬼!”

“许是贼人呢。”兰芙自顾自地擦着手中的皂角。

“濛山上都是坟地,哪个贼人去坟地偷东西,偷死人骨吗?”

兰芙一把捂住她的嘴,秀眉微蹙:“好了好了,你莫要再说了,我都不敢回家了。”

远处一位身形丰腴的妇人横眉冷眼,叉着腰破口大骂。

“姜憬,你个小蹄子,让你去浣衣你在那躲懒,跟你那好吃懒做的死鬼爹一个德行,还不死回来喂鸡做饭!”

姜憬慌张收起拧干的衣物放到盆里,神色匆匆,“阿芙,我走了,我阿娘又骂我了。”

兰芙点头:“好,你快去罢,得空我来找你玩。”

她知道姜憬家姊妹众多,爹娘又不睦,不像自己孤身一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思及,她眸中起了一丝晦色,眼眶中蓦然有温热涌出。

三个月前,官府修建皇庙,她爹兰木生自愿应征。那日大雨滂沱,山路湿滑,扛木头的几个工人滚落峭壁悬崖,被发现后人已僵直没了气。

她阿娘身子一向不大好,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听到死讯后悲痛欲绝动了胎气,生产时心神不宁一尸两命。

短短几个月,原本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突然只剩她一个孤女。

她伸出指尖拭泪,泪水却如珠子般滴在湿凉的手背上,那丝温热转瞬即逝,终归融入冰冷中。

河底水尤清冽,可见砂石,一条鲤鱼摆着尾穿梭在湖石间,“咕嘟”几声清脆声响,拉回了她的心神。

她挽起衣袖伸手去拢鱼,鱼却像长了脚一般次次从手心滑走。她跺脚蹙眉,气恼至极,重重甩下一颗石子,河水激荡出一圈水花。

夜色渐起,山涧之中雾气浓重,沁骨的秋寒自水中往上蔓延。

眼看天将暗,她迅速将衣物浸涤浊水,打算早点洗完回家做饭。

空山幽静无人,偶尔三两飞鸟振翅越过枝桠,留下清绝一两声。望着灰暗沉寂的夜色,她倏然想起姜憬方才说濛山昨晚闹鬼的传言,没由来的恐惧夹杂着轻寒渐渐席卷全身。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兀自拢紧衣襟,拧干最后一件衣裙后,收起皂角和衣物,捧着木盆匆匆走上石桥。

这时,身后的树丛中突然窜出来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

“阿芙妹妹浣衣呢?我身上这件也脏,不如我脱下来,你也帮我洗洗!”男子名叫徐少龄,乃杜陵县臭名远扬的登徒子,仗着家底富贵殷实,见着生得好看的姑娘便要上前轻薄调戏。

去岁玷污了隔壁村苏家的小女儿,苏姑娘待字闺中,不堪受辱,当夜便投井自尽,此事闹得杜陵县人尽皆知。

可徐家夫人只暗中使了些银子,便轻而易举替儿子摆平了此事,反而将脏水泼到苏家姑娘身上,说她爱慕虚荣,狐媚勾引了自家儿子。

徐少龄被纵得更是无法无天,如今光天化日之下都敢随意轻薄姑娘家。

兰芙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衣盆沉声坠地,拎着裙角跑得远远的。

“呸,谁要洗你的脏衣服!流氓!”她舀了一盆水朝他泼去,“徐少龄,你再不走,我要喊人了。”

徐少龄本就是个风流浪荡子,看着她羞恼慌张,心中更是虚痒难耐,即刻便宽衣解带,褪下外裳猥琐一笑,接着便拉过她的手。

“阿芙妹妹,瞧你这手都冻红了。我这有镇上买的手脂,来,我帮你涂点,保管这手呀,变得细皮嫩肉的。”

“别过来!”兰芙挣开他的手,步步后退,河水浸没过她的裙摆,直至身后是激流波澜,退无可退。

徐少龄却步步紧逼,“瞧你一人活的艰难,倒不如从了本少爷,保你日后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委身你这种人!”

她嫌恶地推搡着压上来的肥厚身躯,拔下发间一支蝴蝶木簪,趁着他欺身而上时,闭上眼抬手狠狠刺过去。

徐少龄捂着眼巨呼出声,指缝汩汩渗出血渍,原是发簪深深刺入他右眼,留下一圈深红可怖的血窟窿。

“小贱人,老子今日弄死你!”他高声咒骂,怒恶地盯着兰芙,双手掐上她的脖颈。

草丛深处的水泽中,祁明昀手指微动,缓缓睁开眼。

疼,刺骨的疼令他身处铺天盖地的混沌中,身下的一片浅水早已被染成血红。

耳边是满是嘈杂之声,像是女子的呼救。

他杀过很多人,有男人,也有女人。

而耳边这丝渐渐微弱的呜咽声,让他想到了昔日跪在他脚下求饶的那些人。

那时,他不予理会一切徒劳的求饶,长剑出鞘,淋漓的鲜血溅到他脸上,这种嗜血般的快慰,能抚平他心中一切焦狂。

他头疼欲裂,以剑鞘撑地,艰难起身。

终于看清眼前是一个女子与一个男人。

女子被男人掐住脖子,在猛烈的压迫之力下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双腿死命扑腾,溅起阵阵带着泥渍的污浊水花,那温热柔软的脖颈在男人宽大的手中如同娇嫩欲折的新枝。

她脸色青紫通红,绵软无力的手胡乱拍打着身前之人厚如一堵墙般的胸膛。

那双泪眼泛红湿润,含着汹涌的恐惧与无助,仿若急烈雨水滑过颓柔不堪的花枝,若狂澜再盛些,欲断的枝椪便要脆生生折落。

祁明昀没有眨眼,对眼前女子的呼救置若罔闻。

于他而言,他可以毫无理由地杀一个人,却从来都不会没有目的的去救一个人。

弱小愚昧的女人,救来有何用。

他眸光一散,拨开杂草,抖落浑身泥水,转身欲走。心口却呛起一阵剧痛,四肢百骸如被尖针扎刺,钻心蚀骨。

气血上翻,喉头又涌出一股腥甜,一口黑血乍开在清澈的河水中。

他的毒又要发作了,绝对走不了太远。这带有官兵搜寻,他若毒发昏倒,定然在劫难逃,命丧于此。

早在昨夜过后,他便与南齐皇室不共戴天,来日,他定要用他们的血来填补今日的狼狈与伤痛。

不甘心,他绝不能这么死了。

他顿住脚步,用最后一丝力用执起长剑,迈着虚浮的步履走到那一男一女身前。

剑光一挥,男人的胸膛被银剑刺穿,顷刻血溅三尺,人随即沉沉倒地。

兰芙濒临昏死过去时,突觉脖间瞬然一松,生生一口气灌入喉中。她如蒙大赦般张口大声喘气,苍白的面色渐渐转圜回红润。

回过神来才发现徐少龄瘫倒在身前,他心口血流喷射如柱,腥红溅上她藕荷色的衣裙,晃晃刺目。

“啊——”

她坐在地上后退几步,神情惊魂未定,双手握着一只带血的木簪不住地颤抖。

祁明昀跪倒在地,沾满雨水的发丝淋漓疏散在额间。他薄唇几近雪白,靠近满脸泪痕的女子,沙哑道:“我救你,你救我。”

这是他以为的条件。

他从不信世上会有平白无故的恩惠,故而,他先救了她。

说完这句话,他眸中泛起模糊,终于栽倒在地,铁剑撞上沙石,击出的沉亮声响惊飞水草中的一滩鸥鹭……

清晨,枝头鸟雀婉转轻啼,万道霞光穿透窗棂。

兰芙坐在院子摘菜喂鸡,家里母鸡下了一窝澄黄小鸡崽,毛茸茸的只有巴掌点大,正成群低头啄米,发出嘤嘤叫声。

“咯咯咯。”她边撒米粒边引诱着鸡崽来吃,挥手躯赶闻声上前的大母鸡,“欸,你去那边,去那边!”

秋光正盛,天高云淡,她站起身掸落身上的菜叶,将手中的雪白米粒随意一洒,小鸡仰头四处散开去啄食。

她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个躺了两日的男人。

推开门,光影争先挤进室内,轻尘在金光中飞舞。

桌上有两样东西,都是那人身上之物,一把银白色的剑,与一块刻了字的金块。

金块耀目澄粹,一看便可抵万金。阿娘教过她识字,可她也只认得些笔画简单的字,金块上那三个字繁琐生涩,她不认得。

她对刀剑没有兴致,旁边那金黄之物却晃得眼中生痒,眼看四下无人,主人也未醒,她飞快拿起金块,靠近唇边用牙齿试探啃了一角。

“嘶……”

牙崩得生疼,看来是真金无疑。

她不禁思忖这人什么来头,身上竟藏有这么一大块黄金。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一道凛冽深沉之音。

兰芙猛然一震,手上的金块砸落脚边,回头一看,对上男人狭长阴鸷的双眸,他眉间凝起的冷意使她不自觉眼神闪烁。

“你终于醒了。”

她慌张捡起东西以衣袖擦拭,心虚上涌,讪讪笑道:“我、我看看,就、看看。喏,还给你。”

我来了我来了,我开新文了!!

这是一个狗血梗,十分狗血,强取豪夺火葬场带球跑,恶狼和小白兔,男主装模作样,偏执恶劣,十分疯!接受不了的快跑!

下面是我的新预收《请为我折腰》求收藏下本写!

从幽州走到盛京,姜芾脚都磨起了泡。

房屋被冲,亲戚苛待,她犹记爹临终前的嘱托,让她实在捱不下去,便去京城户部尚书府姜家求安身之所。

彼时圣上为姜家嫡女与当朝宰相凌宴池赐婚,谁料姜家之女竟与情郎远走高飞。

正当姜尚书夫妇急得焦头烂额时,一个身着粗麻布衣,灰头土脸的丫头扣开了尚书府大门。

府上众人惊呆了:像,太像了!

于是,姜芾梳起靓丽的新妆、换上华贵的衣裳、学起了变扭的礼节,还要保守一个永远也不能说的秘密——她一介村姑竟要替嫁给当朝宰相为妻。

大婚当日,她被塞入花轿,却根本没见到来迎亲的夫君,听闻未来的夫君娶她不过是做给圣上看,她浑然不在意,甚至还有些窃喜……

*

凌宴池冷淡端方,矜持雅贵,是大齐最年轻的宰相。

因当年姜家联合奸佞构陷他的恩师入狱,他至今恨毒了姜家,那个嫁过来的女儿,他一眼也不屑看。

姜家自私虚伪,能养出什么好女儿。

果不其然,有一日,姜芾爬到西院的树上捡纸鸢,不慎摔伤了腿,一整晚哀嚎声响彻府邸。

凌宴池冷漠置之,暗嘲:果然是姜家女,粗鄙不堪,俗不可耐。

他把府上东院割给了那个女人闹腾,自己则独占西园,为了有一方清净之所,下令未得他应允擅闯西院者,乱棍打死。

吓得姜芾老实了好几日。

*

姜家逼得紧,要姜芾去偷凌宴池的密信。

姜芾只能趁着凌宴池不在,溜进了他的厢房,等他回来时,慌张钻到了床底下。

探出头来时,却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她想起进他前些日子下的严令,慌张不已,又思及话本里的男子多会对爱哭的女子心软,当即红了眼眶泫然欲泣,娇柔地恳求:“夫君,别打我……”

这是凌宴池初次见自己的新婚妻子,女子眸子涟漪莹莹,一张樱唇红润娇俏,像只受了惊猫儿。

他气息紊乱,粗暴地掐起她的下颌:“滚出去!”

*

姜芾怕这个粗鲁的男人,索性再也不去招惹他。

某日,朝廷官员参加当朝太师寿宴,同僚携妻带子成双入对,凌宴池独自望着桌上冷酒,暗暗出神。

一晃眼,便见一张熟悉的脸,女子虽女扮男装,却掩不住明艳容貌,正与同桌男子推杯换盏,展颜浅笑,聊得好生快意酣然。

不是姜芾又是谁。

凌宴池泼了一盏酒,眉宇凛冷宛如一把犀利刀子。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缘相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