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成就了我。
虽然慕望秋没有按照原书中发展,但现在的他,也是璀璨夺目。比起原书中阴晴不定的反派,现在的慕望秋,有血有肉,拥有确切的爱。那些到手的快乐,不是
时林晚的身体猛地一僵,有什么一直束在喉间的东西,忽然间消散了。片刻之后,她的双手紧紧揪住慕望秋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全身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压抑已久的哭声终于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那哭声起初是低沉而压抑的呜咽,像是被禁锢在黑暗牢笼中的困兽在挣扎,随后逐渐变大,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号啕大哭,每一声都像是要把内心所有的痛苦与压抑都宣泄出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打湿了慕望秋的衣衫,也仿佛要将这房间里的压抑气息一同冲刷干净。
慕望秋只是紧紧地抱着时林晚,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他的怀抱始终温暖而稳定,没有丝毫动摇。他不停地在时林晚耳边轻声呢喃着:“我果然太笨了,把晚晚都笨哭了。”
他用手化梳,顺着她散下来的头发走着,感受这空调也没能沾染的温度。
“我像是走到了一条岔路,不知道哪里可以通向你。偶尔走错了,是嫌我太笨了?还是嫌我来得太晚?”
他每问完一句,就轻轻用鼻尖在她的发梢隔空蹭一下。如果不是那双疼惜的眼眸中,隐忍和晦暗隐约可见,倒是真像个乖巧得不谙世事的男大学生。
“原谅我好吗?原谅我的笨拙和迟钝。”
悄无声息的,将她对自我的攻击,巧妙的换成了对他的可爱小情绪。
听到他说话,时林晚的哭声不再那么歇斯底里,逐渐变得缓和,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她的身体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剧烈颤抖,只是偶尔还会因为抽噎而轻轻抖动一下。
望着她一塌糊涂得可爱的脸,慕望秋伸出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大拇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了她。
想了想,又补充道:“这次公关处理得很快,节目临时调整会引发的问题,全部都扼杀在摇篮里了。”
“如果不是你之前提醒,我都不知道他们做得这么差呢。”
之前时林晚吐槽过好几次,觉得慕望秋的公关做得不好。因为这事一直是辰宇负责,负责人想压他一头,而慕望秋自己也不大上心,确实做得很差。但是发现时林晚在意,而且也有些事情涉及到了她,慕望秋便迅速处理了这块问题。
所以,慕望秋这么说,倒也不是真的在哄时林晚开心。
时林晚听他说完,也发现刚刚在网上,没有看到关于慕望秋的负面评论,眉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要去换衣服了吗?”
感受着她微凉的体温,慕望秋提醒道:“这么久了,待会儿该感冒了。”
时林晚微微点了点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依旧没发出声。慕望秋放开她,准备退出去。在他的体温渐渐远离时,却被时林晚一把拉住。
他神色微怔,继而柔柔地看着她。
太想吻她。
可他怎么能趁人之危。
时林晚垂着头,半晌,才细细问道:“能再抱一下吗?”
像是平静的湖面被一颗小石子轻轻荡起了涟漪,慕望秋的目光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便被不动声色地隐藏起来,一如今夜柔和的雪。
他缓缓转身,动作轻缓而沉稳。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时林晚的手腕上,力度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牵起。
“好,抱一下吧。”慕望秋的声音低沉醇厚,仿佛雪夜中悠扬旋律的延续,带着一丝淡淡的沙哑,那是他努力克制情感的痕迹。他轻轻张开双臂,动作带着几分拘谨,却又无比坚定地迎接着时林晚的靠近。
当时林晚投入他的怀抱时,他的身体明显地紧绷了一下。
没想到,在经历了车上那样混乱的状况后,她还愿意主动拥抱他。他缓缓地抬起手,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轻轻地落在时林晚的背上。
慕望秋微微低下头,将脸颊轻轻贴在时林晚的发顶,轻嗅着她发丝间淡淡的香气,熟悉的味道让他的心瞬间变得柔软无比。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但又努力地控制着,不能让她察觉,不能再吓到她。
他深知自己对时林晚的感情深沉而强烈,那种占有欲如同扎根在心底的古树,根系蔓延至灵魂深处。
透过衣衫,传来些微暖意,如同每一次他细心准备的茶水,驱散了她残留的不安。
她忽然发狠一般,用力勒紧了怀中紧实的腰腹,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又突然放开。
再看到她的脸时,阴霾已经彻底消散。
“去吧。”
慕望秋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那些忍不住的小动作,让她反感。但看到时林晚的神情时,才放下心来。
“好。”他退出房间,靠在门外。隔着门,声音有些嗡嗡的。“有什么事,就叫我。”
门闩自动搭上,房间里再次归于宁静。
不知怎么的,渐渐消散的体温,给时林晚留下的,竟然是刚刚那截,男人有些纤细的腰。
时林晚脸上一红,赶紧换衣服。
那细微的“咔哒”声在空旷的化妆间里格外清晰。慕望秋站在外间,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扇紧闭的门上,过了一会儿,他微微叹了口气,像是要把内心的纠结和不安都一并呼出,这才缓缓转身靠在外间的墙上。
他低头望着地板,眼神空洞又深邃,思绪早已飘远。他想起时林晚刚刚那像是要彻底放弃什么的模样,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惜之感愈发浓烈。
他的手上,还残留着她干涸的泪水。
这是这些年来,他不曾踏进过的地域,是她横冲直撞的过去,和从未得到护卫的曾经。
卸妆间里,传来衣服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增添了几分撩人的气息。
慕望秋的耳朵不自觉地微微竖起,捕捉着那细微的声音,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是被一层薄纱轻轻笼罩。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脚跟无意识地敲着墙角,试图驱散脑海中那些不由自主浮现的旖旎画面。
可不知怎么的,里面的声音忽然停了。
慕望秋的心脏不由得一紧,又等了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便直起身来,顾不得她会误会自己在偷听,曲指敲门。
“晚晚,怎么了?”
里面蓦然传来一道撞击声,随即便是什么撕烂的声音。
慕望秋只觉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不由得大力拍了几下门。
“我进来了!”
正当他准备扭动并未反锁的门把,浴室的门缓缓打开了一条小缝。
里面似乎犹豫了一下,接着,时林晚将头探了出来,眼神中满是窘迫。她目光有些躲闪,嘴唇微微抿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一个人好像脱不下来。”
时林晚也没想到,这套能顺利穿上身的裙子,居然在脱的时候,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一样,臀部卡着,怎么也脱不下来。她臀围比胸围大,就想着从上面试试,结果还是被卡住。
不上不下的。
这套衣服可珍贵娇气,要是被蛮力弄坏了,她得心疼死。
刚才慕望秋在外面问的时候,想让他帮忙的想法瞬间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可现在开了门,看见他,又觉得……好想一巴掌拍死刚刚说话的自己。
于是她赶紧给自己打了个补丁。“帮我叫一下……”
本想让他找乔嘉来帮忙,可是……她们从监控室下来,都过了这么久了,只怕早就离开了。
慕望秋已经从她未尽的话里,搞清楚了状况。可当他打开门,外面却空无一人。
关上化妆间的门,他往回走了几步,摇头:“没人。我现在去找人?”
时林晚连连拒绝。她可不敢让不熟悉的人来帮她,而且慕望秋就这样出去,难免会引发其他的危机。
气氛再一次僵住。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就要到十二点了,她像是下定了决心。
“那个……裙子……要不,你帮我脱一下?”
“啊……”慕望秋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慌乱。这实在太意外了,他没有想到时林晚会在这种情况下向他求助,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轻声说道:“哦,好。”
卸妆间的门彻底打开了,露出了门内,时林晚脱了一半,穿着打底的身躯。
慕望秋偏过头,用余光去找自己的站位。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根据时林晚的指引,手指轻轻捏住丝带的一端,微微颤抖着,尽量避免碰到她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开始解。垂在一侧的目光刻意恍惚,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像松了点,我再试试。”感受到裙子有些滑落了,时林晚再次试着从臀部脱。
慕望秋适时转过身去,连余光都收拢在了一处。
时林晚某名有些手忙脚乱,手上力气就大了点。
“嘶——”
一道裂帛声,让整个卸妆间彻底安静了。
时林晚僵在当场,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脸颊微微泛红。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刚刚那道急促的裂帛声在耳畔不断回响。
太尴尬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不到其他动静,慕望秋长臂一捞,将她要换的衣服拿过来抖开,眼神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别处,直到给她披上,并牢牢裹住后,才把视线收回来。
“我……”
时林晚正要开口,慕望秋便抢过了话头。
“我把裙子尺寸弄错了,对不起。”
说着,像是当真懊恼自己的蠢笨一样,慕望秋曲指叩着自己额头。
“都怪我,连心上人难得交代的事情都做不好。”
接着目光真诚地看着她:“晚晚不会生气吧?”
时林晚困惑地看着他的表演,心中那股郁结的气,总算是烟消云散了。她轻轻一笑,“算了,收拾好了赶紧回家吧。”
“妈妈还在家里等我们跨年。”
这是之前,谢静就和他们约定好的。
慕望秋拿着裙子出去了,时林晚目送他出去后,发现自己久久没有回神。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忙不迭地双掌往双颊一拍:“发什么花痴呢!”
在门口站定的慕望秋,清晰的听到了后面这句话。他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对面的大镜子上。
里面的男人,眼眸犹如幽深得望不见底的寒潭,在光的映照下,却又闪烁着细碎的光。高挺的鼻梁笔直地耸立在面部中央,从山根到鼻尖的线条流畅自然,使得他的面部轮廓更加立体鲜明。脸庞线条刚硬中带着几分柔和,下颌线紧致而清晰,像是用最锋利的刀斧切割而成,彰显出一种男性独有的坚毅与果敢。
目光随着镜中人的线条而动,慕望秋脑海中回荡着时林晚的话语,既有些难为情,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欣喜。他微微抿了抿嘴,像是想要抑制住那不断上扬的嘴角,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她这不是第一次表现对他样貌的肯定了。
他抬手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手指沿着脸庞的轮廓慢慢游走,仿佛在重新审视这份上天赐予的容貌。
真好,她喜欢的,他正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