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同人之润玉锦觅 第73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今日看到旭凤跪在这里替母求情，不由得联想起当日在洞庭湖畔的自己，若非是花神及时赶到，润玉很有可能与生母阴阳相隔，这几日我每每想到这点就禁不住地后怕。”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侧跪在地上的旭凤，合起双手微弯腰：“润玉不想与生母阴阳两隔，推己及人，也不想别人与其母阴阳两隔，是以，润玉斗胆，请父帝看在旭凤一片孝心的份上，允他所求。”

天帝和殿内诸神都愣怔了：？？？每个字我都认识，怎么组合成一句话我就有点看不明白了？！

天帝轻咳一声，试探着问：“润玉，你确定你要替荼姚求情？”

诸神也神色莫名地看着他，每个人都想从他脸上看出点蛛丝马迹：你与荼姚前几日不是还生死不休的吗？这才过过了几天，你就改变主意要替对方求情了？这世上真有以德报怨的人/神吗？

当事人荼姚的眉眼间都是轻蔑与不信：润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单看话中意像是替我求情，可实际上却是在向天帝和诸神展示他的心胸宽广、德行高尚，这上下嘴皮一翻所说出的几句好话，不仅能让他博得一个仁厚贤德的名声，还能在众神心中种下他将来定会是个英明储君好印象，一下子就为他将来登上天帝之位扫清了许多障碍。呵，一举多得，润玉这厮果真是好手段好心机！

润玉摇头：“润玉并非是替废后荼姚求情，润玉只是怜悯旭凤一片孝心，不忍他承受丧母之痛而已。”

诸神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就说嘛，这六界之中怎么可能会有以德报怨的大善人？

“本座不管你是什么理由，本座只消要你给个准话，”天帝对他刚刚那个回答很是不满，再次跟他确认道：“荼姚是灭你龙鱼族全族的罪魁祸首，是害你母子分离几千年的幕后凶手，更是在洞庭湖畔杀你母子二人未遂的杀手，你当真要看在旭凤的面上，求本座放过荼姚？”

天帝这话简直说出了诸神的心声，他们也很想知道：夜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啊？这荼姚是救还是不救，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润玉再次摇头：“非也。”

天帝一头雾水：“润玉，你把话给本座说明白点。”

润玉平静地开口：“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界也不例外。那一道道天条律令，不仅众神需要遵之从之，天家之人更该以身作则，当好众神表率，而不是成为知法犯法的恶徒。”

天帝听到这里很是不悦，他总感觉润玉话里有话，而且他直觉润玉这是在暗指自己，眉头禁不住皱起，但为了保住荼姚的性命，天帝还是压着自己的性子继续往下听。

他提高声量，既是对荼姚说、对天帝说，也是对殿内所有的神仙们说：“今日吾与诸位分享一句话，叫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诸位，吾等身为法力通天的神仙，仙寿漫长，在此过程中，或多或少都会有犯错之时，但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悔改之心，没有承担罪业之行！诸位，善恶因果，皆由己造，善行罪业，自有人收！”

天帝听得眉头紧皱，众神则是若有所思的模样，润玉停顿了一会儿，直接调转话头：“天子犯法与民同罪，任何人都不可免俗！但法理之外还有道德与人情！废后荼姚独断专行、罔顾人命、以权谋私……，按照律例，该将她明正典刑以告慰那些惨死的冤魂，但其子旭凤愿为母承担一切罪责，念其一片孝心……”润玉拜倒下去，“故此，润玉认为，废后荼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除了锦觅和簌离这两位知情人外，天帝和诸神都被急转直下的形势惊呆了，人人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润玉。

旭凤也不敢相信：兄长他……竟会替母神求情？

几秒后，人人都回过神来。

诸神：啊啊啊，六界之中竟然真的有一位以德报怨的大善人啊！

天帝却很高兴：哎哟，刚刚本座还在头疼怎么保下荼姚，没想到润玉给递了把梯子，虽说活罪难逃，但总算保下了荼姚一命不是！

为了避免将来落人口实，天帝再次问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润玉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润玉：“润玉神识清楚，知晓自己在做什么。”

天帝还想张口再说点什么，负责审理案件的皋陶尊者站了出来：“夜神殿下方才说天子犯法与民同罪，任何人不可免俗，那荼姚按照律令就该处以诛神之罚，可夜神殿下又说法理之外还有道德与人情，道德这方面，荼姚恶贯满盈、罪行滔天，任谁都不会原谅她的所做所为吧？至于人情，夜神殿下，即便是你与火神二位殿下同时替荼姚求情，也大不过法理与道德！”

他顶着荼姚看过来的怨毒目光，正直道：“陛下，臣认为必须对荼姚施以诛神之罚，此举既可告慰死去的冤魂，也能震慑天界众神，让众神深刻铭记‘天道昭昭、报应不爽’的道理。”

太上老君等几名德高望重的神仙出列：“皋陶尊者说得是！无规矩不成方圆，既定了规矩，就该按规矩办事，长此以往，天界才能不乱！陛下切莫知法犯法啊！”

这话一出，其他吃瓜神仙也不得不出声表达自己的看法。而这些人中，有赞同皋陶尊者所说观点——“处死荼姚”的，也有赞同润玉所持观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就是没有支持“荼姚无罪释放”的。

荼姚听着四面八方的声音，攥紧了衣袖，心中暗自恼恨：你们这些人，等将来我儿旭凤继任天帝之位后，本座再要你们好看！

天帝见赞同皋陶尊者意见的人占了六成，在这种情况下，若想保住荼姚的性命，就不得不拿出昨日去上清天替荼姚求情求来的真神法旨，他短暂思考了一瞬，扬声对殿内诸神道：“天界出了这么大一桩丑闻，本座不得不去上清天给各位真神汇报。”

许久没有动态的【天界道友亲如一家】通讯群里，有人发了一条消息：【来了来了，我敢肯定天帝是去上清天替荼姚求情的！而且看天帝胸有成竹的模样，他多半还真求来了饶恕荼姚的真神法旨！】

天帝右手一挥，八个斗大的金光闪闪的字体出现在半空中：【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同时出现的，还有诸神无比熟悉的上清天真神之一的——玄灵斗姆元君的影像。

天帝及殿内所有神仙，皆对其行礼：“元君。”

影像中，端坐于莲花宝座之上的玄灵斗姆元君点了点头，而后缓缓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荼姚虽犯下种种大错，但念其父辈子孙征战有功及相关局势，经上清天诸神决议，对其免除死罪，但活罪难逃。荼姚，如此刑罚，你可认？”

荼姚赶紧跪下磕头：“荼姚接受刑罚！”

玄灵斗姆元君又转向润玉与锦觅所在的方向：“此决议，夜神与花神可有异议？”

润玉和锦觅齐齐表态：“小神并无异议。”

玄灵斗姆元君念了一句道号，而后缓缓闭上眼睛，告诫诸神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诸位切记：善恶因果，自有报应。”

玄灵斗姆元君的影像结束了。

“没想到上清天的真神们对荼姚一案给出的结果竟与润玉的结果一致，”天帝对这结果也很是意外，他复又回到宝座上坐下，抬起头对诸神道：“经本座决定，判荼姚结果如下：除前头所判‘削后位，永生不得入神籍’外，增加三万天雷地火之刑，刑罚过后，将其押往雾山关押，终生不得出山！”

听完此审判结果的诸神面面相觑，无人表态。

旭凤跪在地上，再次替母说话：“父帝，孩儿愿替母神承受三万天雷地火！求父帝恩准。”

“旭凤，你须知此刑罚已经是天大的法外开恩了，若你再替母求情，本座非但不会恩准，反倒会施予更加严重的刑罚，你可明白？”天帝对这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他不想节外生枝被旭凤搅乱了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结果。

旭凤瞬间颓唐，落寞着说：“儿，遵旨。”

天帝又看向其他一直未表态的诸神，扬声问道：“众卿对本座此决议有不同意见？”

诸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觉得此举未免太宽容了，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里，反倒是润玉率先开口：“儿臣，无异议。”

锦觅也随后：“花界，无异议。”

水神洛霖和风神临秀以及花界一众人等都表示自己无异议，天界诸神见状急忙表态：“臣等，无异议。”

天帝满意地扬起一抹笑容：“很好，那便这样定了。”

他朝雷公电母说：“雷公电母，下去行刑吧。”后者赶忙领旨告退。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天帝朝底下诸神问道，无人出列，天帝便结束了今日的早朝。

天帝起身离开后，天界诸神也就陆陆续续地各回各府。

锦觅打算与爹爹、母亲一起回他们在天界的住所——洛湘府。

——洛霖和临秀计划长期住在花界，天界这边的住宅就得做好安排，此行他们就是来做这个的。

几人往殿外走时，旭凤叫住了她：“花神且慢，小神有几句话想与你说。”

润玉听到这句话，脚步停留了一下，但很快他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外走，路过锦觅与水神、风神时，还朝他们道了句告辞。

穗禾见旭凤的目光一直都在花神锦觅的身上，心中一时生出几分恼恨，但鸟族还有一摊子烂账等着她处理，她只得对旭凤道：“表哥，我先回鸟族处理事务，姨母那边，你替我跟她解释一下。”

“我知晓了。”旭凤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洛霖见女儿面上似乎有所迟疑，他顿了顿，说：“觅儿，若是遇到一些自己暂时无法厘清的事情，那就问问你的心，心之所向，愿之所往，你的心会告诉你答案。”

锦觅脸色一僵，诧异着问：“爹爹，你知道了？”

洛霖摇摇头，“爹爹只是告诉你一些过来人的经验。”他拍拍女儿的肩膀，温柔道：“去吧，我们就在前面的亭子里等你。”

锦觅点了点头。

等周围只剩下锦觅和旭凤两个人，锦觅望着这个人，心里头忽然百感交集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张了张嘴巴，只吐出一句：“好久不见。”

旭凤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他微微笑着：“距你死后快五年，确实是好久不见了。”

他走到她近前，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庞，却被她后退一步躲开了。旭凤的心一瞬间高高吊起，他的手还维持着向前伸出想要抚摸她的动作，声音却一下哑了：“你说的那些遗愿，我都有好好完成，锦觅，你曾说你会好好等着我，如今还作数吗？”

锦觅的心忽然像是被人用针轻轻扎了一下，有点细微的疼楚，她抬起头望向他：“旭凤，那是凡人锦觅对凡人熠王说过的话，凡人死后会过奈何桥，所以可以在奈何桥头等着对方，但我们是神仙……”她的话没有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