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玲想趁暗恋的中学男神睡觉,调戏一下他,为自己谋点小福利,她有贼心也有贼胆,就是没想到会被当事人抓个正着。
脑子当场死机,整个人僵在那里,连心猿意马的痴汉笑也尴尬地凝固在脸上,表情混合着震惊、紧张、不可思议,怎么看怎么滑稽。
沙谨衍嘴唇微张,直接咬着她的手指头说话:“你趁我睡觉,拿手指头碰我嘴唇干吗?你在性骚扰我吗?”
“我没有性骚扰你!”
段嘉玲急忙反驳,声音因慌乱显得有些尖锐。
男人口腔中湿热的气流在她的手指头上打转,说话时她的手指头还能感觉到男人舌头软滑的触感,弄得她全身发麻,脑子更是一团乱麻,简直要窒息了!
总之,哪里有老鼠洞,在线等,挺急的!
可现实是,老鼠洞没有,沙谨衍也没有打算轻易放过她这只采花贼。
根本不需要用眼睛看,光听她混乱的呼吸声和慌张的说话声就能笃定她此刻的狼狈,并且,他很享受她此刻的狼狈。
咬着她侵犯自己的手指头就是不放,用意味深长的语气进一步逼问:“没有性骚扰我,那你拿手指头碰我嘴唇干吗?零下十度帮我打蚊子吗?”
“哎哟,我真的没有性骚扰你啦!”
他说话时湿热的气流与舌头若有若无的碰触,这些都让段嘉玲手指头上的感官变得极其敏感,也极具挑逗意味,双颊熊熊燃烧,心脏狂跳不止,内心翻涌着羞涩、窘迫、还有一点点甜蜜的悸动。
此等艳福,她真的不能再享受下去,她真的怕自己会把这个冰湖当成寒冰床,扑倒失明的男人,强迫他在冰面上和自己一起修炼《玉女心经》。
试着从男人的两排金齿银牙间抽出手指头。
沙谨衍的金齿银牙一使劲,更紧地咬住她的手指头,半点不给她脱身的机会。
“啊,你把我咬疼了!”
“你松口!”
“你不嫌我手脏啊!”
段嘉玲的手指头受到来自他牙齿的999 物理暴击,脑中的《玉女心经》一哄而散,脸蛋疼到拧巴成一团,上面一片凄风苦雨。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就像刚才那些被她钓起来的鱼——手指头被男人的牙齿牢牢“钳住”,任凭她如何使劲扑腾,始终无法挣脱他的挟制。
沙谨衍咬她手咬得正开心,听到她说手脏,这才想起她的手今天干了很多活,虽然一直戴着手套。
谢天谢地,总算不再捉弄她,松开两排金齿银牙放她一条生路。
段嘉玲飞快抽回手指头,逃命似地坐回到小板凳上,低头查看受伤的手指头,上面赫然有他留下的浅浅牙痕,瘪着嘴捂住手指头,像个受了天大委屈、不敢怒也不敢言的小媳妇儿。
沙谨衍的身体从椅背上坐直一些,摘下墨镜收起来,神态轻松写意。
发现自己被小师妹性骚扰后,他貌似还挺享受。
段嘉玲幽怨地斜睨他,忍气吞声地问:“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沙谨衍轻轻挑眉,慵懒高贵地说:“我压根就没睡着,一直醒着。咖啡喝多了,睡不着。”
段嘉玲听完简直要气炸了,悲愤地怒瞪他:“那我叫了你两声,你怎么都不应我!”
合着自己刚才被他“钓鱼执法”,像傻子一样一头栽进他的渔网,被他反调戏了!
谁说他只是干坐着没有冰钓?
她冰钓钓的是鱼,他冰钓钓的是她!
不同于某人的悲愤,沙谨衍悠然自得地勾起嘴角说:“我好不容易酝酿出一点睡意,不想应你的话,省得又要从头开始酝酿睡意。呵,幸好我没有应你的话,后面才能抓到你趁我睡着,偷偷对我干坏事。”
“我没有对你干坏事。”
段嘉玲嘴上死撑着,她对于自己偷香窃玉被抓到后的自救策略就是——咬死不承认。
沙谨衍听着她倔强又心虚的声音,心里好笑极了,挑拨她的神经说:“不然你拿手指头碰我嘴唇干吗?偷偷碰男人嘴唇是你羞于启齿的癖好吗?”
段嘉玲对他的冷嘲热讽不予理会,默默拿起鱼竿,挂上鱼饵,专心钓自己的鱼,以无招胜有招。
“不说话?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解释,想就这样蒙混过去?”
段嘉玲闭紧嘴巴,内心大声耍赖:我就是想这样蒙混过去,你能拿我怎么样!
“还是不说话也不解释?”
段嘉玲闭紧嘴巴,内心叫苦不迭:他这样穷追猛打,肯定是在报复我前头生气、让他少说话这件事。我不该色迷心窍用手指头玩什么间接接吻,这下好了,被他抓到把柄,好丢脸又不能承认。
她这边苦逼哈哈地暗骂自己,沙谨衍那边突然说:“你想亲我就……”
“我没有想亲你!”段嘉玲挺直腰杆大吼一声。
师兄就是师兄,一个“亲”字就让小师妹破功,让她主动打开蚌壳一样紧闭的嘴。
因为太激动,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沙谨衍故作惊讶:“原来你会说话,我以为你成哑巴了呢。”
段嘉玲挺直的腰杆弯回去,窝窝囊囊地缩起脖子当缩头乌龟。
“你想亲我就直说,凭咱们师兄妹的交情,我怎么会不让你亲?过来,亲我。”
沙谨衍无意间知晓她对自己的“**”,姿态变得极为骄傲,用“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的语气说出一句特别低情商的话。
他说这句话的本意只是调侃外加一点点挑逗,不想一下子就把段嘉玲激怒了。
“你对女人真粗鲁无礼!怪我对当击剑运动员时期的你滤镜开太大,通过这两天和你的短暂相处,发现你身上也有一堆男人的劣根性,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我对你当击剑运动员的滤镜全裂了!”
什么“过来,亲我”,跟谁耍霸道呢他。
快三十岁的人,不懂女人心还这么低幼。
“这么说,你要是早点认清现实中的我不是你想象中那个完美的击剑远动员师兄,你的手指头今天就不会放在我嘴唇上了?”
“哎呀你烦不烦,手指头来手指头去的,我用手指头碰你的唇,你不也把我的手指头咬伤了,我有说你什么吗!”
“你还贼喊抓贼?”
“我没有贼喊抓贼。反正我碰了你,你也咬了我,我们有来有往两清了,你不要再拿手指头攻击我了。”
“我身为被你性骚扰的受害者,连提都不能提一下,还要被迫被你捂嘴?”
“我说了我没有性骚扰你!”段嘉玲咬牙切齿地嘴硬,感觉乳腺结节都要被他气出来了,“我再碰你,我就是狗!”
“不要乱给自己立flag,尤其是当着别人的面立flag,这是师兄的经验之谈。好了,这个flag师兄给你撤回,你后面不用当狗了,不谢。”
沙谨衍自己在心里立过“和她保持距离”的flag,这个flag倒旗后没人发现,他就自鸣得意地指导起小师妹来了。
这对师兄妹这么吵闹,居然还会有鱼上钩。
“有鱼上钩了,我们暂时休战,我先去弄鱼。”
段嘉玲认真弄着鱼,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退,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
沙谨衍听着她弄鱼的声音,心里不禁在意起她说手指头被自己咬伤了,可他嘴里并没有尝到血腥味,难道自己真的有咬那么重?
段嘉玲数了数桶里钓到的、已经冻成冰棒的鱼:“哇,我钓到七条呢。”在鱼钩上挂着鱼饵絮絮地说,“等我再钓一条凑个吉利数字出来,我们就收拾东西结束今天的冰钓之行。不知道Jason和向导他们的雪地摩托车骑得怎么样了?”
我的“布拉德·皮特”,就跟他相处了一会儿,真亏,等下次再到旅行社翻他的牌。
“Jason肯定已经学会了。”甚至早就学会了。
“倒也是。我昨晚才知道Jason原来是牛津高材生,真是失敬。”
沙谨衍还是很在意她受伤的手指头,忍不住问:“你手指头……”
段嘉玲被他戳中敏感点,凶巴巴地“嘶”一声:“你还说!”
“你嘶什么嘶,我是想问你手指头有没有被我咬出血?”
段嘉玲尴尬一下,收起凶巴巴的表情:“你自己咬的,你问我有没有咬出血?”
“我认为我没有咬出血,但你又说受伤了。”
他话中带有关心之意,段嘉玲心里一暖:原来他在因为我的夸大其词而良心不安,毒舌我之后还知道关心一下我的伤势,给你抵消掉一个劣根性吧。
“我手指头没有被你咬出血,只是咬出一层浅浅的牙痕,是我故意把话说重了。”
“你坐过来,把手指头伸给我摸摸。”
沙谨衍脱下手套,摊开掌心,等待她把小手放在上面。
“哈哈哈,牙痕哪里摸得到,你在逗我吗?哈哈哈……”
沙谨衍沉沉地“嗯?”一声。
段嘉玲悻悻地收起哈哈哈,把小板凳搬到他身边坐,脱下手套,呈上小手。
沙谨衍却没有细细抚摸她被自己咬的手指头,而是收拢掌心包住她的小手,突兀地问:“你就这么喜欢从前那个当击剑运动员的我?”
段嘉玲一愣,意识到他不是龟毛到要摸她手指头上的牙痕,只是作为一个由头,引她坐到自己身边。
手被他的掌心包裹着,微微发烫,这股微烫蔓延到她的脸颊,她垂下眼帘,用轻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嗯,我读中学的时候就是觉得……你很厉害。”
“是指我剑术很厉害吗?”
“剑术厉害是一方面,更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很厉害就对了。”
“反正就是你很喜欢我就对了。”
“我是很喜欢当击剑远动员的你。”
“那现在的我呢?跟当击剑运动员的我相比,退役后不当击剑远动员的我,你就不喜欢了吗?”
沙谨衍的直球以时速800公里的超高速度砸向她的心房,快准狠。
年上直球的威力就在于——不鸣则已,一鸣要命。
春:舅舅也跟外甥一样,酷爱打直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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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HK017 反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