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呵哈…”打个哈欠,都给他听困了,“乖孙…数完了没?”
姩姩抓着蝉,笑脸僵硬,数…数什么?
「姩姩数忘了怎么办…」
慢吞吞爬到他怀里,姩姩板着小脸,道:“爷爷,星星太多了,等姩姩长大一定数完…”
“星星可以等你长大,那时再数也行…
但爷爷问姩姩呐,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秘密?”
郁桓仁指了指天,都是小孩子,说不定姩姩就能告诉他,那个秘密是什么。
姩姩缓缓抬头,仰望星空,拧着小眉头,努力在想,星星有什么秘密?
郁馨看到爷孙俩,一个躺在摇椅上,一个躺在竹床上,两双眼睛都盯着夜空。
不知道在想什么。
抱着曹行止从堂屋出来,郁馨对爷孙俩道:
“爹,你们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快带姩姩回去睡觉。
还有啊…爹,我早想说了,你别惯顺着她玩,姩姩也是,该玩的时候好好玩,该睡觉的时候乖乖听话,不要闹脾气,更别闹着爷爷奶奶,知道不?”
曹行止也道,“娘子说的对,姩姩要听娘的话,爹您带姩姩回去吧。”
“不困!不……”
她和爷爷还没有发现星星的秘密呢…不要睡觉!
姩姩绷着小脸,撇嘴要哭,被郁桓仁抱起来打断了,“乖孙孙唉,咱得听你娘、你爹的话,回屋找奶奶睡觉咯…”
贴在姩姩耳边,小声劝道,“咱先乖乖听娘的话,明天再找秘密。”
郁桓仁两辈子就生一个女儿,习惯顺着闺女,闺女说什么都得听,至于乖孙嘛,先哄哄得了。
姩姩点头,明天就明天…她一定能找到秘密!
丢掉蝉虫的尸体,抓着曹行止的袖子悄悄擦手手,委屈着小脸被爷爷抱走了,回屋后,闹着要奶奶帮忙洗澡。
郁馨看着稀碎的蝉,轻笑,“姩姩人小脾气挺爆啊,还真别说…她力气大这点随我,脾气…咳咳咳,爱…爱干净随你!”
“哼,”曹行止举着袖子,给她看,“衣服脏了,我也要洗澡。”
“洗,我们一起洗。”
……
回屋脱下她亲手穿的衣服,拆下发冠,郁馨把他放进浴桶里泡着。
一刻钟后,郁馨洗漱完毕,换上睡衣来给曹行止搓背。
为了稳住身体,他扣紧浴桶的手,青筋暴起,曹行止咬着唇,忍受她上刑似的搓澡力度。
直到胸口被大力压贴在桶壁上,双臂半吊在浴桶边缘,忍无可忍之下,他才开口道,“郁馨!”
“嗯? 怎么的了?”
“轻点。”
被暗哑的嗓音唤回了神,她光顾着搓背,越搓越搓上头,力道没控制好,瞧他背上红的不正常,郁馨扔掉布巾,手抚上红痕,“痛吗?”
曹行止转身背靠浴桶,盯着郁馨的手,咬牙切齿,道:“痛不痛你还问我,郁馨你自己什么手劲,你自己不知道吗?皮都被搓掉了,你说痛不痛…”
郁馨十五岁那年买下他,一个人抱着他走十里的路回家,他多少明白,郁馨,她天生神力。
同床共枕一年多,每每被压制得无力反抗,他可太了解她的力气了。
“哦,那我轻点。”
郁馨摸着曹行止喉结,凑到他耳边说话,语气像是不负责任的坏女人。
偏头避开她的红唇,曹行止湿滑的双臂像灵蛇一般攀上她的脖子,桃花眼满含郁气。
“洗好了,抱我。”
他腿坏了,需要抱抱。
手顺着他线条流畅的胸膛滑入水中,掐腰扶起他,借着水的浮力和她的力气,曹行止站起来了,站直时,他比她高半个头,郁馨仰头吻上他的脖子,含着喉结含糊不清道,
“柳廿,你会站起来的。”
她在脖间作怪,细细浅浅的窒息感,似有若无地裹挟着他,曹行止被迫抬着下巴,轻启红唇,吐纳空气,压根就没法回应郁馨。
含,咬,吸,吮,待郁馨玩够了,才扯下他湿漉漉的遮羞布,将人带出水面,放到床上,她换下染湿的睡衣,卡着他脖子,欺身吻了上去。
“郁馨…”
曹行止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动作,泛红的桃花眼透着清明,一字一顿道:“我不 想!”
郁馨面色潮红,笑问:“都这样了,也不吗?”
曹行止白皙的耳垂红得滴血,抓着她的手越发用力。
“郁馨!”
反手挣脱他的束缚,郁馨扯过一段红绸将他的双手缠绕在头顶,捏着他的耳垂摩挲。
“郁…”
低头堵住他百般拒绝的话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 烛光摇曳,不多不少只两次…
待曹行止解放双手,立马翻身背对着她,无论她怎么撒娇,他都臭着脸,理都不理她。
郁馨瞅着床上生闷气的某人,自顾自地喝水,不再闹他。
静坐一会,她起身出去洗漱回来带着湿润的手帕,掀开被子,“相公,我给你擦洗干净,你会舒服些。”
许久,曹行止手臂搭在额头上,终是躺平了,任她摆布。
郁馨抓着他的脚腕,认真擦拭水迹,不时坏笑道,“相公,又想了?”
“不想!”他想把双腿收回被窝,却是徒劳。
膝盖以下都没有知觉,腿坏了四、五年,他早习惯了…
习惯不能走路,做个废物。
但不代表他习惯被她视女||干!
纵然被她看过很多次,曹行止依旧害臊,悄悄红透了半张脸。
“那算了,相公好好休息呐。”
似证明她说真的,忙给他盖好薄被,丝毫忘了现下七月,夜晚燥热。
放下帕子,喂曹行止喝了口茶水,郁馨躺在外侧闭眼睡觉。
“郁馨?郁馨,郁馨!你先别睡,我有话要说…”
曹行止推搡她,一下两下…
郁馨不睁眼,他就不停,闹烦了,她将人按在怀里,烦躁道,“柳廿!你最好说的事很重要,不然...哼哼!”
不是说男人事后倒头就睡嘛?怎么他越发精神了?
曹行止鼻尖嗅着馨香,静默如鸡,生怕乱动引她发火。
郁馨捻着他的耳垂,把玩,渐渐有了兴趣,“你说吧,我听着。”
曹行止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把他知道的娓娓道来,“八月中旬,北地的流民抵达西坞,遭守城官兵箭雨击杀,侥幸生还者,遭有心之人诱导,自发组织了数万起义军,他们从西坞北部开始洗劫,恐不出半月便能打到西坞中部。”
郁馨手一顿,半晌没出声,待想明白后,丢下一句“别想太多。”就揽着他安然入睡。
不是她心大,而是时间太充足,委实没必要惊慌。
比起起义军即将打过来,她更好奇的是,
腿有疾,困在后院一年多的柳廿是怎么知道的?
此消息可靠吗?
或者说,她该不该信柳廿呢?
曹行止挣开她的手臂,躺平身子,反手捞过郁馨,把她圈在怀里,闭眼睡觉。
他腿不好,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都得依靠郁馨,郁馨不急,他个废物急什么呢?
七月十五日晚,夜色甚美,携君安然入寝。
次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