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咸鱼的我失败了 第9章 副本一

如果她是个寅吃卯粮的人，她完全可以吃个痛快，甚至可以去二楼吃一碗丢一碗。

但接下来还有迫在眉睫的住宿费必须要花积分，交不上分住不了宿，又会怎样？

程淼淼还无法找到方法规避，决定今天先只吃一碗米饭，省下积分未雨绸缪。

有人显然和她想的不一样。

“这个，这个，和这个，谢谢。”

程淼淼：哪里来的土豪？

“好嘞孩子，红烧肉……爆炒黄牛肉和红烧狮子头，等会啊，看看姨给你打多少！读书这么辛苦，怎么还能饿肚子，吃多点长胖点，看着就喜人，你看你，孩你太瘦了。”

“两碗米饭。”行鸠比了个二，双眼认真盯着阿姨满满当当的的菜勺。

“行哇孩子，饭不用多付积分，我给你多打点。”

程淼淼迅速心算，发现仅是这顿饭就花了13积分。

再抬头，阿姨都已经打完饭，行鸠迅速刷卡端着餐盘站在旁边等着，再想阻止为时已晚。

蜂从立在旁边满脸欣赏：“胃口真好，人不可貌相，吃得多胃口好就是很好的小孩了，就是有点挑食，没有素菜，下次我要提醒他。”

又看向程淼淼瘦削的身材，有点担忧：“你也很瘦，你太瘦了，会影响健康。要向行鸠学习，多吃点，他吃的那些你要不要也打一份？我看那些挺好，只是再加一份素菜好吗？维生素，菜都挺新鲜的……”

程淼淼：“……”

程淼淼：“这叫苗条。”

蜂从立不太认可：“这叫营养不良。你看起来年纪不大，这个年纪不能节食，要吃很多东西，我过去就是这样长过来的，只有吃得多、营养均衡才能长得健康，我希望你能健康。”

程淼淼抿着嘴，在蜂从立的目视下刷完一道素菜就想走，却听到一边蜂从立唉声叹气的声音：“唉，吃这么一点，怎么有力气学习。”

行鸠点头：“学习。”

蜂从立：“不吃肉，考试完了肯定还会饿肚子。”

行鸠应声：“肚子。”

蜂从立：“未成年人吃不饱，很难长高。”

行鸠肯定：“长高。”

语气还带循序渐进的。

看着行鸠餐盘里满满当当的三道荤菜，和堆到快要溢出来的大白米饭，程淼淼忽然觉得，只吃一份素菜，大概可能也许，对于一个高中生，是有点不够。

再多吃点，把成本控制在5积分以内，问题应该不大。

蜂从立：“最少也要一荤一素。您好，麻烦帮她也多打点饭。算了您帮我再往她盘里打一份那边那个肉菜吧，我来刷积分，不是，旁边那个，对对……”

打饭阿姨：“好嘞。”

程淼淼：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程淼淼连忙阻止蜂从立的请客行为，端走餐盘。

等三人都打完饭，随便在角落找个空位坐下来，这里不是必经之路，除非特意来找，否则没有人会打扰。

行鸠花的最多，三荤，13积分；蜂从立次之，两荤一素，10积分；程淼淼餐盘里一荤一素，5积分。

那么行鸠还剩下37分，蜂从立40，程淼淼45。

虽然心里有些不赞同，但花都花了，程淼淼总不能让两人把菜再倒回去。

“现在可以说了吗？”程淼淼一边问蜂从立未说完的话，一边心算那点积分，还是有些心疼，“饭不要钱，或许可以少吃点菜，让阿姨多打点饭，也能撑肚子。”

三人同坐一边，蜂从立处中间，程淼淼和行鸠分别坐在他两边，听到程淼淼问他，蜂从立“嗯”一声，抓紧扒拉两口饭，催促两人也先吃两口，“不是不行，但你还是学生，学生的营养是少不得的，如果以后实在是积分不够，再试试你这个方法。”

等都垫了些肚子，蜂从立才清清嗓子开口：“这里很危险。”

程淼淼嘴里不停咀嚼，腮帮子鼓起，从喉咙里发出“嗯”的声音。

这糖醋黄鱼味道不赖，刺还少，鱼身完整，鱼皮酥脆，还撒了白芝麻，鱼肉白嫩，配合酸甜的汁水，吃下去口齿生津，可以多下两口饭。

积分如果富余的话，或许可以再点来试试。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情况。”蜂从立有些诧异。

程淼淼不想多言：“以前经历过。”

蜂从立是真的惊讶了，“那你知道异常吗？”

程淼淼看他一眼：“不知道。”

“你经历过，却不知道你看见的便是异常。”蜂从立叹气，“先说刚才欠的问题。我猜测宿舍应该算是一个安全点，住宿费是进入安全点的条件，如果付不起只能在宿舍外过夜，这里的夜晚并不能确保安全，所以我的建议是第一天最好不要再外过夜。”

程淼淼：“第二天就可以？”

蜂从立：“得看情况，或许会有必须在夜晚行动的时候。”

程淼淼没接话，蜂从立继续说：“异常的能量来源可能小如蚂蚁，可能大如城墙，只要是有因果执念，本质上是某个人执念附着的产物，就能够成为制造异常的源头，即‘执念物’。我们这次进的很有可能就是和学校有关的异常。”

程淼淼适时提出：“麓城市一中。”

蜂从立：“当时我们站的地方距离市一中不算近，还是被卷进来，说明执念能量范围很大，这样大的范围代价很可能就是强度变低，危险系数变小，从我们到现在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说话就可以看出来。”

“我承认我的确不够成熟，如果没有你们，当时就会冲上去强行救下那个男人，这不仅有可能救不了他，也是对你们的不负责。他们的伤势看起来并不致死，之后我想去医务室查看情况。”

“异常出现后，会将附近范围内的部分人卷入一个由它编织的幻境中，如果在里面死亡，在现实中也会相应的死去。想要离开异常世界，需要找到最致命的地方击破，执念物就是异常的弱点。”

“执念物通常会被隐藏的很深，想要离开非常困难。执念物会对世界里不符合它期待的任何事物极负恶意，对不择手段进行‘清扫’行为，全力维护异常世界稳定。这就是讽刺的地方，异常世界自己也不喜欢异常。”

“很多被执念物吸收进来的人往往在找到它之前，会因为做出不符行为而被判定为‘bug’，从而死在寻找的路上，所以千万不能让它们知道你是‘异类’。”

行鸠用力点头：“嗯！”

蜂从立赞叹：“你的接受能力比我好很多，我当初知道的时候失眠很久。”

程淼淼垂眸，双眼闪动，“你知道很多东西。”

蜂从立：“不方便透露消息来源，但我可以和你保证，我告诉你的都是真实的。”

程淼淼：“但愿如此。”

蜂从立随堂考试：“我们进到这里来就是麓城市一中高一年级的学生，目前已知的是需要考试，行鸠你记住了吗？提问，什么是异常？”

行鸠眨两下眼：“不好的东西。”

蜂从立等着，继续等待后续答案，迟迟不见，耐心问道：“还有吗？”

行鸠坚定回答：“会打人，”停顿思考，“打到流血。”

蜂从立：“孺子可教，这么理解也行，确实会打人。所以尽量遵守世界规则，你只要装得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你就不会被打。”

程淼淼：“喜欢自欺欺人的东西强迫别人陪它过家家。”

“虽然有些难听，但一针见血。可以类比小孩子的家家酒，不过扮演不成功的后果不是各回各家。”蜂从立二次赞叹，“这也意味着有一定自由度，我认为只要保证大前提在‘学生’这个框里，就不会被判定为‘bug’。但摸清楚安全条件还不够，需要找到执念物、摧毁并且离开这里。”

程淼淼思索：“学生……无非是学习成绩、道德素养、身心健康。”

蜂从立：“也有可能是人际交往和兴趣爱好。关键在于找到执念物最看重的东西，发现线索，幸运的话能顺藤摸瓜找到执念物，不幸的话可能会在这里滞留一辈子。”

行鸠一直默默听着，趁蜂从立刚才说话没注意，偷偷拿回自己的饭勺，一口一口慢慢吃，听到这句话冷不丁抬头询问：“留下不好吗？”

蜂从立：“很少有人会这样想，因为在现实生活里也许还能喘息，但在异常世界里，活下去的每一步都会战战兢兢，活着的每分每秒都伴随恐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清扫，这样的生活并不具有吸引力。”

行鸠闻言，不说话了，继续默默吃饭，那一大盆荤菜和米饭已经快要见底。

见状，蜂从立还想说什么，但程淼淼也非常沉默，于是止了话头，沉默开吃。

一直到结束，三人来到宿舍门口，都没有再说什么。

行鸠还是那副“任洪水滔天我困了就睡”的死样子，程淼淼也是面无表情。蜂从立有心想缓和一下气氛，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男女寝室不在一栋楼里，即将分手，蜂从立让程淼淼小心谨慎，注意舍友动向，如果发现问题，不要在舍友面前漏出端倪。

程淼淼没说话，点头表示听到就转身离开。

蜂从立带着刚吃饱犯困的行鸠走进楼里，很多人比他们提前回到寝室，正在窗口办理入住手续。

或许就是所谓的交寝室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