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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陨后只想摆烂 第109章 宝塔

作者:喻在川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12 15:50:29 来源:文学城

她诧异抬头,只见两人身后不远处有一座巨大的塔,整个塔由琉璃妆成,里面挂着五颜六色的夜明珠,在月光下闪出各色光芒,显得光怪陆离。

唐比辰被这一场绚丽夺目的视觉盛宴惊艳到忘词,她不由自主地走到宝塔下面:

“一二三......七,有七层呢!水晶宫都没有这么漂亮的宝塔。”

“这是陈主下令建造的琉璃宝塔,想进去看看吗?”周行也走了过来,他把手搭在唐比辰的肩头,柔声问。

“好呀!”

唐比辰满眼兴奋,甩开胳臂一马当先地往里走。

塔里面也是流光溢彩,叫人眼花缭乱。

唐比辰一面踩着琉璃做的楼梯往上走,一面跟阿爹叨叨:

“......要不是我反应够快,那雨钵落地,又是一场暴雨,回头阿娘肯定得罚我。”

自从周行定居锦官城后,父女俩见面的机会依旧不多,更多的是通过术法将声音和容颜传递到对方面前,进行远程的联络。

这个法子即便是修为高深的大能都极耗气力,他们父女一个修为被封印,一个修为不够,便只好消耗灵石灵宝,来搭建这样的联络通路。

为着能稍解骨肉分离之苦,这些年双方都不知道消耗了多少灵物。可他们父女俩愣是乐此不疲。

唐比辰更是每日事无巨细地都要跟阿爹唠叨,也就是这两日,唐比辰要出门布雨,才耽误了同阿爹联络。

唐比辰一路说话,一路往上爬,自己气儿都喘不匀,还在叭叭地跟阿爹嘚瑟:

“......我这几次布雨,一丝差错都没有呢!”

“禺儿都这么厉害了吗?”

“可不是嘛,宛集都夸我呢,阿娘让我不要在人前露出得意的样子,我这次一点都没让她看出来我有多得意呢!”

终于,他们爬到了塔顶最高的一层。

这琉璃宝塔每一层都比下面一层小一些,到了第七层,就还剩下个巴掌大的地方。

“这塔顶居然什么都没有呢。”唐比辰又饿又累,再不顾什么仪态端庄,一屁股坐在了琉璃地上,热情地拍拍身边的空地,朝阿爹招手,“阿爹,你也来坐。”

周行并没有过来,他正站在窗户前——每一层塔都开了八面窗户,倒是个观景的好地方。

唐比辰见周行尽顾着看景色,又一骨碌爬起来,凑到周行面前:“黑黢黢的,啥也看不到。”

“这要是白天看出去,风景当很美。”周行道。

琉璃塔光照出去,也不过能照出三丈远,唐比辰凝望着这几许流光,感叹道:

“这个寺庙的邪气可太重了,我来的时候竟未曾留意,直接冲进了人家的陷阱里,跑也跑不出去。”

她摸着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兀自心有余悸,若不是今次出门的时候心血来潮带了这个簪花,若不是阿爹刚好在附近,自己只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

她这次溜过来,任何人都没讲过,到时候阿娘阿爹却不知道上哪里给自己收尸。

周行道:“是呀,你这次太莽撞了,这是不距道的金钟术,只要被困在里面,等闲是出不去的。别说你这么大个人,就是你有本事化作飞花草叶,也别想溜出去。”

唐比辰心中得意,想说自己出不去,不也能把消息传出去吗?自己又有簪花保护,邪魅又能耐自己何?

她想到此处,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簪花。突然,她动作一顿,簪花不见了!

一瞬间,唐比辰身上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她脑筋飞转:

“适才能靠近自己,取走簪花的只有阿爹,可是阿爹为什么要取走簪花?”

接着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

“自己的消息真的传出去了吗?万一没有传出去,那么面前这个人真的是阿爹吗?就算他真是收到自己信息赶过来的阿爹,那他来得未免有些太快了。

难道面前这人是暗影所化,变成阿爹的样子趁机取走护身符?可他若是暗影,又为什么可以触碰到自己?”

唐比辰望着周行沐浴在七色溢彩下的背影,只觉心乱如麻。

“阿爹,还记得小时候陪我玩斗草的柳影阿姊吗?听说她要嫁人了,回头咱们给备上一份厚厚的大礼呗。”唐比辰思路还没理顺,便下意识地胡扯起来。

“好呀,柳影这么快就要嫁人了吗?”周行转过头来,笑着应承道。

面前这个绝对不是周行!

唐比辰脸色白了一白,在周行转身的瞬间,她抖了一下,看着他对着自己笑。流光下,这个和煦温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诡异森寒。

接着唐比辰想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可能性——

阿爹可能根本就没有来大皇寺!甚至他根本没有来建康!

这个消息是有心人放出来,专门引自己上钩的,想趁着自己落单,对付自己。自己竟主动撇掉护卫,一头钻进了人家的圈套!

这点倒是唐比辰想错了,周行的确在建康,也的确在大皇寺。他跟燕衔泥两个把陈国天子困在后苑的阁楼上,硬拉着人家唠了大半天的嗑。

可效果是显而易见的不好。

燕衔泥本就不善言辞,今日为民请命,硬着头皮跟陈叔宝道明厉害,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她说得唇干舌燥,陈叔宝也没听进去只言片语。

周行倒是优哉游哉,他鸠占鹊巢,坐在了陈叔宝平素的位置上,就着取暖的炭火,凭栏煮茶。

他的面前摆着十数种各色瓷罐,里面放着各色香料,有薄荷、陈皮、桂皮、干姜、大枣等。他一概都不取用,只把茶叶丢在沸水中,看着茶叶随水翻滚。

等着水开了,分出两杯给燕衔泥同陈叔宝,他自己却不喝,只把那小杯放于鼻尖,嗅着那茶叶独有的香味。

陈叔宝说起来也早过了而立之年,却一点没有而立之年的成熟稳重,一口水味道不对,都值得他以国君之尊大发牢骚,他走过来,指指周行桌上一溜小瓷罐:

“茶不是你这样煮的,这些都得加,少了滋味如何入口?”

周行看也不看他,呷了一口茶水,这才悠悠开口:

“国君不思邦国殄瘁,稼穑艰难,反而日日寄情文酒,奢享酪奴[1],可知君侈必致民劳,为了你的口腹之欲,把这些东西山长水远地运过来,要消耗多少民力?”

陈叔宝即位数载,还从来未遇到过敢这样对自己无礼之人。

即便是辅弼过先帝的重臣如毛喜[2]之辈,也只敢借诈醉诈病,来隐晦地劝诫陈叔宝不要耽于酒色。

可饶是如此,也没讨到好,陈叔宝不恤老臣苦谏之心,反而视其为扫了自己酒兴的奸诈之徒,一度想要假手他人取其性命。最后因为他刚刚登基,立足尚不稳,这才从谏外放了毛喜。

毛喜是幸运的,还能保下命来。

臣心如面的傅縡[3]就没有这样的好命,他一封劝诫陈主“省嗜欲,远谄佞”的奏疏,最终只换得个赐死狱中的结局。

陈叔宝不辨忠奸,昏聩荒淫,以至于陈国朝堂之上,尽是尸素侵渔之吏,他每日听到的也只剩媚臣奸黠因其所好之言。

“哪里来的田舍奴,敢在天子面前称大!”

陈叔宝气得把茶杯抛在地上,茶水溅在他的袍子上,当即晕湿了一片。

陈叔宝今日穿的并非皇帝冠冕,而是扮成了奉道的样子,此时发起怒来,也带点文气,不见一点帝王范,反而像是个无用书生。

“不距道祸国殃民,国君若是执迷不悟,覆巢去国就在眼前。”燕衔泥说得口干舌燥,刚把茶水一口闷了,又急急开口。

陈叔宝见周行并不理他,兀自在那里煮茶倒茶,他迫于二人术法“淫威”,既走不出这阁楼,又叫不来侍宦,只好气得一屁股坐在琴前的笙蹄上,双手快速拨弄琴弦,借铮铮琴声发泄他心中的憋屈之情。

终于他停下来,对二人道:

“你们说得轻巧,可知当日我登基之时,我那好弟弟为了争权夺位,一刀就劈在我后脖子上,若不是不距道的神仙救我,我哪还有命在!更遑论登基为帝,坐拥半壁江山。”

陈叔宝又拨弄了一下琴弦,闷闷道:

“不距道与我国运相连,道昌则国盛,我自然要以举国之力奉养元君。

“衔泥,你也看见了,陈国命数如此,非你我言语可以匡正。”

周行完全无视天子,只淡淡对燕衔泥道。

燕衔泥见陈叔宝油盐不进,心中一声叹息,一时也觉气馁,她走到周行身边,凭栏远眺,想要看看夜色。

“那里怎么了?”

燕衔泥发现不远处的天空竟变成了红色,不觉惊道。

“走水了!”下面有人嚷起来。

陈叔宝一跃而起,也冲到栏杆边去看:“那位置是......是我的琉璃宝塔!”

他转过来怒视周行同燕衔泥:

“都是你们,元君道场中说些冒犯元君的话,这是元君生气了!你!你们坏我好事!”

周行放下茶杯,施施然站起来,泰然道:

“国君稍安勿躁,不距道的火,还没有我玄天城灭不了的。”

***

琉璃塔中,唐比辰察觉到对方是假周行,并未直接叫破对方身份,而是不动声色地引着对方转过身去看窗外,自己悄悄后退一步,把六棱锏变了出来。

这六棱锏乃是龙宫至宝,能随主人心意变化大小,是以唐比辰长高了许多,也依然能自如地使用这六棱锏。

她握紧了锏柄,趁着假周行不注意,一锏就捅了下去。就在六棱锏碰到那人的一瞬间,那人却原地消失了。

唐比辰惊了一跳,转头四望,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禺儿,找我吗?”

唐比辰回身一看,假周行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1]酪奴就是茶:

肃在江南之日,聘谢氏女为妻,及至京师,复尚公主。谢作五言诗以赠之。其诗曰:"本为箔上蚕,今作机上丝。得路逐胜去,颇忆缠绵时。"公主代肃答谢云:"针是贯线物,目中恒任丝。得帛缝新去,何能衲故时。"肃甚有愧谢之色,遂造正觉寺以憩之。

肃忆父非理受祸,常有子胥报楚之意,卑身素服,不听音乐,时人以此称之。肃初入国,不食羊肉及酪浆等物,常饭鲫鱼羹,渴饮茗汁。京师士子道肃一饮一斗,号为漏卮。经数年已后,肃与高祖殿会,食羊肉酪粥甚多。高祖怪之,谓肃曰:"卿中国之味也。羊肉何如鱼羹?茗饮何如酪浆?"肃对曰:"羊者是陆产之最,鱼者乃水族之长。所好不同,并各称珍。以味言之,甚是优劣。羊比齐鲁大邦,鱼比邾莒小国。唯茗不中与酪作奴。"

高祖大笑。因举酒曰:"三三横,两两纵,谁能辨之赐金锺。"御史中尉李彪曰:"沽酒老妪瓮注瓨,屠儿割肉与秤同。"尚书右丞甄琛曰:"吴人浮水自云工,妓儿掷绳在虚空。"彭城王勰曰:"臣始解此字是习字。"高祖即以金锺赐彪。朝廷服彪聪明有智,甄琛和之亦速。彭城王谓肃曰:"卿不重齐鲁大邦,而爱邾莒小国。"肃对曰:"乡曲所美,不得不好。"彭城王重谓曰:"卿明日顾我,为卿设邾莒之食,亦有酪奴。"因此复号茗饮为酪奴。——《洛阳伽蓝记·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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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初,后主为始兴王所伤,及疮愈而自庆,置酒于后殿,引江总以下,展乐赋诗, 醉而命喜。于时山陵初毕,未及逾年,喜见之不怿,欲谏而后主已醉,喜升阶,佯 为心疾,仆于阶下,移出省中。后主醒,乃疑之,谓江总曰:“我悔召毛喜,知其无疾,但欲阻我欢宴,非我所为,故奸诈耳。”乃与司马申谋曰:“此人负气,吾 欲将乞鄱阳兄弟听其报仇,可乎?”对曰:“终不为官用,愿如圣旨。”傅縡争之 曰:“不然。若许报仇,欲置先皇何地?”后主曰:“当乞一小郡,勿令见人事也。” 乃以喜为永嘉内史。

——《陈书·列传·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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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初,北地傅縡以庶子事上于东宫,及即位,迁秘书监、右卫将军兼中书通事舍人,负才使气,人多怨之。施文庆、沈客卿共谮縡受高丽使金,上收縡下狱。

縡于狱中上书曰:“夫君人者,恭事上帝,子爱下民,省嗜欲,远谄佞,未明求夜,日旰忘食,是以泽被区宇,庆流子孙。陛下顷来酒色过度,不虔郊庙大神,专媚淫昏之鬼,小人在侧,宦竖弄权。恶忠直若仇雠,视生民如草芥。后宫曳绮绣,厩马馀菽粟,百姓流离,僵尸蔽野,货贿公行,帑藏损耗。神怒民怨,众叛亲离,臣恐东南王气自斯而尽。”

书奏,上大怒。顷之,意稍解,遣使谓縡曰:“我欲赦卿,卿能改过不?”对曰:“臣心如面,臣面可改,则臣心可改。”上益怒,令宦者李善庆穷治其事,遂赐死狱中。

——《资治通鉴·陈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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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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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宝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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