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少女穿成雏田 第43章 第 43 章

我睁开眼，是透蓝的天空，洁白的雪花飘落到我的脸上，变成了冰凉的水珠，可是，怀里却很温暖，手臂像是被什么东西压着，我垂眼望去，是那个孩子，小脸已经烧得通红，我躺在走廊里，已经是中午了，我站起来，抱着这孩子去了木叶医院。

雏田，有人叫我，然后走到我身旁，要接过我手中的孩子，我牢牢抱住不放手，有人在我耳边一直说些什么，好烦，我到了医院，看见了粉色的头发，是小樱，我把孩子交给小樱，这孩子，生病了，你看看吧，我站在一旁，小樱也在对我说些什么，可是我，听不见，身后也有人在说话，我刚想回头，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了，我看见了母亲的衣角，我不敢回头。幸好，那人走到了我面前，他的头，是太阳的金黄，他和小樱在说些什么。

我被按在凳子上，他强硬地扳开我的嘴，往我嘴里灌苦涩的药，是的，这药明明应该是苦的。

“这是师傅她留下的药”

“啊，原来是纲手奶奶的药”

大脑的神经被有效地麻痹了，我像是从这具身体忽然解脱出来了一般，一半的我在身体里沉睡着，一半飘了出来高高在上地审视着自己，真是个可怜虫，丧家犬，蠢货。

我一向讨厌哭泣，可还是哭了，我看见自己捂住了脸，像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一样，颤动着肩膀恸哭。

“雏田，你怎么啦”，有人抱住了我，关切地询问，我怎么了？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可怜虫，嘲笑我吧，现在任何人都可以嘲笑我了，我就是个笑话，我弄糟了一切。

我偏过头就能看见母亲的衣角，因此只能僵硬地看向前方。往前走，我的内心在如此呼号着，往前走，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难道要真的变成一个笑话吗？那些愿望，那些誓言，都不作数了吗？

“还有吗？”，我指着那空空的碗，“这药”。

我喝了一碗，接着一碗，好像是要好些了。我站起来，头晕眩得要往后倒，可我撑住了，直愣愣地转过身，笔直地朝着那个名为家的支离破碎的房子走去。

母亲的遗体已经被收殓了，是花火做的，家里不断有人进进出出，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族因为一场小小的死亡又被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宁次说的果然是对的。

我走进去，花火已经在了人群中央，她被众人簇拥着。

宁次站在门外，像是在等我，他沉默地看着我，像在等我的决定。往前走，不是一开始就已经说好了吗？

“就今天，现在”，我对他说。

“好”，他说。

我先进去了，从暗室搬出了除了早已被我拿出的秘术之外的所有东西，这里面有什么呢？我一件一件地翻阅着，族里的名册，一些地契和各种契书，和火之国大名的通信还有礼单，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书信，哦，我想起来了，还有账本，我去父亲的房间里翻出了账本。

之后便停下了，待在祠堂里，母亲是不入祠堂的，她的葬礼会在外面举行，然后将尸骨和父亲埋在一起，我踌躇了几分钟，想出去参加这场葬礼，走到门口还是回来了。这场葬礼似乎比父亲的声势更大些，那些上次没有出现的族人，那些老人小孩也都出现了，有的看见我会行礼，有的只是无视着走过去。宁次说的是对的，我既然已经下了决定，就不能让这火花重新点燃。

过了一会，葬礼似乎是结束了，院子里忽然传来凌乱的嘈杂声，隐约能听见有人在叫着“六代目”之类的话。

我打开了祠堂的大门，让光线重新占据着漆黑的空间。有很多人，穿着村子里的忍者制服，甚至其中有不少，还是日向一族的人，那双白眼，我认得。

站在前面的，是卡卡西，旁边的，是鹿丸，另一侧，是宁次，后面，是伊鲁卡，更后面的，多是我不认识的忍者。

卡卡西做了一番简短的讲话，大意就是受日向一族宗家家主日向雏田，以及分家家主日向宁次的委托，就由他来主持日向一族分家的各项事务。

不少人看向了花火，但她只是麻木地低着头。那些忍者是有备而来，训练有素地分成几队，院子外面应当也有不少忍者，这座宅子，已经被严密地看守起来了，没有一只鸟能飞出去。

我坐在祠堂的牌位前面，面前摆放着我搬过来的矮桌，上面摊开的是日向一族的名册，账本我刚刚给了鹿丸，他拿着去了库房清点财货，钱的事情之后再说，会公平地分配的，他如此承诺。

我坐在那里，挨个挨个地喊着上面的名字，“日向青光”。

然后那人就从院子里走进来，旁边的户籍办的忍者就开始统计，“姓名，年岁，履历”，然后对着他的脸拍照存档，再旁边就会到卡卡西那里，他会给他们分配去处，“实力怎么样？有中忍水平吗？警务部愿意去吗？”，然后一张空白的任命状就会被填满，盖上章，这就算是在村子里有了编制。

大多数族里的忍者都在村子里上过名字的，不过，也有不少隐户，比如，我父亲的亲卫。

“日向幸”，这个名字，好熟悉。

话音还没落，一个忍者就从隐匿的黑暗之中出现，我想起来，他是佩恩入侵时保护我的忍者。

“姓名”

“日向幸”

“年龄”

“26岁”

“个人履历”

“出生于木叶45年9月1日，于59年9月成为日向日足大人的亲卫”

“详细讲讲任务经历”

日向幸却只是闭口不言。

“应当有上忍的实力”，另一个忍者附耳在卡卡西身边说道。

“愿意去暗部吗？”，卡卡西没什么精神地开口。

“不”，说话的却是我，“从此以后，日向一族的忍者都要生活在阳光下，这是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

卡卡西看了我一眼，继续无精打采地问道，“那就去警务部吧”。

“是”，日向幸接过全新的木叶护额和委任状，向我走过来，他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身前，头朝着我磕下来，“雏田大人，我辜负了日足大人的委托，今后，还请您保护好自己。”

之后倒没出什么差错了，除了留下了几个四战遗孤不知如何处理，其余的孤儿都有亲人领养，只有这几个，还不知道去处。

“送去孤儿院吧”，一直在一旁统计族里适龄儿童信息的伊鲁卡开口了，族里14岁以下的孩童都已经被编入班级，从下周起，都要去忍者学校上学了，族里不再负责他们的教学。而花火已经15岁了，她会成为卡卡西的弟子，之后的事情，就交给卡卡西了。

“我不去，我有家，我的家就在这里”，熟悉的小鬼头的声音，我看过去，原来是那天那个小鬼，“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他气鼓鼓地大叫着。

后来，还是宁次出面应承，说会负责照看这些孩子，于是这些孩子才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再之后呢，是一些烦人的琐事，我趁着没人注意，从祠堂溜了出来，发现鹿丸也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偷闲。

“怎么样？”，我开口问道。

“看不出来，你们家还挺有钱的，比奈良一族有钱多了，老头子可是苦心经营了好多年，也只留下那么点家产，还是得你们这种千年世家呀”，鹿丸一边吐着烟，一边半真半假的打趣道，他坐在走廊上，翘着一条腿，手放在膝盖上，指尖夹着闪烁着火星的纸烟。

“来一根？”，他也许主要到了我的实现，扬了扬手中的烟。

好呛人，我吸了一口烟便被熏得咳嗽了起来。

“第一次是这样，习惯了就好”，他笑了几声说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在我印象中，他是一个十分注重养生的男子，对于这种没什么好处的坏习惯本应该敬而远之的。

“啊，这个呀”，他又深深吸了一口烟，讲起了阿斯玛的故事，我听得入神，之后，他又讲起了四战时的故事，他应当去做个说书艺人的，说不定比当忍者挣得多。

他放下烟，出神地盯着半空中皎洁月亮，过了会才不好意思得笑笑，继续说道，“时代变了，战争之后，旧的秩序已经被打破了，新的秩序却还没来得及建立，这就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就看，掌握这时代的人要如何做了”，他摊开手掌，将熄灭的烟头放在掌心，握起拳头碾成碎末，“你看过古书吗？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编户齐民”，他指了指祠堂里面那些忙碌的人。

“本来我还没决定好，不过你倒是愣头青，什么也不想就蒙着头开干了，但是好像也还不错”，他又从盒子里取出了另一支烟，点燃，飘出寥寥的烟雾，“过两天，下一个开始清算的就是奈良家了，就让我们所有人，拼尽全力去建立一个新时代吧”，他轻笑了一下，“我是不是有些热血得过头了，真是有些不像自己了，倒是像鸣人那个笨蛋”。

沉默了良久，空气中飘来一句轻不可闻的话，“不是只有战争才是真正的战争呀”。

他把烟盒还有打火机都递给了我，然后起身拍拍身上便离开了，“扛不下去的时候，就抽一支，想象自己是一个大人，然后，一切就都会过去的”。

我坐到了他刚刚的位置，学着他一支一支抽起来，手哆嗦着，一边咳嗽一边用力吸着想多少获得些许慰藉。

骗子，明明一点用都没有，我点完了所有烟，却还是不敢回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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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