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少女穿成雏田 第25章 第 25 章

我几乎每天都出门，鸣人却一直都不在。

直到某一天，在吃饭的时候，一向安静的饭桌上，父亲忽然开口说了话，“漩涡鸣人回来了”。

我停下了手中地动作，呆愣愣地望着父亲，他不是一向不喜欢鸣人吗？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提起鸣人的名字，我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更多的东西，他却面色如常的继续进食，似乎刚刚的话并不存在一样。

午饭之后，我如往常一样出门，我再次出现在了鸣人住所的房门之外，摁响了门铃。

里面迟迟没有传来动静，我又摁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门缝里是鸣人阴云笼罩的惨淡的脸。

“雏田！”，他看见了我，脸上似乎恢复了一点生气，却很快又衰败了下去。

他并不幸福，也不自由，同我一样，我猜。一种名为怜惜的情感从我的心中出现，我迫切地想知道，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样，可很快，我就压下来这股冲动，因为我并不能为他人负责，即使是鸣人，既然如此，保持沉默或许就是最大的善意。

“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我对着鸣人说道。

他把门拉得更开，让开了身位，让我进入了他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和我儿时来过的时候没什么变化，除了看上去感觉更小了，比起酒店来说，多了一丝人味儿，比起家来说，又多了一丝冷清。

几个泡面盒杂乱地堆在桌子上，衣服也零散地扔在了地上。鸣人跟在我的身后，双手插在短裤的兜里，头耷拉着，金色的头发也灰暗异常。

“坐吧”，他从餐桌下面抽出一把椅子，然后自顾自地走到了床上，双腿盘着，双眼无神地盯着不知道什么地方。

“自来也老师死了”，他说。

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房间里是漫长的沉默，空气里开始弥漫起极度哀伤的气息，眼泪顺着鸣人大睁的眼睛倾泻而出。

在女生面前哭是一件极为丢脸的事情，至少我认识的鸣人是这样想的，可此时的他，却没有任何遮掩自己眼泪的打算。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佩恩”，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双眼隐隐有了些九尾化的倾向。鸣人他，也被束缚住了吗？他早已不再是那只自由自在奔跑的狐狸了，他已经变成了木叶村的漩涡鸣人了，我此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我无法遏止地升起了失望还有绝望的念头，果然，没有任何人能逃脱这个泥潭吗？所有人都已深深地陷在了此世。

我忍不住起身，想要逃离，却又觉得这样离开有些失礼，便装作收拾东西的样子，把桌面上的泡面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地下的衣服我也勉强弯下身收进了洗衣机，是的，这个落后到赶路都只有牛车的村子竟然有洗衣机，还有无线电，就是这么荒谬，这是一个在被名为查克拉的强大力量扭曲的畸形的村子，外界的发展和进步只是有限地影响了这里，而村子也蛮横霸道地干涉着外面的世界，毕竟，我们拥有着强大的力量。

做完这一切，我又回到了椅子上，看着鸣人。

像是过了很久，他才忽然反应过来，双手急急忙忙地擦着眼泪，脸上扯出一个难看至极的微笑，“我这是怎么呢？真是太丢脸了”。

我站起来，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我，泪中带笑，狼狈至极。他无所觉地如从前一般朝着我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我听见了他内心的声音，他在让我不要抛弃他，不要也弃他而去。

“咦，雏田，你的眼睛”，他用手指震惊地指着我的眼睛。

“啊，这个呀，是美瞳，好看吗？”，我把手也移到了眼珠上。

“哈哈，还不错，就是有些不习惯”，他用手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着。

“咦，你的肚子？！”，鸣人的眼光往下移，发出了更为震惊的叫声。

“烤肉吃太多了”，我难得开了句玩笑，这种时候，说出事实总是有些难堪。

“雏田你也真是的，烤肉再好吃也不能吃那么多”，鸣人一边说一边凑到我身前观察着我的肚子，“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丁次也常常吃得太多要去医院”。

他甚至还伸出手来摸我的肚子，“咦，在动，肚子里面有东西在动！”，他被吓得跳着后退半步，倒在了床上。

“因为吃了大量烤肉，所以肠道在蠕动”，我一边面色如常地解释一边在心里偷笑，果然是笨蛋鸣人。

“是，是吗？”，鸣人挠着头，尴尬地笑了几声。

寒暄了几句，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我们毕竟好久没见了，说实话，我甚至都有些忘了鸣人的模样，想必他也一样吧。

如此想着，我将眼神聚焦重新看向了鸣人，却看见他又没出息地哭了，鼻涕眼泪糊了满脸，他双手紧紧攥着床单，也不知道擦一下。

“雏田，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他咧着嘴，一副似哭似笑的滑稽样子，声音也是哽咽，却装作正常的样子挤出了几个字。

终于，在下一刻，他张开着嘴嚎啕大哭，像是有很重很重的东西终于从他心里挪开了。

畅快地哭过后，泪水并没有停歇，还有别的东西在折磨着他，比如，自来也的死亡，还有，追不回来的佐助。他拥有的东西很少，一旦抓住，便攥得紧紧得舍不得放开，和我完全是不一样的人。是的，他不是狐狸，我也不是美人鱼，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人罢了，在见到鸣人后，我便认清了这一事实。

他又伸出手开始揉着眼睛，擦拭眼泪，一边哭一边笑着和我解释，“我真是丢脸”。

我悄悄叹了一声气，起身走到床边，抱住了鸣人，将他的头埋在我的胸前。

“咦？雏田”，他手忙脚乱地挣扎，却小心翼翼地不用手碰到我的胸还有我的肚子。

“就这样哭吧，看不见就不会丢脸了”，我说完这句话，鸣人便放弃了挣扎，双手紧紧抱着我，手指攥紧了我身后的衣服，先是低低地压抑着哭声，过了一会儿，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哭声顺着我的胸腔传到了我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挤压着我的心房。

过了好久，窗外的夕阳拼尽全力射出最后一缕血红色的光芒，我才将注意力从怀中的鸣人那里移到了房间里被照得发红的地板上。

鸣人好像安静了，我离他稍稍远些，把他的头从胸前挪了出来，低着头看了一下，确实是睡着了。

便把他的头挪到了枕头上，只是起身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还紧紧攥着我的衣服，我试着把衣服从他手中扯出来，可稍稍用点力，他的眉头就开始不安地颤动。

无奈之下，我只得脱下外袍，顺着他的手盖在了鸣人的肚子上，然后给他盖上被子，在衣柜里随便拿了件鸣人的外套穿上。

天色已晚，我得离开了，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吃饭。

我最后看了眼鸣人，便匆匆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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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