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寨与其说一个山寨,不如说是一个异常团结的村庄,里面的村民都有属于自己的责任与权利。
就拿看守七公主等人的匪徒来说,他上有老下有小,给他们送饭的就是他的妻子林兰和七岁的儿子蔚柱。
但今天,林兰没有来送饭,只有蔚柱。
“小儿,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嘛?”魏貅挑眉问道。
“……”蔚柱没有回答他。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这是绑架,犯法的。”氿尚思试图说服他:“根据东庆律法,凡伤人者、虐人者、绑人者主犯处以五至十五年以下刑罚,从犯三至十年;情节严重者株连九族,祸及家人。”
蔚柱好似听懂了,抬眸看着氿尚思:“我没有伤害你,也没有打你,绑你的是大叔叔们。”
“但你父亲是从犯。”氿尚思继续说着:“如你现在替我们松开这手脚铐,我们便当做不知道,不祸及你的父母。”
蔚柱看着氿尚思的眼睛,抿着嘴巴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儿,蔚柱又过来了,拿着钥匙走向七公主。
“你做什么?”七公主有些害怕,但她不能表露出来。
“解开,爹爹说大当家找你。”蔚柱将七公主的手铐与脚铐解开,当她在想要不要推开这个小孩时,外面的两个身影阻止了她的动作。
“做什么!”威时关怒道,额头暴起了青筋。魏貅氿尚思与林薇也十分警惕的看着他们。
“你们可知她是谁?”氿尚思的语言像刺刀一般:“飞云寨是嘛?有本野记记载过你们,上面说三十年前老寨主曾是海运的船舵手,曾在出海的时候意外遇上海匪,一条船只有他活下来了,那帮海匪像幽灵一般,只杀人不取物,那老寨主便带着一船的海货来了此地,娶妻生子,杀人越货,创立匪帮。”
“你们的大当家是他的儿子吗?”氿尚思嘲讽着:“老寨主的儿子有先天性失明,你们的大当家恐怕没有吧?他名正言顺嘛?”
一旁的匪徒一拳头打在了氿尚思的脸上,恶狠狠的骂:“关你娘的屁事儿,大当家就是大当家,哪来那么多事儿。”
氿尚思不理他,继续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怎么知道那么多嘛?这事儿知道的人可不多。”而我知道,我背后的线有多广,多少牌,你掂量掂量。
此时蔚柱说话了:“她也是嘛?也知道嘛?”
魏貅皱着眉头看着在前头的蔚柱,回道:“是,她是贵人家的小姐。你可知氿家,她是嫡出小姐氿书兰。”
七公主还是很佩服魏貅这张口就来的谎言,暴露出她的真实身份属实不安全,不如用氿家的,谁人不知氿家人的人脉遍布天下,说不定你哪天去说了一句氿尚思的坏话,第二天就会被氿尚思知道,用氿伯伯的一句话来说:从政者,想当为天下人所想;用当为天下人所用。如何想?如何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也亏东庆帝贤明开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然就氿家这样的“人脉网”,早就被封杀了。
蔚柱又默不作声了,跑到一个男人的身后,喊着:“爹爹,我想睡觉了。”
这个男人笑着抱起他:“把人送到大当家那里,立马回去睡觉。”
男人拉着七公主便要离开。
“等等!”魏貅还想说点什么,但男人没有停留,径直带走了七公主。
“你们想做什么?”眼泪在眼眶打转,控制不住的掉下来,她很害怕非常害怕。被陌生男人拉着,周围都是陌生的人,有男有女,他们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明知自己此时不应该这样,但巨大的恐惧包裹着朱雅婷,她从未如此这般。
突然,她在人群中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女子的手挽着男子,低头说些什么,异常的亲密,说罢女子还笑了笑。
“赵公子,你那毒确定不会有后遗症?”周娴笑着低声问他,眼里却有万把利刃。
转头回到三日前,周娴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睡觉,等着人送饭。两日的饭菜都很好,不得不说这个绑匪做到这个地步赵明烬是独树一帜。正当周娴以为赵明烬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准备处理自己或者放过自己时,周娴听到他说:“周小姐可有不舒服吗?”
周娴狐疑的摇摇头。
“这百幕障起效挺慢啊,都吃两天了,不是说第三天会上吐下泻吗?”赵明烬皱着眉头,一脸好奇宝宝。
周娴仿佛看到了一群乌鸦在头顶上飞呀飞,我*。
深深的呼了口气,既然吃了两天了没事儿,说不定是假的。
“周小姐可以出门随便找家医馆瞧瞧在下是否撒谎。”赵明烬坐在凳子上,手撑着下巴看着周娴,脸上的笑极其刺眼:“别想打我,我的护卫在呢。”
周娴知道他说的是谁,暗卫嘛,正常,他这样的人没有暗卫才不正常。周娴深呼一口气,才说道:“那劳烦赵公子先替我解开铐子,我好去治病。”
赵明烬点头,替她解开。
两炷香后,周娴带着泼天的怨气回到小院子,怒视赵明烬:“赵公子倒是长了一副风光霁月的脸,可惜尽做小人勾当!”
赵明烬无所谓的摊摊手:“周小姐证实了吧,在下没有撒谎。”
“你想做什么?”
“明日,陪我假扮夫妻混进山寨。”
“为什么是我?”
“倘若你父亲与他们一伙,你在就多一份保障。”
这是一个理由,另外一个是打听到飞云寨现只收留夫妻,尤其是贫困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