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澄抬起白皙纤细的手腕倚靠在沙发扶手上,用手背托着下巴,以一种懒散的姿态看着楼朝朝和楼故安打视频电话。
另一只手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手腕上的水晶腕表。
在她的面前,精致的点心从下往上,从咸到甜摆放在三层架上。
她们所在的接待室,装修奢华阔气,头顶挂着水晶吊灯,角落里摆放着精心修剪的绿植,特制的香薰让空气中弥漫着好闻又清新的味道。
楼朝朝挂断电话,拿起手边的平板给张起灵挑选衣服。
姜栖澄看着楼朝朝,满脸都是老母亲般的担忧。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楼朝朝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我看这安安这孩子,是越来越喜欢他这个爸爸了。养了这么久的儿子,被人摘了桃子,你不会觉得不甘心?”
“他和爸爸关系好,不就是我原本的目的,有什么不甘心的?”
“那如果他要改姓呢?想和爸爸姓,你怎么办?”
“他想改就改呗,姓什么,不都是我儿子。”
“那可不一样。”
“姓什么,最后的结果不都是走向覆灭?”
姜栖澄沉默了片刻,又忍不住接着说道:“以你现在的身家,你去找个小白脸,人家都要捧着你哄着你,为你费尽心思。
你倒好,为别人费尽心思,陪他睡,又给他养儿子,现在又还要事无巨细的给他准备衣食住行,又出钱又出人的,图什么啊?”
“我很享受自己是母亲和妻子的身份。我也希望我喜欢的人生活里处处充满我的痕迹。”
姜栖澄嫌弃地‘啧啧’两声:“人家几句甜言蜜语,就把你迷得晕头转向。”
楼朝朝从一堆服装图片里抬起了头,看了看姜栖澄,认真地想了想,片刻后,眨了眨眼:“小哥哥从来不说甜言蜜语。”
“那你更没救了,连一句‘我爱你’都没有,就被人家吃得死死的。”
“你听过一句话没?”楼朝朝放下平板,拿起茶壶给自己的杯子里续了一杯茶:“‘人类最大的谎言就是我爱你,而我也爱你紧随其后’。”
她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右手懒懒地拿着茶杯,轻轻吹了几口气,把茶水吹温了些,抿了一口。
“好听的情话让人心花怒放,可我偏偏却不喜欢。可能是受到爸爸妈妈的影响,我喜欢向爸爸那样废话不多,行胜于言,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
“所以他是姑父那样的男人?”
“那倒也不全是,我爸人格健全,心理健康,虽然也不怎么说甜言蜜语,但非常擅于表达情感。
小哥哥……我不太看得懂他,但我感觉他应该是有点回避型依恋的感觉,就是那种我越喜欢你,越会觉得害怕,越是不敢正面表达,不敢直接地说‘我爱你’‘我喜欢你’‘我会对你好’之类的话。
他那样的人,要他说情话,就跟要他命一样,或许比要命还要来的严重。
但是他会默默的将最柔软的地方暴露给你,心甘情愿的将命交到你的手上。
虽然说,这种感情可能只有在那种生死关头或是危急时刻才能让人明显的感知到。
日常情况下,他的一举一动都很含蓄,狗狗祟祟的。”楼朝朝双手捧着茶杯,想着过去的往事,甜蜜的勾起嘴角:“能恢复记忆,真好。”
“这样抽丝剥茧才能发现的爱,你不会累吗?”
“可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啊,我在喜欢上他的时候,我也是现在的样子。
我不需要他做出任何改变,不需要他失去自我,也不需要他陪我秀恩爱给别人看。
像以前那样就很好,他是他,我是我,他用他的方式来爱我,我用我的方式来爱他,泾渭分明又水乳-交融。”
姜栖澄从把玩手表到轻撩秀发,悠悠说道:“那万一他变心了呢?你这事无巨细的,到时候一番真心喂了狗,那不得哭死。”
“那就当我做的这些是报答他了。”楼朝朝的思绪被拉回,她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地说:“我流落在外的时候,是他把我带回家,给了我一个住处,给了我庇佑,给了我尊重,我依附他而活,他没有一句怨言,也没有索求回报,更没有理所应当的觉得我花了他的钱,就是他的所有物。”
姜栖澄无语了,她叹了口气:“我是怕你把自己变成一个深闺里的小怨妇。”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工作人员推门而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在她的身后,跟着极为身形挺拔的男模特,身上穿着楼朝朝刚才挑选出来的男装。
姜栖澄朝着楼朝朝气鼓鼓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独自郁闷,对张起灵这个素未谋面的‘妹夫’非常有意见。
隔天,楼故安收到了楼朝朝让人送来的衣服。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各种风格,各种场合的衣服都有。
一旁的吴邪和胖子凑过来,对张起灵竖起大拇指啧啧感叹着。
张起灵本人则是充满无奈。
胖子用最近学会的拍照搜同款,搜了一下,再想到之前楼故安穿一天弄脏弄坏就扔了的衣服,一阵肉疼。
除了楼故安和张起灵的衣服,楼朝朝还根据楼故安给的信息,投其所好地送了两份薄礼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