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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章帆的刘常福回来时看到座位上只剩周顾，表情凝重道:“和李玲的第一次见，换了三种说法，那小子明显还藏着东西不肯实说。”
周顾指着屏幕上监控拍下的章帆露脸截图:“可不是嫌疑重大。”
“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两人异口同声:“血迹。”
刘常福拉了把凳子坐在周顾身边:“如果真是章帆杀的人，那他处理现场的时候受伤自己肯定是知道的，这种情况下他没有破坏现场甚至没有跑，被咱们找到还有心和咱们周旋，说实话我觉着不像。”
周顾看着电脑屏幕:“一切得证据说话。”
“房东林金那的口供我没来的及做～”
不等周顾说完，刘常福抢先道:“你在局里梳理案情吧，我去跑上一趟。”
周顾笑道:“老刘辛苦，下次我替你值班儿。”
“说好了别反悔。”
“放心。”
刘常福走后，周顾拿着鉴定报告去找岳法医。
背对着尸体吃泡面的岳法医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得过来找我，快说，忙着呢。”
周顾也不客气:“你检测的章帆血迹是在那提取的？大概有多少？”
“检测报告上不都标明了。”
笑了笑，周顾盯着等回答。
岳法医正色道:“左手小指缝里，按照我提取的量被抓的人伤口不会浅。”
“存在不存在一种可能，是有人故意放进去误导我们的。”
周顾的问题让岳法医沉思后，再次进行检验。
十几分钟过去，岳法医脱下手套。
“时间跨度太久，带着嫌疑人血液的皮肤组织和受害人的血混合在一起，你的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予肯定的回复。”
猜想被证实的周顾揉了揉太阳穴:“死亡时间能不能再精准。”
看出案情复杂怕是遇到阻碍的岳法医皱眉:“我尽量。”
刘常福开车到幸福小区半天没找到林金的那栋楼，好不容易找到了坐电梯上楼后，敲门又没有人应。
顶着满头大汗的刘常福又下楼去问人，好不容易才在小区外不远的麻将馆找到林金。
此时体型偏胖的林金正因为赢了哈哈大笑。
刘常福把人叫出来问话时，林金满脸不情愿。
“就不能等会，我现在手气正旺呢。”
被气着的刘常福板着脸道:“在你出租的房子里死了人，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打麻将。”
林金满不在乎:“又不是我死，人要及时行乐。”
没时间纠缠观点的刘常福问:“别的租客早就跟你反应了301的异味，你有没有联系租客李玲解决。”
“我不记得了。”林金说着拿手机翻记录。
事情可还没过去几天，不记得了，刘常福打量林金，发现他脚上的拖鞋看起来颜色一样，但是花纹是有区别的。
翻到记录的林金把手机递给刘常福。
备注着301的微信界面上最后一条消息是两月前的房租转账。
刘常福组织语言:“你是不是生病了。”
林金表情没变:“要不还说警察厉害呢，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我得了老年痴呆。”
“你家人呢？”
“十几年前房子拆迁手里有钱飘了，老婆就离婚了把孩子也带走了，现在就我自己。”
刘常福把手机还给林金:“还是联系一下吧，你的病不确定因素很多。”
林金笑着不说话。
“你有什么能提供的线索吗？什么都行。”
把手机备忘录打开，林金把今天见过刘常福的事和他的话记下。
“把你电话给我留着，万一我想起来了就联系你。”
刘常福点头输入后，看着林金又转身走进麻将馆。
回到车里刘常福找到这附近的派出所把林金的情况说明后，让帮着找居委会平时照顾下。
到了下午六点多，蒋苏匆匆跑回来手插着腰喘气。
本来对着写满字的白板思考的周顾转过头。
“新线索。”
“周队，章帆的个人关系有突破。”
晚上加班汇总案情时，几人的一碰，突然发现线索完成了闭环。
章帆在死者死亡时间临近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曾多次出入现场隔壁302很熟悉环境，银行账号还在死者死后有大额钱存款进账，尤其是现场留下血迹。
刘常福喝了一大口浓茶慢慢咽下。
周顾转着手里的笔不知道在想什么。
蒋苏和吴威对视后，吴威小心翼翼道:“物证、杀人方法、甚至是动机，现在都有了，就差章帆口供，要不连夜突审。”
三人都在看周顾。
周顾摇头:“我觉得咱们应该是忽略了什么。”
“连轴转两天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先把章帆前女友问了。”
刘常福带头道:“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回家。”
大的突破下蒋苏和吴威也笑着应和。
从302搬出的女人请了长假在新租的房子里把自己蜷缩在角落里，浑浑噩噩进入梦境中直到被打个不停的电话惊醒。
爬到床边按下接听键的女人不出声的等着。
“你好，我们是南柯刑警一队的，有些事情想再次和您确认下，麻烦问您现在的住址。”
女人用手指扣着地板，半天才道:“我过去找你们。”
“好的，感谢您的配合。”
一个小时后，女人再次坐到了同样房间的同样位置上。
周顾和蒋苏准备好后，由蒋苏开始问询。
“姓名。”
“康宁宁。”
“认不认识章帆。”
康宁宁眼睛紧闭痛苦道:“认识，他是我前男友。”
“你们什么时候分的手？”
“两个月前。”
章帆说的时间要是真的，他是同时和两人纠缠的。周顾问:“你知不知道章帆吸毒和得艾滋病的事？”
康宁宁抽噎道:“我知道。”
蒋苏故意表现的很生气:“重新问你次，你认不认识李玲？或者换一种说法，是不是你把李玲介绍给章帆认识的。”
反应过来的康宁宁赶紧摇头:“我没有，章帆这种垃圾，我怎么会介绍女人给他。”
“那为什么说李玲和章帆有关系你一点也不惊讶。”
周顾的话让康宁宁不停的发抖。
蒋苏语速很快很肯定道:“我们现在怀疑是你和章帆合谋杀的李玲，为的是把李玲三十万存款占为己有。”
知道自己再不说就真的说不清的康宁宁哭着道:“吸毒我想他能戒，可艾滋病我真的受不了，然后我就单方面和他分手了。他俩的关系是我有次在走廊上碰到李玲，看见她手上的手链时知道的。”
“那手链是我编给章帆的，我当时吓坏了，我也怕她被骗，所以有一回晚上我悄悄把章帆得艾滋的报告打印出来贴上纸条从门缝塞到301房间里。”
周顾问:“你什么时候塞的？”
“有一个月了。”
“还有呢？李玲什么反应？”
“不知道，我后面一直在加班。”康宁宁用手背把眼泪擦了擦。
蒋苏看到周顾递过来的纸条出去默默呆了一会才进来。
进来后蒋苏特意看了一眼康宁宁然后和周顾低语。
不停的去想的康宁宁受不住压力崩溃大哭:“我的错，但我当时真的不知道。”
“十号晚上章帆给我打电话说是要找我，让我给他准备钱。我是跑了，但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杀人。后面他没联系我，我以为事情就过去了，我不知道李玲死了，我要是知道也不敢回去住啊。”
周顾从桌子上拿纸巾走过来递给康宁宁。
“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为什么不说？”
准备接纸的康宁宁顿住，痛恨中带着解脱道:“我帮章帆买过毒品，我怕他进去后说出来毁了我。”
周顾把纸塞到康宁宁手里:“最近不要离开南柯市。”
康宁宁虚脱着走出警察局，回头的时候眼睛空洞的可怕。
吴威和刘常福聚在一起吃快餐。
“证据确凿到这地步，就算0口供直接提交给检查院也没问题，周队还在犹豫什么呢？”
刘常福用嘴撕着鸡腿肉:“吃你的吧，我看这案子还有转折。”
“不能吧。”吴威加快了吃饭速度。
蒋苏把打印出来的两张A4纸给周顾。
在办公座位上停留许久的周顾看完笑了:“章帆是个人物，自家楼下买凶器。”
“周队你要是还有怀疑，咱们继续查。”蒋苏认真道。
周顾对着现有的资料说不出的难受:“我再想想。”
网上一段采访音频迅速播放量过万，十万。
‘大家好，今天我们请来了最近备受瞩目的城中村杀人案的第一现场目击者，请王先生给我们解疑。’
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扭曲声音传出。
‘我们当时就是觉得太臭了，没想是死人了。开锁师傅把门打开，先全是苍蝇。我胆子大在前面，灯一打开，就看见装在行李箱里的尸体，当时赶紧报警了。’
‘那王先生认识死者吗？’
‘不认识，打过照面，很漂亮。’
视频下面的第一条留言是:行李箱装尸，又和黑夜这本书的细节对上了。
底下众说纷纭，有人直接留言质疑这个王先生是被故意请来演戏的，根本没有行李箱。
视频出品者强势否认，表示会负责视频真实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