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王子荣等人留下的记号,成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花园内如同一个树墙迷宫,进入其中很容易失去方向,只能不时爬上高处,确认自己的位置和周围的情况。
各色花朵绽放,繁花锦簇,色彩艳丽,身姿迷人。馥郁花香糅合,再加上青草的清新,让人身心放松,沁人心脾。
只是几个小时过去,他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也没有遇到其他玩家。
前方依旧是大片的树墙,仿佛没有尽头。从树墙上跳下来,左脚不小心踩到了一朵白色小花,成祺没有太过在意。太阳已然西斜,他打算先行回去。
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不多时,就已经看到了花园入口,其余玩家也是刚刚出来。众人一边往回走,一边交流信息,都没有太大收获。
沿着城堡方向的小路走了一段时间,成祺突然定住了脚步,蓦然回首,望着花园的眼神凝滞。
王子繁目露不解:“齐哥,怎么了?”
成祺嗓音略显干涩,一字一顿:“这个花园,真的有那么大吗?”
众人一怔,在外面看着,实在无法想象它的面积会这么大。他们在里面走了至少有六七个小时,但依然无法看到花园的尽头,这实在是大得夸张。
而且,成祺走出花园所用的时间比去时短得多。就算搜索的过程中不是一直向前,但没花到半个小时就出来还是太不正常。
“这确实不太对,回想之前的行动,我已经不记得走过的具体路线了。”王子荣道。
所有人都发现了自己记忆的模糊,无论怎么也回想不起花园中的细节,表情变得难看起来。只是今天时间已经不早,回到城堡还要花费一定时间,一切都只有明天再说。
若是在外面遇到小矮妖,不说其他玩家,就连成祺自己都没有自信可以像昨晚一样安全回去。
“花园有古怪是一定的,你们都好好想想,在这段时间都遇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也许那就是破局的关键。”
王子繁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都挺平常的啊,我和大哥一直往前走,中间只看到一些花花草草的,不过没有发现这个花园存在任何动物,这算是异常吗?”
小姑娘这时却心头一跳,认真地对成祺说:“齐哥,我两次来花园看到的花都是不同的,只有一种小白花一直都有,而且在花园中好像随处可见。”
说完,见众人看着她,还解释了一句:“因为它的香味很特别,所以我才多注意了它一下。”
这样一说,成祺也想起来他踩到的那朵小白花,还有一路以来,藏在花丛中不起眼位置的它。只是它本身长得太过普通,让人见之则忘,或是根本注意不到它的存在。
就比如王子繁,他抓着自己的头发,仔细回想着花园中看到的一切,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模糊感觉。
一切疑问压在心底,等明日到来,就可以验证这些可疑的点。
但是,今晚注定不会平静,所有人都紧张地待在房间中,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埃瑞里庄园的诅咒将会应验,六位玩家中将又有一人消失。这是在众人预料之外的变故,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这也证明了花园的确有问题,他们没有找错地方。
刚开始,成祺认为这次的副本任务会与诅咒有关,但是后续的线索将矛头指向了花园。如同两个不同的支线,在这一个支线中,诅咒只是提醒玩家尽快通关的工具。
*
昨晚消失的人是干瘦男人,也许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玩家们的表面看上去都比较平静。
沉默的气氛没有延续多久,成祺突兀地问小姑娘:“你怎么了?”
小姑娘两颊酡红,唇色却苍白无比,眼眸中透着迷离的光彩。站立的身体有点摇晃,眼看就要栽倒在地,好在成祺眼疾手快将人接住。
小姑娘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胀痛得厉害,双眼刺痛,眼皮都快不能睁开:“我…我不知道,我感觉好不舒服。”
话音落下,小姑娘就昏了过去,成祺搭在她腕上的手触感冰凉,好似身体中有寒气冒出,简直与感染的小矮妖如出一辙。
“她的状态和传染病初期的症状一模一样!”王子繁小声惊呼,“她是什么时候被感染的?”
将小姑娘送回她的房间,成祺上楼强行打开了强哥的房门。男人缩在墙角,对几人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无知无觉一般。
只看了一眼,成祺就又转身离开:“是昨天。”
少年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成祺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
小姑娘先后跟强哥和干瘦男人一起行动过,且都是去的花园,如今无法从干瘦男人那里得到印证,不过既然强哥没有表现出传染病的病症,那就只能是昨天搜查出了问题。
昨天他们的所有人都进入了花园,但却只有小姑娘被感染了,那就说明,她在某一个时间段离感染源很近。
三人再次来到花园入口,互视一眼,毅然走了进去。他们没有沿着小姑娘昨天的路线前进,而是随意选了一个方向走。一路上,只要看见小白花就会将它铲除。
为此,王子繁特意找了一把锄头,一锄一朵,倒也方便。锄头的大小和长短都是按照小矮妖的身高打造的,他刚好可以一手握住,使用相当方便。
况且,相较于拿着一把中世纪骑士长剑往地上戳的王子荣,他简直不要太正常。
埃瑞里庄园中,有这种小白花的地方只有花园,因此这里的特殊也很有可能与它有关。所以,他们决定试着将小白花铲除,看看这里会发生什么。
时间来到十二点,成祺蹲在小路边上,极快地挥动手上匕首,一朵白色小花被切断茎叶,凄凄然落到地上。
刹那间,周围的景色发生了改变,三人停下了动作。回头一看,花园出入口就在不远处,而前方的一个小坡上,有一座废弃的钟楼静静矗立。
它的楼身如同被人拦腰掰断,上半部分以原先的墙身为支撑倒在地上,和地面形成了一个三角形。
墙壁上镶嵌的巨钟指针已经不见,数字残缺不全,爬满了绿色的青苔。青黑色石块散落一地,一派荒凉破败的景象。
十几分钟后,成祺三人走上小坡,小心靠近钟楼。在废弃钟楼外部绕了一圈后,回到半掩的破旧木门前,缓慢将其推开。
吱呀一声,灰尘飘散在空中,在明亮的阳光下清晰可见。入眼的就是一条盘旋向上的楼梯和看不出原型的木质用具,地面上还四处长着杂草。
进入其中,光线从上方照射下来,本该一片明亮的内部却像是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气。视线受到影响,三米之外的东西都看不太清。
三人靠在一起,缓慢地在钟楼中前进。王子荣不时用长剑拨开堆积的腐烂木头,以求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果然就在楼梯的旁边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暗门。
一剑将锁劈开,卡啦一声,拉开铁门,一股腐朽的味道传了出来。等待了一会儿之后,成祺转身对王子繁说:“你守在这里,我和你哥下去。”
“好。”王子繁拍拍胸脯保证,“齐哥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有问题!”
这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是防止里面的东西逃跑,二是防止有人从外面将门锁上,那才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成祺从背包中掏出一盏从房间中顺来的煤油灯,将其点亮,和王子荣一起顺着楼梯往下走。
少年紧张兮兮叮嘱:“哥,齐哥,你们要小心啊!”
踩上地面,一股阴寒之气袭来,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玻璃罩中的烛火都晃动了两下。
地下室距离地面不超过五米,整体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空空荡荡。楼梯正对的方向有一道铁门,大剌剌地敞开着,门口的地面上还有一大串钥匙。成祺将它捡起,然后将提着煤油灯的手伸向前方。
一条两米宽的通道一直延伸到深处,两边是一个个紧挨着的房间,房门微开。这里像是是一间地下监狱,通道两边的房间就是一个个牢房。
两人并肩走进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开过去,里面不要说是认了,就是一根干草也没有。黑暗的地下室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仅自己可以听见的轻浅呼吸。
一直走到最深处的牢房,厚重的铁门上锁还好好挂在那里。将火光靠近铁门上焊了铁条的小小窗户,隐约可以看见地面有一副打开的镣铐,更深的黑暗无法看清。
成祺将煤油灯递给王子荣,准备自己开锁。然后他就悲催发现,所有的钥匙都是一样的,没有任何标记,只能一把把慢慢试。
插入钥匙,拧不动,下一把,插入钥匙……
伴随着成祺的冷脸,一直试到了最后一把。
就在王子荣快要怀疑根本就没有能打开这把锁的钥匙时,成祺就用最后一把钥匙成功打开了铁门,咔哒的声音仿若无情的嘲笑。
王子荣:“……”这很难评。
成祺将锁拿在手中,拉开门走进去。镣铐的锁链很长,另一端被紧紧钉在墙壁上的。
突然头顶有一个黑影闪过,王子荣将煤油灯往上移,正好就与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对上。两人的心跳都停了一拍,成祺觉得自己喉头有点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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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