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山闻言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凌笙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谁他妈是你爹啊?你可别污蔑我!”
凌笙看着凌千山这副急得跳脚的样子,深觉有些不太对劲,不过面上一点没显出来,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
左手执着茶杯,杯里的水已经喝完了,也没有再添,只是伸出食指轻轻地摩挲着杯沿。
“开个玩笑而已,四叔何必那么激动?”凌笙挑眉看了凌千山一眼:“这若是您真是我爹,我该怎么跟九泉之下的爹交代啊?我爹要是死了还要戴绿帽,那也太惨了。”
凌千山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过大了,便瘫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气呼呼地拂了两把自己的衣袍,又坐了下来。
凌笙也没开口,只是静静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好似那是什么上好的古董似的。
凌千山一看见凌笙就想出口讽刺他,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形成了身体的自然反应。骂完才想起来自己过来是有正事。
看凌笙一直不说话,凌千山实在坐不住了才开了口:“刚才是四叔冲动了,给你赔个不是,你就原谅四叔吧。”表情满是忏悔之意,眼睛却滴溜滴溜地转着,没有落点。
凌笙看着凌千山这副和刚才判若两人的姿态,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而他也没打算接了这好意,顺着他的方向走。
“哦?四叔既然这么讲了。那我可就想跟四叔好好掰扯掰扯了。”凌笙终于放了手里的茶杯,一双异色双眸直直地望进了凌千山的眼里,凌千山被盯得直打了个哆嗦,凌笙只露了个冷笑。
“若是四叔没得什么老年痴呆的话,那想必几分钟前的事还记得吧?还请四叔好好跟我讲讲什么叫奴才比主子的架子还大,奴才又如何爬到主子头上来了。”
凌千山此刻只恨自己嘴快,怎么就忍不住呢?
正想开口随意说两句搪塞过去,凌笙却又开了口:“哦,顺便补充一下,我这院里没有什么奴才,还请四叔注意措辞。”
凌千山心里暗骂了两声“给谁装样子看呢,奴才就是奴才,哪能和主子相提并论。”面上却讪笑了两下:“大侄子,这四叔一时嘴快,说的话不好听,你也别往心里去。四叔不常来你这,不清楚你这院里的规矩,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过,你再不爱听,四叔也得跟你说,你这院里的人脾气也太大了,我去屋子里,不问候一声就算了,居然连身都没转过来,这成何体统啊!”
凌笙听到后面才知道原来问题出在叶弦清这儿了,怪不得呢!
想到凌千山在叶弦清那儿吃的瘪,他就忍不住笑了下,看得对面的凌千山莫名其妙的,不过凌笙可不在意:“四叔可能不知道,叶弦清也是这院里的主子,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值得他问候的。四叔这次不知道冒犯了他,我便也不追究了。只是以后还希望四叔注意着点。至于四叔突然造访,我也没准备什么好招待您的。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您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凌千山本欲告状,却没想到被倒打一耙,拐着弯地骂了一顿。心里早把凌笙骂成狗了,面上却赔着笑:“大侄子说得对,是四叔冒犯了,四叔给你和这位叶公子赔个不是。”
凌笙却毫无反应地自顾自地喝着茶,凌千山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四叔今天来呢,确实是有点事。你看你这茶馆开的这么好,生意也这么火爆,四叔想请你帮我也改造一家茶馆。你也知道,四叔没什么本事,还养着一大家子人,漾儿还那么小,店里的生意又那么差,一点东西卖不出去不说,还要进货,给工人发工钱,这每个月都入不敷出。你又已经从大夫人手里拿到了遗产,只等成年继承了,说是一夜暴富也不为过。帮四叔一把对你来说不过只是举手之劳,想必小笙你也不会介意吧?”
凌笙静静地听完了凌千山说的一大箩筐话,半点反应都没有。抬头看了眼凌千山后面的谢蕴对着他挤眉弄眼的,还用口型说着“少爷,别答应。”
凌笙轻轻点了点头,给谢蕴回了个安心的眼神,才对着凌千山开口道:“四叔,这也不是我不帮,实在是帮不了。我这开茶馆,请人来表演的注意都是里面被你骂的一文不值的叶公子想的,开茶馆的钱也是他给的,至于人也是他找的。从头到尾,我负责的就只有点头答应。这实在是帮不了您,我也是爱莫能助啊!至于那些还未到手的遗产,我已经先一步抵押出去了,所以我现在还是身无分文。”
凌千山想过凌笙会拒绝,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理由,这让他有力都无处使啊!
心里挣扎了须臾,为了财富,还是低了头,“大侄子啊,你和叶公子关系这么好,要不你和他说说?”
凌笙没先回答凌千山,而是喊了墨尘去叫叶弦清出来。
“四叔直接跟叶弦清说吧,他的事我可做不了主。”
话音刚落,叶弦清便从屋里出来了。其他根本用不着墨尘去叫,叶弦清在屋子里把外面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叶弦清慢悠悠地走过来,触到凌笙的视线时,弯了弯眉眼,嘴角也扬起了轻笑,胜过春光明媚。凌笙也回了个微不可查的轻笑时,叶弦清笑意更盛了。
好似终于看够了凌笙,才把视线转向了凌千山,眼里的温柔与笑意像破冰碎裂一般一秒散了个干净,转而被新的冰层覆盖,坚固而寒冷。
凌千山被看得在夏末时节身上愣是在几秒钟的时间浸了一层冷汗,脊背甚至有些地方染上了湿痕。
还没等凌笙开口,叶弦清便已经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不帮,滚蛋!”语气冷得似三尺寒冰下的泉水,能渗入骨髓,用词粗鲁地一点也不符合他那副漂亮动人的容颜。
凌千山在短短的四个音节中直接臊红了脸,又因为还没从叶弦清的冰冷眼神中缓过劲来,身上哆哆嗦嗦的,额头上也露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一颗一颗像绿豆似的,圆滚滚的,扒在凌千山脸上要掉不掉的,让其更显狼狈。
凌笙一点尊老爱幼的意思都没有,即刻便下了逐客令:“叶公子的话想必四叔也听到了。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四叔便请回吧。我这儿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若是怠慢了您,那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凌千山破口大骂也不是,低头认错也不是,只能哑巴吃黄连地受着。都没象征性地道个别便落荒而逃似地出了院子,脚步还有些颤,看来被叶弦清吓得不轻。
凌笙看着凌千山颤颤巍巍地走出院子的身影,直接笑出了声。叶弦清见此身影飞快地坐到了凌笙对面,眨巴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凌笙,宛若一只大狗狗。凌笙觉得叶弦清要是有尾巴,一定在欢快地摇摆。
不用叶弦清开口,他都知道叶弦清什么意思。
“看在你表现这么好的份上,面壁思过结束了。”
叶弦清却是摇了摇头,凌笙没明白什么意思,试探着开了口:“不满意?还想继续面壁思过?”
见凌笙越想越歪,叶弦清忍不住地开了口:“你说我是这院子的主人?是什么意思啊?”
凌笙还当是什么呢?
“这院子里一共就四个人,墨尘是你的护卫,谢蕴是你的侍卫,那你岂不是和我一样,不然你想咋办?”
叶弦清闻言笑意淡了一半,闷闷地开口:“哦,这么说来也没错。”他还以为凌笙喜欢上他,给他正名了呢,原来是他想太多了。
不过想到终有这么一天,眼里的光又重新亮了起来:“那我面壁思过结束了是不是就可以和你说话,抱你,搂你了?”
不清楚叶弦清这人脑回路怎么长得,怎么能第一个想到这件事呢?
不过自己表达的好像也却是是那么个意思,便轻轻点了点头。
结果落下去的脑袋刚抬上来,坐在凌笙对面的叶弦清就一阵风似的闪到了凌笙后面,直接拥住了他。
长长的柔顺的发丝散下来,蹭到了凌笙的耳畔和脸颊,有些痒痒的。叶弦清像一只大狗狗似的趴在他背上,贴得紧紧地,一丝缝隙都没有。胳膊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但力气却一点不大,反而因为叶弦清衣服布料过于舒服,像围了个围脖似的。
叶弦清一顿操作猛如虎,骚的凌笙都没反应过来,更何况在一旁的谢蕴和墨尘,此刻两人齐齐把视线转向了虚空,眼不见为净。
他们承认他们就是柠檬树上的柠檬精,酸死了。
叶弦清抱就算了,还一点都不安分,在凌笙背上蹭来蹭去。总于,再一次动作的时候,凌笙出声了:“撒手,还真把我当大白熊蹭了啊?”
叶弦清却没起身,而是说了一句堪比土味情话的话:“什么大白熊,你是我的大宝贝!”
凌笙牙疼的直接听不下去了,见人没有自己撒开的意思,便直接伸出自己扯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却没想到还没开始使力呢,叶弦清便自己先放开了。
凌笙顺势便直接站起了身,却在眼神触到地上的东西时直接愣住了。
这不是自己怀里那本写得颇为过分的话本吗?
他的还在怀里揣着呢,那地上掉的这本是谁的?
谢谢宝宝们的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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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022章 叶弦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