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深山里,清新的空气里混合着雨后泥土的味道。抬头望去,高耸的松树仿佛直插云霄,不少鸟儿停留在树梢上歇息,一阵微风袭来,鸟儿抖动着翅膀,一哄而散,飞向灰蒙蒙的天空。
温楚梨始终站在小屋的门口处朝远处的深山里看去,方才的一声枪声响彻整片天际,在这片深山里不停环绕,声声进入她的耳内。
若是在平时她肯定是放心言初临的,可现在他有伤在身,刚那枪声她可以断定是来自那位大叔的猎qiang的,此刻她只能内心祈祷着他们是真的去打猎的。
她倚在门框上,脸上浮现出一丝的不安。
忽如而来的声音让她瞬间警惕。小屋周围传来的脚步声,那轻轻踩到地面一团树叶上的细微声音却清晰地传进她的耳内。
“谁!”
她站直身子,戒备地看着小屋后方的方向。
一位穿着素色上衣披肩长发的女人从屋后渐渐探出了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时正惊喜地看着她。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站我家门口做什么?”女人笑了笑,看着她反问道。
家门口?温楚梨立马醒悟过来,原来眼前的女人就是大叔的女儿。
“徐小姐?”
“哦?你认识我?”徐荷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眼角丝毫掩盖不住笑意。
“嗯,是的。”于是,温楚梨便把昨夜发生的事全然告知给徐荷听。
过了一会,她发出一阵惊叫,“天啊,你们居然会被这里的猎犬袭击?太不可思议了。”
听到她这么说,温楚梨更是好奇了,“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徐荷双手环抱着胸,像是准备要道着长篇故事的架势,“这里的野犬挺有灵性的,不会贸然攻击人,除非是遇到什么特殊情况。”
随后她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温楚梨,“你们不会是对它们做了些什么吧,你们蓄意伤害它们?”
温楚梨突然觉得眼前徐荷的表情十分可爱,忍不住笑出了声,“徐小姐,你可别误会了,我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
“那就好。”徐荷的神情举止十分地古灵精怪,惹得温楚梨又一次忍不住低笑。
“喂,你叫什么名字?”
“徐小姐喊我楚离就好。”
“是离开的离吗?”她对她的名字十分地好奇。
温楚梨点点头示意。
“那你有女朋友吗?”
她的笑意渐渐敛起,错愕地看向她,直至看到她脸上起了丝不自然的红晕。
猜到她的想法后,她唇角一扯,思忖了片刻,随后轻声答着:“我有喜欢的人了。”
徐荷满脸地失望,方才的热情也在倏地间消失。
两人沉默了片刻,站在原地,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气氛。
“丫头!”
两人一同看向回来的二人,温楚梨视线在与言初临相触时便见到他立马投来让她安心的眼神,她内心终于才松了一口气。
“老爸。”徐荷不情愿地喊了大叔一声。
“终于舍得回来了?这什么态度?是不想认我这个爸了?”大叔语气宠溺,全然没有了往日严肃的模样。
“怎么会呢?嘿嘿嘿。”徐荷对着他傻笑着,打算蒙混过关。
两人在这片深山小屋里暂住了五天,直到天空放晴,还给大自然一片崭新的蔚蓝。
言初临抬头望了眼天空,与温楚梨对视了一眼,便看向父女二人说着.:“大叔,我看这雨停了,我们也不打搅了。”
“这几天真的感谢您了。”温楚梨对大叔十分感激,如果不是他的话,受了伤的言初临和她在这场无情的雨夜里不知该如何度过。
“你要走了啊?我是说你们,你们要走了哦。”她话一出,三人同时看向她,兴许她也觉得有点奇怪,连忙把“你”改成了“你们”。
“嗯,就不麻烦你们父女二人了。”温楚梨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笑。
一直没说话的大叔终于开了口,“行吧,初临你的伤口记得要去复查,这里随时欢迎你们,我还想和你一起打猎呢。”语气听起来有着满满的不舍。
“我会的。”
父女二人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难掩心中一片叹息。
“唉,这就走了。”徐荷叹了口气,满眼的失望。
“可惜啊,不然你和他还是挺般配的,初临这么优秀,你这傻丫头注定是没有这个福气咯。”
“什么?我才看不上言初临呢。”徐荷白了他一眼。
“那你还失望个什么劲。难不成你喜欢的是楚离小兄弟?”大叔倒是有点惊讶。
“楚离多好啊,斯斯文文的,长相秀气白净,又会逗女孩子开心,比那言初临好多了。”
闻言,大叔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你怎么和初临的眼光是一样的呢?”
沉默了两秒,徐荷才恍然大悟,“你说什么???”
***
浴室传出稀里哗啦的水流声,温楚梨呆呆地看着房间的每个角落,突然间感慨万分。距离上次住在这房间里究竟是多久之前了呢?她似乎已有点不记得了。一样的摆设,一样的床单。她以前喜欢抱着睡觉的抱枕依旧放在床头的边边,他似乎一直都为她留了一个位置,想到这,她心里就控制不住地涌出一股暖流,温暖地填满了她的心窝。
洗了澡后沐浴露干净清新的味道笼罩着她,她心情大好,坐在床上欣赏着房间里的每一个物品。
视线不经意间被挂在墙壁上的画所吸引,等她看清楚的那一瞬间她却湿润了眼眶。
那幅画,是她画的。
她走上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在画的右下角上的署名——温楚梨。
她记得当时那幅画是她心烦意乱发挥不好的那天画下的,以苏翎的名义。那场友谊赛她只拿了第二名,意料之中的结果。只是,这幅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署名变成了她呢?
浴室里突然传出物品掉落在地的声响,她一听着急地跑向浴室,情急之下一把推开了浴室门,“言初临,你怎么了吗?”
微微张大的嘴巴僵住了,眼前的画面让她瞬间看红了脸。他□□地出现在她面前,而且在见到她撞门而入时完全没有半点的意外和惊吓,而是满脸笑意地看着她,就像是期待着她随时往里冲一样。
“你没什么吧。”她忍不住地快速瞄了一眼,随后连忙转身捂住双眼,一张脸热得滚烫。
“嗯?我会有什么事吗?”他笑着反问道,语气满是故意的痕迹。
明白过来是自己被耍了,她气冲冲地摔门而出,一股脑的坐在床上。表情从恼怒慢慢又恢复成羞涩,言初临的模样一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包括刚才她所见到的画面。
防止这张脸的热度持续上升,她双手捂住脸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最后她就这样瘫倒在床上,心里默默地自我调节控制着。
“咔”的一声,浴室门被打开,从内里蔓延开来的水蒸气慢慢地环绕在房间内,弥漫在她的左右。而他,也在那个时候倾身地压了上来。
“言初临,你怎么不穿衣服。”她惊慌失措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两只手抵在他的胸口处。视线来到他的右臂上有浅浅粉粉的印子,她欣喜地发出一声喊叫,“你的手好了?”
“嗯,好了。”他嗅了嗅她身上沐浴过后沐浴露干净的清香,随后情不自禁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这一举动让她倏地全身僵硬。
他的唇隐隐约约地贴着她敏感的肌肤,开口温温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窝处,“温楚梨,我真的好爱你。”
她心一柔,全身突然软得像一汪春水,伸手轻轻地抬起他的脸,双眼水波盈盈地看着他:“言初临,谢谢你爱我,我也很爱你。”
两人四目相对,内心渴望着能记录下此时眼前最美好的彼此。
“对了初临,那幅画,我看到了,是我的名字。”
他的笑意更浓,替她理了理额前散落的发丝,柔声道着.“这幅画是因为我你才会觉得那天心烦意乱的,我很开心你因为我而左右了你的思绪。虽然这幅画只拿了第二名,但在我心中是无可替代的。那是你关心我对我有好感喜欢我的证据。”
“哦?所以那幅画是属于我的咯?并不是苏翎的?”她笑着看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故意戳着他堆满笑意的嘴角。
“嗯,属于你的,全部都是属于你的。”
“包括你吗?”她眨了眨眼睛,唇边笑意加深。
他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低声道着:“我本来就是你的。”
双手抵着他胸口处的肌肤慢慢变得灼热滚烫,他的眼眸漆黑如墨,心里眼里满满都被她的身影所占据。
她曾经以为天是黑的,是他亲手为她送上色彩斑斓的画像,点燃了黑夜里灿烂的烟火,她才发现原来生命也可以很闪烁。
“言初临。”她轻声低喃着他的名字,看着他的眼神逐渐迷离,下巴一抬,在他唇上重重地落下一吻。
“谢谢你。”
她的视线或许诱人灼热,他心一窒,仿佛空气瞬间被抽走,在她的视线里逐渐地沉溺缺氧。
他喉结微动,双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小梨,我...”
他欲言又止,双手撑在床单上,稍稍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她一把扣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与自己紧贴着,仿佛跟胸口上呼吸的起伏都发生着轻微的相互碰撞。
“小梨。”他眸色被染了些许的猩红,咬着牙低声喊着她的名字,每一个眼神每一下呼吸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满满的克制和隐忍。
下一秒,没有半点犹豫,她闭上双眼,主动送上自己的唇。一缕欣喜在他眼里闪过,所有隐忍所有的克制像是破土而出的一道闪电,毫无保留地落在她的身上,落在她每一寸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