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雪漫漫洒落,飞飞扬扬,像是夜间银白色的精灵在翩翩起舞。纯白的雪落在枝头上,落在地上,瞬间给铺上厚厚的一层白色毛毯。隔着玻璃窗外看着雪花漫天飞舞,最终缓缓盘旋落地。室内灯光旖旎,饱含着冬天里暧昧的温度。空气在慢慢升温,再升温,热得只能感受到彼此间灼热的气息。
“言...初临...”她低声呢喃道,被堵住的唇只能闷声低喃着。
在纯白的被单上,他倾身把她抵在床边,全力拥着她,吻着她一遍又一遍,像是永不餍足,此刻,他只想用尽全力把她揉进骨子里。
她青涩的回应更是在他体内点燃了一把火,拥着她的双手不禁慢慢收紧,大掌紧紧地贴着她的肌肤。舌尖探入,勾起她的舌尖,领着她探索属于自己的味道。
她嘤咛一声,不自觉圈上他的脖子。同时他的右手不断向上游走,触碰她敏感的肌肤时她全身发出一丝颤抖,宛如被电流击中背脊,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言...初临...等一下...”她迷迷糊糊地半睁开双眼,被堵住的唇闷声喊着他。
他稍稍停下动作,紧贴着她的唇低声回了句:“嗯?”,声音低沉沙哑富有磁性。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她并不是傻子,这男欢女爱的事情怎么会不懂?她知道他的感情,她知道他的思绪。虽然这种脸红心跳的事真的会让人很羞涩,但她并不抗拒,因为对象是他。只是,她不得不及时喊停,即使声音里带有些许的失望。
她稍稍地推了推他,让缺氧的自己能呼吸充足的空气。她依旧微微喘着气,白皙的脸颊被染上一片绯红,被他压在身下,声音只能低低闷闷的,“我...生理期,今天不可以,不可以那个...”
他的发丝有些凌乱,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先是一怔,而后对着她宠溺一笑,“嗯,我知道你今天不舒服,放心,我就亲你,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
语毕,轻啄了一口她嫣红的唇瓣。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像是对他这句话有些意料之外。
他是怎么知道她今天生理期的,好像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今天就亲她?不做其他的?那之后是不是就可以...
这个羞耻的想法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为她这个想法而感到脸红羞愧,她怎么可以想那些呢?太丢脸了。
她连忙用力推开她,一把扯过被子把自己蒙在里面。由于动作太大,床撞了一下旁边的桌子,“啪”的一声,是一物品掉落在地的声音。
她扯开被子,两人一同朝地上看去,淡蓝色的盒子安静地躺在地上,因掉落而打开了的盖子,银质的手链在暗沉的地板上显得格外的耀眼。
她迅速从地上捞起盒子,安静地坐了起来,言初临低头不经意间扫过她宽大的领口因刚才的大动作而敞开了不少,露出的白皙肌肤让他一瞬间感到眸色一沉,他连忙轻咳一声,自然地为她整理着凌乱的衣服。
而注意力全然在手链上的她对他这一行为根本毫无察觉。
她静静地看着放在手心里的银质手链,低着头没有说话,而他也随着她,默默地等待着她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抬起头看向他,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眼眸里多了份雾气,“言初临,我好像还欠了你一句对不起。那晚我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其实,其实我心里真的不是这么认为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说出口了。言初临,对不起,我好像做错了。”
他覆上她的手,然后拉下把它包裹在掌心里。
“温楚梨,有你这番话我觉得值了。怎么办,我好像挺喜欢被你虐的,这样你才会心疼我。”
她被他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如果被人知道言老师私底下是个被虐狂的话,那你的那些学生不得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只有你知道我有这样的一面。”
“言老师果然深不可测。”
“对了,初临。这个给你...”她摊开手心,把手链送到他的手上。
“送我的?”他仔细地端倪着放在掌心上的银质手链,手链一端挂着的梨子吊坠格外闪亮。
“我自己做的,可能有点丑,但你不可以嫌弃。”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故意霸气地命令道。
她边说边帮他戴上手链,看着他手腕上的银质饰品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果然不适合戴这种饰品,好像女孩子啊,要不算了,我帮你取下来吧...”她实在看不下去,忍着笑伸手为他解扣,却被他轻轻制止了。
“只要是小梨送的,都是最好看,我都喜欢。”
“言老师还真会哄女孩开心啊。”她还不忘怼他一下。
他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发顶,“不舒服的话就早点睡,我陪着你。”
她笑着点点头,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脸色煞得一片苍白。
“怎么了?”
“言初临,我突然才想起,我刚才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从苏翎身边给抢走了!好多记者在现场呢,还有你爷爷也在。天啊,我都干了什么?”这后知后觉让她倏地头昏脑涨,她之后要怎么面对众人呢?更重要的是她要怎么面对言正和呢?他原本可能就气她欺骗人和假冒苏翎,如今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太难了。
他为她这后知后觉哭笑不已,“所以你这是后悔了?温楚梨,你可是当着众人面前向我表白的,想赖也赖不掉了。”
“才没有呢。”她也没想要赖好吧,就小小的哭诉一下也行吧。
“而且我演了这么一出,爷爷会不会对我印象就更不好了啊。”这才是她最担心的点。
“想知道?等你跟我回去见见他老人家不就知道了?”他故意笑着说道。
闻言,她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不禁笑了笑,这呆萌的表情甚是让人怜爱。很快,一吻重重地落在她困惑而微微噘起的唇上。
“好了,很晚了,睡吧。”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这小小的动作让她莫名地红了脸。
片刻过后,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她的眼眸却是蓄满柔情。
“言初临,生日快乐,虽然迟了三天。还有,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小梨。”
十指相扣,紧紧交缠交握,宛如抓住生命中最重要的的东西,谁也不舍得放手。
夜渐渐变深...
***
房间门轻轻被打开再关上,秦为坐在客厅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在见到言初临出来后头也没抬地问了句:“睡了?”
“嗯,刚睡着了。”
“你要回去了?”秦为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天色问道。
“不,我答应了她不回去的。”他笑笑答道。
“那你...”
“秦叔不是在等我吗?我猜您应该是有话想对我说吧。”
秦为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看着眼前站得挺直的男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不愧是言初临,果然如外界所说的。
他猛吸了一口烟,然后轻轻缓缓地吐了好几个烟圈。
“坐吧。”他示意让他坐过去,还给他递了一根烟。
言初临摇了摇头,“小梨不喜欢闻烟味。”
秦为顿了顿,有点哑口无言,最后笑着回了句:“确实呢,我每次都得等这丫头不在才能偷偷抽个一根半根的。”
沉默了片刻,秦为手上的烟已所剩无几,把烟拧灭后,一手把身旁的土黄色档案袋递到言初临的手上。
“之前小梨让我查的东西,呐,在这了。那天有个未知的包裹寄给小梨,里面是一份文件,上面写的是你的父亲言礼信正是杀害了小梨父母的凶手,那个寄件人的消息在这。”
言初临拿着文件的手顿了顿,目光漆黑地看向秦为,“秦叔就这样把文件给我看,不怕这事真的与言家有关?”
“我相信小梨,而她相信你。”
他没再说话,而是自顾地打开着手里的文件。
“在SA艺术学院寄出的包裹。”他看着文件边说道。
“嗯,虽然那寄件人刻意躲避,但还是被我们查出来。那是小梨之前假扮苏小姐时待过的学校吧,剩下的我知道初临你已经有答案了。”秦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放心吧,秦叔。”他眼神凌厉,给了他一个坚定的回答。
空气中再次静谧了下来。
犹如过了半晌,秦为缓缓地开了口:“虽然小梨她并不是我的亲女儿,但在我心里,她就像亲女儿一样的存在着。初临,你觉得小梨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她也曾经问过我。在别人的眼里,她坚强,对什么事感觉都毫不关心,内心很是强大,浑身长满了刺,其实她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孩,她不坚强,但与其说她不坚强倒不如说我不希望她坚强。我发现她强忍假装出来的坚强并不是她内心所渴望所需求的,这样的她并不快乐。我只想我心爱的女孩能简单的快乐,真正的快乐。开心的时候会笑得像个孩子,难过的时候会想起我依靠我。即使哭了也没关系,因为这才是真正的温楚梨。”
秦为默默地听着,久久没有作声。
客厅里古老的钟声响起,一声两声,随后又恢复一片安静。
秦为轻叹了一口气,“也许你是对的,只要在她面前提起你,才会在她脸上看到那份属于她自己纯真的表情,那个只有在她六七岁的时候才会从她脸上看得到的表情。初临,挺感谢你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那时候的小梨了,没想到,她回来了,真正的小梨终于回来了。初临,小梨她,就拜托你了。”
“秦叔,请您放心。”
秦为动容地对上言初临坚定深沉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