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光十色的舞池旁,一浓妆艳抹的女人拿起餐桌上的红酒杯,捏住杯跟轻轻晃动了两下。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一身白色西服长相俊美的男人的胸口处,他身旁还站了个比他高了半个头一身黑西服的男人。见两人朝舞池走来,她眼色微沉,放下只抿了一口的红酒,直径朝那两男人走去。
“抱歉。”轻微碰撞,她头也没抬,闷声对白色西服的男人道了句歉便匆匆离开。
言初临抬眼看着那女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这片黑夜的转角处,视线挪回到身旁的江从皙身上。
“怎样了?”他嘴角带笑打趣问道。
只见江从皙拍了拍身上的白色西服,漫不经心道:“没事,不就被美女撞了一下而已。咦?我的胸针呢?这是掉哪了?算了,当是破财挡灾吧。”
言初临浅酌了两口手上拿着的红酒,想起方才女人匆匆离去的身影,低声问道:“那女人你认识?”
听他这么一问,江从皙倒是觉得有点奇怪:“好像是应老头家的小女儿吧,咦?你不对劲,怎么主动问起女人来了?别忘了,你下周开始就是有未婚妻的男人了。”
闻言,言初临收起望向远处的视线,轻声笑道:“你也说了,那是下周。再说了,我只是觉得那女人有点奇怪。”
“我看你才奇怪,你就是想为自己看美女而找个借口罢了。想不到你七八年没有回来,还是这副德性啊。”江从皙哪会信他这一套,毫不留情地拆着他的台。
言初临没有回答,嘴角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光线昏暗的路边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马路上并没有来往的车辆和行人,静得只有夏日草丛里昆虫动物的叫声。
渐渐地,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声音在走到那辆黑色轿车前便停止了。
车门‘哐’的一声被打开,温楚梨把攥在手心里的东西扔到坐在前排驾驶位上的中年男人手上。
“小梨,得小心啊,摔坏了我们可收不到钱了。”男人小心翼翼地接过并仔仔细细地检查着东西的完整性,那是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胸针。
温楚梨利索地换了一身便装,摘掉假发,撕开了那层浓妆艳抹的妆容,随后一张素净白皙的脸映入眼前。
“小梨,又来任务了,接吗?”男人把胸针包裹在一块丝绒布里,扭头看向身后的温楚梨。
“秦叔,你是知道的,只要是有钱,我都接。”她笑了笑,声音满是坚定。
秦为看着她稚嫩青涩的脸蛋,却被她那过分成熟的话给逗笑了。
“是是是,我们小梨也长大了呢,突然想到自己看了十几年的闺女总有一天要嫁人的话我得有多舍不得啊。”说着他就开始啜泣了起来,一个中年男人就在一个女孩面前哭的泣不成声。
“秦叔,够了,别演了。”她白了他一眼,无奈道。
“哎呀,被你看穿了,看来我演技还得再磨练磨练。”秦为笑着擦着脸上的泪,边从旁边座位上拿过一个档案袋递给了她。
“我调查过背景,雇主干的是正当买卖,没有做过坏勾当和伤害别人的事,这任务,放心去干吧。”
温楚梨打开档案袋:苏翎,苏家大小姐,于17日晚与号称商界NO.1的言氏家族的言初临举行订婚仪式。
“言初临?”温楚梨低喃道。
“你不认识?就是非常有钱的公子哥儿,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有钱人。听说他才接管言氏不到一年就把言氏推向了商界最顶端了,三十岁没到,真可怕啊,”秦为嘴里咬着一根烟,右手捏着个打火机,利索地把烟点着。
“既然这么有钱有势的男人,这苏小姐还不要哦?”温楚梨实在想不懂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她也不需要去了解他们的想法,她只要完成任务就好,其他的一切,与她无关。
“怎么知道呢!小梨那晚就看你表现了。”
“知道了。”她合上档案袋,头靠在座位上无力地看向窗外,手里轻轻摸着手腕上冰凉的玉镯。
她,温楚梨是个靠着易容术而做着买卖赚钱的人。她需要钱,她需要很多的钱,这样就可以找到失踪了很久的父母。她不知道她的父母是否还在世,但寻找他们,是她这十几年来唯一坚持活下去的理由。她不想放弃,也不会放弃。
华丽的别墅内,花团锦簇,一座喷水池立在正中央,圆形的顶上吊着一盏华丽的水晶灯,闪耀亮眼地洒落在每个人的身上。
言初临一袭黑色西服,面无表情地看着别墅内挤满的商界人士,欲转身便被一旁的江从皙叫住。
“这怎么一脸不开心呢?别人家的未婚夫。”江从皙心里也明白,像言初临这样作为家族中的独子,不管是事业还是婚姻都是无法自己选择的,不仅是言初临,连他自己也一样,都是无可奈何之事。
见他不说话,他忍不住又问道:“你这是有意中人了?”更多的是他的样貌。看上去带着冷漠疏离的眼神,和五官搭配起来让他有点禁欲系的风格,浑身散发出危险却又诱人靠近的气息。
“翎翎,快过来。”苏父把温楚梨喊了过去。
言初临看向她不禁眉头轻皱,随后便扬起意味深长的一抹笑。
温楚梨收起视线,稍稍缓过神来,故意忽略掉一直在看着她还一边噙着笑意的言初临。
“言爷爷,您好。”她对着言正和甜甜一笑。
“这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好好好。”言正和更是笑的甚欢。
在言初临灼热的视线下,温楚梨淡定地笑了笑,抬起头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初临哥哥,好久不见。”
言初临嘴边的笑意更浓,他弯腰低下头,唇停在她的耳尖处,低沉有力的嗓音随即传入她的耳际,“好久不见,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