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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今时第二天出门喝茶,顺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位置好的铺子。
他们家就一辆马车,出门的时候两人一起上车,顾二五要先把顾青南送去衙门,然后在跟白今时出去喝茶看铺子。
去的路上,顾青南又想起来上一次白今时开粮店的事了,上一次白今时疑似被别人说了哥儿不能抛头露面开铺子,就抑郁的在家里待了好几个月不想出门,这次真怕他再次出意外,“要不是今天事多,我就跟你去喝茶看铺子了。”
“衙门里的事才是正事,我能做好的,相信我。”白今时给了他一个微笑,让他放心,“你不是教我做事要自信么,我想向你证明,我能做到。”
他这一笑,有点过于好看了,顾青南觉得自己这个直男都有点受不了了,他赶忙转开头,掀开车帘看了一眼,“我快到了,你今天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找不到好铺子就喝喝茶,以后慢慢找。”
顾青南说着车停了,他跳下车,对着白今时摆了摆手,“拜拜。”
白今时也跟他摆了摆手,不知道他为什么每次分开都要说拜拜,拜拜是什么意思,前几次觉得很奇怪,后来就习惯了,也跟着他说拜拜。
白今时决定将县城里大大小小的茶馆都喝一遍。
这边人大部分茶馆卖的都是大碗茶,茶也不怎么好,主要为了解渴。
但也有环境不错的店,各色茶点好喝好看,还有个漂亮的女子在前面表演点茶,虽然比不上京城里,但是在这么个小县城里已经不错了。
一天喝下来,他发现了一件事,这边的人非常推崇大城市,稍微有品位一些的店,吃喝都想要模仿大城市,比如刚才他去的那家饮子店,里面有几款茶点据说是掌柜从京城里学来的。
这边离京城远,交通也不便利,他对掌柜的亲自去京城学习的事保持怀疑,而且那茶点的口味也不是京城里现在流行的,估摸是十几年前流行的。
有一点可以确定,只要挂上京城同款这个招牌,肯定好卖。
他正好就是从京城来的,开店具有天生的优势。
铺子方面,这边有许多铺子售卖,价钱合理,只是这边的铺子建的比较寒酸,不如京城,甚至都不如养父母家那边,养父母家那边的县城还有二层楼的铺子,街道也干净漂亮,这边看着就土一些,也就只有陆掌柜的酒楼是个二层楼,其余都是平房。
之前的粮店就随意一些,只要地方大,能摆放好粮食就好,这次开的店他都想买一间铺子拆了重新建造。
还有店里的杯子、碗筷也要好看的,可是他挑了许久也没有挑到能入眼的,如果用普通的杯子,味道都会变廉价。
但是这次他过来也没有带多少杯子,只够自家用,不够开店。
但是他看到了一家烧瓷器的作坊,店家说可以按照他的图纸帮忙烧制,自己回去画,定做属于自家的独一无二的杯子。
他看了一眼天色,快到天黑了,今天顾青南要带人去分地,说是很晚才会回来,他想着不如晚上在外面吃。
他很少有机会在外面吃饭,在养父母家的时候晚没钱没有时间,能在家里吃饱饭就不错了,不可能有出去吃东西的机会。
后来去了公主府,每个月都有钱,没有课的时候他会出去找个清净的饭馆吃吃饭,不过后来出了那事之后,他总是偷偷跑出去的事也被下人告诉了长公主。
长公主问也没问他干什么去了,就给他下了个出去私会男人的结论。
其实哥儿一个人出门吃饭确实挺不正常的,即便他辩解了,说自己出去吃饭,也不会有人相信。
他找了一家小面馆,原本要叫顾二五跟自己一起进去吃,顾二五固执的说不能跟主人家一起,他要在外面等,白今时拗不过他,给他了一些钱,让他想吃点什么就去买。
这家店从外头看着挺朴素的,进去之后发现布置的还不错,每一张桌子与另外一张桌子之间都有帘子隔开,桌上还摆放了花,也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像是路边摘的。
但是这个县城里的人仿佛都很麻木,难得看到这样有情调的小店,还是个小面馆,让他眼前一亮。
招待他的是一个夫郎,二十岁左右,带着围裙头上围了个围巾,看着很干净利落的样子。这间是夫妻店,他的夫君是个大高个,满脸写着老实人三个字。
“这不是顾大人的夫郎么!”夫郎店主连忙招呼他坐下,还给他倒热茶,眼睛忍不住往他脸上瞟。
白今时经常被男人打量,刚才他出门,比上次出门情况好了一些,可能是因为顾青南最近的所作所为,让县城里的人想起来他是官夫人,不敢用太露骨的眼神盯着他看,他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哥儿这样打量,对方的眼神清澈,仿佛只是单纯的欣赏美一样,“你怎么认出我来了?”
他仿佛问了句废话,对方笑着说:“我之前虽然没见过您,但是听人说过,顾大人娶了个天仙一样的哥儿,这不一眼就认出来您是顾夫郎了么。”
以前白今时总是听人说他是妖精,头一次听人管他叫天仙,他可能太紧张了,回了句,“我姓白。”
一般哥儿成亲了,自己的姓名就不重要了,就变成夫姓后面加个夫郎,比如他夫君叫顾青南,别人就该叫他顾夫郎,夫郎店主没有叫错。
不过他说了一句他姓白之后,对方笑了一下,“我叫错了,白夫郎。我姓陈。”
陈夫郎给白今时推荐了几款店里的面,“我们这里特色猪肺面、排骨面、羊汤面、鸡丝面,这些比较贵一些的,还有青菜素面,您要吃什么?”
“羊汤面吧。”白今时对味道没有太大的要求,他就是想要自己出来放空一些,这家小店还有那个哥儿给他的感觉都很舒服,他紧绷的神经都消失了。
可是很快,他听到了挂在门口上的铃铛丁零当啷的响了几下,这意味着店里又来人了,原本隔着帘子吃饭,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抬头间,见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丞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