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衣服的丁娴和宋小花笑着相互道别,送别了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宋小花,没想到家里又有一个闹别扭的小家伙。
回到家在前院晒好衣服的丁娴走去检查三个小家伙的作业情况,刚走进后院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太安静了,平时嬉嬉闹闹的男孩们此时此刻是安静得过分,若说刘福生是一贯安静也就罢了,话痨王小胖也安安静静可就非比寻常了,就连丁文川也不说一句话。
反常即为妖,丁娴皱眉,他们这是吵架闹别扭了?
正巧这时刘福生抬头看她,丁娴用眼神询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刘福生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看见丁娴,王大勇举手报告:“丁姐姐我做完了。”
丁娴被他这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走过去看,算术题全对,字帖也写完了。
“我们大勇很棒呀。”丁娴表扬他。
平时被表扬的王大勇总是高兴的咧嘴笑,今天很反常,只见他低着脑袋声音嗡嗡的说:“作业做完了我可以先回家么?”
丁娴愣了愣:“可以的。”
“那姐姐再见。”
丁娴唤住他:“下午记得去肖大哥家练拳啊。”
王大勇低低的应了声就起身离开。
等到看不见人影了丁娴才转身问:“王小胖这是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丁文川挠了挠后脑勺否认:“我们没有吵架。”
没有吵架他能那样?
“那是怎么回事?”
刘福生摸着下巴说出自己的猜测:“如果硬要说的话,大勇怕是嫉妒了。”
“啥?”丁娴表示听不懂。
“我跟他们说了昨晚肖大哥在咱们家吃饭的事情后他就那样了。”丁文川表示自己很无辜,天地良心,他没有炫耀,他只是分享。
“……”
害,就这?
下午丁娴让丁文川自己先去肖恒家,反正也去过那么多次,村里也没有什么人贩子,她就不次次都送过去了。
待她收拾完屋子才慢悠悠的荡去肖恒家。
又是走到半路,她又被人给叫住。
回头看,竟然是个男的。
丁娴在心里苦笑,还真是晚上不能说鬼白天不能说人,这早上才跟宋小花说到何念之,下午就被这人给堵在半路上。
“丁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何念之文质彬彬道。
丁娴眉头微皱,借借借借个屁,这路上连只鬼都没有他是想借去哪里说话?再往边走就是小树林,看似为了她的闺誉着想,实则这孤男寡女的躲在里面谈话岂不是更容易被人误会?
啧,这人有病。
丁娴在心里埋汰得不行,脸上却是面不改色的拒绝:“有什么话咱们就在这路边说吧。”她这人一向光明磊落不喜欢躲起来说话。
何念之看了看四周确实没人就想靠近丁娴,只是他上前一步丁娴就后退一步,两人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见状何念之只好站在原地不再靠近,他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俏颜说:“听闻最近丁姑娘与那肖恒走得极近。”
“嗯,说得没错,最近确实走得很近。”丁娴大大方方的承认。
闻言何念之垂下眼眸,遮掩那一闪而过的嫉妒和愤怒,再抬头时他又是那风度翩翩的模样苦口婆心的劝:“丁姑娘可听闻过那肖恒的风评?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那样的独身男子经常往来不好,很容易被说闲话,影响你的闺誉。”
丁娴被这番冠冕堂皇的话给气笑了,想不到人模人样的何念之居然是个又当又立的斯文败类,嘴里说得好听劝她不要与独身的肖恒有过多往来,可他就这样把她拦下还想借一步说话的举措难道就不怕影响她的闺誉了?怎么着,合着就肖恒会影响她的闺誉,你何念之就不影响了?
双标男,道貌岸然,下头男。
真不晓得宋小花的眼神儿是出了什么问题居然喜欢这种货色。
“多谢何大哥关心,”丁娴得体一笑,目光坦荡的盯着何念之,声音铿锵有力,“我与肖恒男未婚女未嫁,又是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往来,请问有何问题?至于闲话什么的,我相信何大哥不是那种容易听信谣言的愚、蠢之人。”
何念之看丁娴看得痴了,非但没有听出丁娴的意有所指还突然表白起来:“丁姑娘,我,我心悦你,我想娶你!”说完耳根还微微发红。
这都哪跟哪呀,这上下文有联系吗,怎么突然就表白求娶了?
“别别别,您可别,丁娴承蒙何大哥看得起错爱了,我对你没有半点、任何、一丝的男女之情,不好意思啊。”丁娴面上说得客气,心里想着赶紧滚蛋,别挨老子,晦气。
“莫不是你真喜欢肖恒?”被拒绝的何念之面上无光,又气又惊的问。
丁娴笑而不语,她喜欢谁敢情还需要他批准不成?他哪位啊!
“你竟然喜欢那样的粗鄙野夫?他除了一身的蛮力他有什么!”浓浓的嫉妒使何念之愤怒至极而口不择言,连面目都有些狰狞起来。
“还请何大哥慎言。”
丁娴是个护短的人,与肖恒相处的这段时间她早已把肖恒当成自己人,她不喜欢肖恒被人这样说,便一脸严肃的提醒何念之不要说多错多。
“我……”何念之深呼吸一口气,“是我失态了。”
“若何大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行一步。”说罢丁娴对他微微点头就转身离开,实在懒得在这种虚伪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有这时间多瞧瞧肖恒的俊颜它不香吗?
还何大哥?她呸,她的嘴巴脏了,脏了。
看着丁娴离去的倩影,何念之嫉妒肖恒嫉妒得眼眶发红,他肖恒凭什么!他握紧拳头,肖恒他是不敢惹,不过……他缓缓勾起嘴角,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丁娴边往肖恒家走边撇嘴,她记起来了,这个何念之曾经跑去丁明书面前提过亲,被丁明书以丁娴年纪还小给客气回绝。
必须说这丁明书看人的眼光跟她一样好,何念之这人看面相就靠不住,嘴里说着喜欢她,那她之前被雷才贵欺负到投湖自尽的时候怎么不出现?后来人醒了怎么不见他第一时间过来探望问候?
嘴上的喜欢张口就来,人却是半点用没有。
就连找她说个话还想遮遮掩掩,分明就是个胆小怕事又虚伪的人,相比之下肖恒简直不能再优秀,坦荡豪爽有情有义还有担当,不愧是她丁娴看好的人。
肖恒觉得很不对劲。
先是平时有说有笑的丁文川三人是相互无言的每个人都隔得远远的各练各的,就连最喜欢耍赖偷懒的王大勇也一言不发的乖乖扎马步,没了他们的打打闹闹嬉嬉笑笑肖恒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再看丁娴,小姑娘坐在他家门前的木凳上托腮看着那三个男孩发呆。
“你们今天一个个的都怎么回事呢?”肖恒走到丁娴身边坐下。
“你是问我还是问他们?”
“他们。”
“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屁孩之间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作祟加上叛逆期。”
“……那你呢?”
“我啊……”丁娴重重一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语气发愁,“怪我长得太美,被人给偷偷惦记上了,这不,在来你这的路上被那人拦着表白了。”
肖恒一听就乐了,不过这姑娘确实有被人惦记的资本,“那人你不喜欢?”
“何念之这人你可知道?”丁娴反问。
肖恒想了想才点头,印象中是个瘦瘦弱弱的小白脸书生,长得倒是清隽。
“我听闻村里很多小姑娘都惦记着他,你?”
一想到何念之那张脸丁娴就不舒服,使劲儿的摇头:“惦记他?呸呸呸,我的眼睛可没瞎,眼光可没那么差,就是……”她顿了顿,翻个白眼撇嘴,“如果我猜得没错,他怕是会直接跑去我娘那直接提亲。”
肖恒挑眉:“如果我猜得没错,梁姨怕是会直接帮你回绝掉。”
丁娴掩嘴咯咯笑,转头对肖恒笑得眉目弯弯的:“我猜你猜得没错,不过我现在可厉害了,哪里还能让这些人随意得逞?”说着就朝空气挥了挥小拳头,“就是那雷才贵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也能把他給打趴下!”
肖恒笑,站起来对她说话的语气都充满恭敬:“那么请问这位厉害的丁姑娘要不要跟我学一些实用的防身术?”
作为男人,肖恒相当明白男人,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尽管何念之是柔弱书生一个,可一旦疯起来谁知道他会如何,再不济他也是个男人。
丁娴一听就来了兴致,她扬起脑袋,佯装傲娇的说:“厉害的丁姑娘表示愿意学个一招半式。”
肖恒想着男女授受不清的也不好贴身教学,两人便隔着一段距离比比划划,好在丁娴在这方面的悟性很高,很快他们一人抓了王大勇一人抓了丁文川来做陪练,刘福生则坐在一旁认真观摩。
啊……原来黑虎掏心、猴子偷桃是如此令人敬畏的招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