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大厅,狂喜的楚卿飞奔回卧室,抓着宴宴就大叫:“宴宴,你看,这是什么!”
解开把手绢绑成捆的丝带,他把手绢凑到鼻前深深吸了一口气。
熟悉的气息和茉莉花香争先恐后钻入鼻息。
楚宴本就自带安抚性的体香和仙气让他瞬间就红了眼眶。
“你闻看!有师尊的气味!”满足得不行,他迫不及待地把手绢递到宴宴面前。
尽管每天规定自己一定要打坐维持仙气和疏通魔气,可他仍能感觉到楚宴于他体内存下的仙气正一点点流失。
于是相隔一年再次有新鲜的仙气进入体内,楚卿愉悦得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舞动似的。
太过想念,以至于在那么一点点的刺激之下就有了反应。
难得发自内心的高兴让楚卿下意识放纵,管他是白日还是黑夜就拉起了帘子,迷恋地想把手绢上所有楚宴的气息吸入体内。
只不过高兴没多久便被魔王的随从喊了过去:“魔尊让你现在过去一趟。”
低头看着衣衫不整的自己和凌乱的床具,是扫兴还是庆幸他也说不清:至少他已经干了一炮。
无奈把自己收拾了一番,楚卿跟着随从来到魔王的住处,有些惊讶:竟然把他喊到了私人府邸而非朝堂大厅?
推开其中一扇房门,随从比了个手势请他进去后便退了出去,而房内,他的亲生父亲正独自吃饭。
“吃了吗?一起?”魔王拍了拍身边空着座椅。
警惕地没动,楚卿沉声道:“你有什么想说的不妨直说就是。”
他俩谁和谁?是能一起坐下来吃饭的关系吗?
“你就当陪你这个没尽到半点责任的父亲吃个饭呗。”
话说到这份上了,即便不是臣子也是后辈的楚卿只能恭敬不如从命,接过魔王递过来碗筷。
在餐桌前坐下,楚卿习惯性地扶住腰间佩戴的玉佩,确保流苏平整地贴在大腿衣裤上。
魔王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挑眉问道:“楚宴送的?”
他嗯了一声而魔王八卦地接着问:“定情信物?!”
白了魔王一眼,楚卿低头扒饭。
刚泄完欲,其实是真有点饿。
得不到回应,魔王也能自顾自地接着说:“我有时候真搞不明白你们仙尊究竟是把你当什么养大的。”
不重要,楚卿想。
师尊说了,他是他最珍爱的亲人,有楚宴的这句话他就足够了。
“儿子?徒弟?还是情人?”魔王摇头失笑,“别怪我把你一个人抛在外头不顾不管,不是我没想过把你接回来,是你仙尊不让啊!”
这话题倒是挑起了楚卿的好奇心:“嗯?”
在去年新瑞来讨人之前,魔界的人就曾来过了?
“大概是你一岁左右吧,大家都疯传仙界的仙尊捡了个孩子,把小魔王养在了家里。”魔王像是想起来什么,停顿了一下,“哦对了,都忘了问你楚宴告诉过你是怎么捡到你的吗?”
楚卿三言两语就带过,说得轻巧:“说我娘从魔界宫里逃了出来,死在了路边,他碰巧遇见,就把我带回去了。”
“你都不好奇你娘为什么要从宫里逃跑?”魔王说得一脸期待。
“你要想说你就说。”反正他对他所谓的魔王父母的爱恨情仇没有半点好奇心。
“一开始她并不知道我是魔王,怀了孕我把她带回宫里,结果她看着我的妃子们,又哭又闹还要上吊。”魔王叹了一口气,“不就十几个漂亮的姑娘嘛!至于离家出走吗?!”
“……”狗血,真是狗血。
“你偷偷告诉我,你们仙界仙尊楚宴就真的没藏了哪个女人在宫里?”魔王开始套话。
楚卿说得斩钉截铁:“没有。”
“哦,男人呢?”
“……”他这个小魔王算吗?
“哎,算了,不管你仙尊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反正大概是个性冷淡的或是不行。”魔王翘着腿,咬着几根青菜,说得无所谓,“总之我派了使者想把你接回来,都被他拒绝了。”
放下筷子,楚卿抬头和魔王正视:“师尊不是。”
魔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不是什么?”
“师尊不是性冷淡也不是不行。”
只在他面前脱光衣服松开发带,随后让情/欲爬上脸颊,这不是性/冷/淡也不是不行,这是洁身自好。
楚宴的媚,反正他也不愿别人窥视。
“噢,行吧……”魔王耸肩,“倒是你,你们仙尊都不舍得把你送回来,你倒好,学你娘玩离家出走。”
话题敏感,楚卿垂眸又恢复了哑巴模式。
“玩够了就回去,我可不想让仙界有理由和魔界开战。”提起两族的外交关系,魔王一改先前的嬉笑模式,说得认真。
看了魔王一眼,楚卿保证道:“师尊不会为了那么无聊的理由发起战争惹得双方民不聊生。”
顿了顿,他勾起嘴角戏谑地揶揄:“要不是你们自己内讧了还拖累咱们仙界,你以为我想来这?”
“瞧你这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态度!觉得我不会把你杀了?”魔王笑眯眯地问道。
“你当然不会,新瑞也不会。”楚卿笑了笑,“把我杀了的话,谁来当你们棋子把新致和一堆连着裙带还是裤带关系的同党除了?”
目的被如此直白地说出来,魔王也不尴尬,甚至面露赞赏:“年纪轻轻的,脑子倒是转得挺快,看来这些年楚宴还是把你培养得很好的嘛!”
“你放心,我对你们魔界的人还是事务没半点兴趣,杀了新致和侏儒魔我就走。”楚卿冷哼一声。
是一年还是十年,谁都说不准,可双方都知道这一天不会那么块来临。
而楚卿更是打从心里清楚,若真到了一切都结束的那天,他能不能活着从魔界离开都是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