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无声 第89章 生活

生活不易，柴米油盐酱醋；鸡零狗碎，平凡平淡生活。

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十手所指，此心安可自欺。

老当益壮，宁知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韶华不再，吾辈须当惜阴；日月其除，志士正宜待旦。

高中，莫小新在县城读了四年的书，家人也在县城待了四年，生活平淡无奇、枯燥乏味。

高中时的莫小新内向、木讷，没有多少一块疯闹的朋友，而学校附近的网吧，是他最爱光顾的地方。

但令他难受痛苦的是，囊中羞涩，经济就像是那个戴在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莫小新，这个繁华热闹的世界你只配看，那些有趣、有味、美好的事物都与你无关。

高中时的莫小新，能通宵达旦玩一晚上电脑游戏，而不知疲倦，还精力充沛。

一直玩到了最后电脑自动锁屏，他这才卸下耳机，起身离开座位，心有不甘的走出网吧。

如果当时有钱的话，估计他能一直待在网吧。

平时他省吃俭用一点钱，最终基本都全送进了网吧，那时他很羡慕那些经常去网吧玩的人，感觉他们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放假的空闲时间，对莫小新来说是漫长难熬的，因为生活实在太单调、枯燥，就如一碗没有放盐的汤。

他可以去看书学习，但当时的情况是，他坐在那里完全看不进去，往那一坐盯着课本，就感觉心中好似有蚂蚁在爬、虫子在咬，屁股似乎生了刺般的坐立不住。

不看书，莫小新也没啥地方可去，没朋友一块玩，那种单调无味枯燥的生活，对年轻好动，热血沸腾的莫小新来说，就是一种刑法、一种折磨、一种煎熬。

网吧是个神奇的地方，好像只有在电脑网络里，莫小新才能感觉到自己是有生命的，是一个活物，能感觉到快乐和刺激，而一离开网吧心里就空落落。

可作为学生，莫小新没什么钱，太穷，连那一点点快乐都买不到，享受不了。

作为学生，莫小新明白学习的重要性，可知道并不代表能做到。

在学校好好听课，课后按时完成作业，但他很难做到别人所说的刻苦钻研，年轻人坐不住冷板凳，经受不住寂寞的侵袭，莫小新学习成绩一直平平。

明白去网吧不好，但莫小新就是坐不住，忍受不住那种孤独、冷清、寂寞的侵袭，总想去网吧排解现实的愁闷、单调、无聊。

长大后，莫小新后悔当时浪费了大把的好时光，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丝毫愧疚负罪感，只感觉待在网吧的时间既快乐又短暂，而出了网吧后，一切都好无聊。

周末回老家一趟是奢望，来回的车费三四十块钱，母亲不舍得给这个钱，很长一段时间莫小新心里憋着一股气，为啥自己连回一趟老家都这么难，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他知道问题的根源是因为穷，一切的不爽、压抑、郁闷很大原因都只归结于一个字——穷，穷才是原罪。

穷，让父母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休；让大男人长年眉头紧锁，愁眉不展；让母亲处处节省精打细算，还要对着父亲发脾气；让父母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还要寻着机会去挣点钱。

贫贱夫妻的百事哀，不仅物质贫瘠，精神也是贫瘠，生养的孩子似乎都营养不良，窘迫的现实境况，各种压力烦闷不爽，一切问题无时无刻都在刺挠着你，令人感觉读书上学也看不到希望，很难改变现实境况。

看见那钢筋水泥高楼、各种各样的小汽车，人心里是木然、茫然的，疑惑那些人是干什么工作，才能住那漂亮楼房、开上那好帅的小车车、娶到年轻貌美的姑娘，他们是怎样办到的。

忍受着、煎熬着、痛苦着、麻木着、愉快着在学校里头昏脑涨的混着，希望能混上一个什么大学上。

有段时间母亲去工地绑钢筋，一天给莫小新二十块钱让他买饭吃。

去工地绑一天钢筋能挣一百块钱，看母亲说的时候，因为能挣到一百块钱而挺高兴，而莫小新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有很平静的心酸，以及冷漠。

儿子心里不想让她去，可莫小新啥话也没说出口，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母亲平时生点病、难受，她都忍着、挺着，让她去医院看看时，她都会冷冷的回一句：“去医院不要钱啊。”

每听到这一句话，莫小新就如同掉进冰窟般被冻住，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话，因为自己没有能力，掏不出一分钱，只长了一张嘴，和一颗无用的心，那一刻自己能做的，就是闭上无用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