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无声 第8章 自强

但愿得鱼化龙，青云得路，桂枝高折步蟾宫。

仗剑对樽酒，耻为游子颜，所志在功名。

开始上学，老家还有几个伙伴一块，可读完幼儿园，周围的人家，要么早都搬走了，要么正在新地方开始盖房，都搬到交通方便的车路旁。

只剩下我家和邻居两户人家，在我上四年级时，邻居也搬走了。

那山旮旯地方，只剩下我一户人家，孤零零的在封闭的山旮旯里，四周都是树林，竹林，坟园，好不吓人。

有一段时间，父母为搬家这件事整天吵架，甚至动手打架，闹得不可开交。

那些搬家到山下的，大多都是本家亲戚，家搬到下面离马路近，干啥都方便。

我心里是羡慕他们的，他们家离学校更近，家里的孩子上学，不用再和我一样跑老远的路。

而且一块玩耍的伙伴也多，而我家住的偏僻、远，还没有伙伴一块玩耍。

有一段时间放学，我就跑到本家正在盖房的亲戚家里去吃饭。

有时，是人家看见我来回跑，太累，太辛苦，就叫我去。

有时，是我人小不懂事，人家没叫，自己实在不想走太远的路，鬼迷心窍的就跟着人家小孩，一块去人家那吃饭，。

都是本家的亲戚，比较熟络，所以去了都会给盛饭吃。

开始去的少，母亲知道后，也没责怪 ，只是告诉我尽量回家吃饭，少去，能回来吃饭就回来。

小孩子的我，还不懂俗世的人情世故，嘴上答应，心里却反感讨厌母亲的话语。

去搬家盖新房亲戚家吃了几回，然后我就生出了依靠，懒惰之心，感觉每次放学往家里跑，路太远，太难跑了。

自己回到家，人家可能都吃完饭，到了学校，而我才刚到家吃饭，吃完还要匆匆往学校跑，完全没有喘息休息的机会。

我心里生出了懒惰之心，放学不想再往家里跑。

有一段时间，我几乎天天去亲戚人家那里吃饭，吃完就和他们孩子玩，晚上睡在那。

但我心里是一直不安宁，提心吊胆，备受煎熬，并不舒心，精神备受压力。

因为父母已经说过，警告多次：“每天放学快点回家，不准再去人家那吃饭。”

虽然我和人家孩子玩着，但心里时时刻刻想着应该回家，要回家。

可自己贪玩，真不想走，心里反反复复，纠纠结结，提心吊胆，想留下来玩，却又害怕父母责骂，甚至萌生出怎么不是人家的孩子，而是我父母的孩子这种狼心狗肺，不知羞耻的想法，我备受煎熬。

有一天，放学又去了亲戚人家哪里吃饭，吃完又玩，不想回家。

亲戚人家知道父母管教严，但又不好意思说直接让我回家，恐有嫌弃驱赶之意，好心好事也成了坏心坏事。

我人小，又不懂事，玩的没长没短，人家就委婉的说：“你吃了饭，赶紧回，小心你妈歪你。”

我往嘴里扒拉着饭，听话的点了点头。

结果吃完饭，看见这里娃娃多，玩的有趣，我又贪玩，玩心大发，就又玩了起来。

直到一个婆回老家上面，让和她一块，我这才背起书包，不舍得和婆往老家走去。

此时太阳都到西边，已经是黄昏，我和婆爬了一段坡，走到一平地处，迎面就看见了来找我的父亲。

只见父亲拉着脸，气愤的眼睛都红了，手里还拿着一根树枝。

他恨铁不成钢，眼睛都红了，布满血丝，发怒的朝我走来。

那一刻，我感觉是完了，无比的绝望，连逃命求生的的心情，**，动力，勇气都没有了。

我心惊胆战，害怕，绝望的，呆站在那里。

绝望的看着迎面走来，怒气冲冲的父亲，迎接不可预知的狂风暴雨般的蹂躏，打骂。

父亲直接几步走上前，像一头雄狮摁倒一条小狗，把我放倒在地上就开打。

一边打，一边怒吼的叱责到：“让你放学不回家，为啥放学不回家，啊…成天到人家屋里吃饭，你自己么得屋哩！安…我连你妈，咋给你说的，你个不听话滴…额，叫你再去人家屋里吃饭...你自己没得屋是不……”

树条子一下下猛烈地落在我弱小的身上，疼的我只能在地上打滚，捂了胳膊去捂手，依旧捂不过来，疼的我鬼哭狼嚎般的连声求饶说：“以后不敢了，我回家，呜呜呜...不去了，我不去了......我不敢了……”

父亲一边用力的抽打，一边无情冷酷的叱责，我感觉父亲气的脸都憋红了。

人很奇怪，可能因为都是人的原因吧，有一颗肉长的心，所以感情互通。

当时我虽然年纪小，但我从父亲的怒吼，责骂，抽打，愤怒，叱责等等，一系列的言语、行为举动，感觉到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一个娶妻生子男人的挫败感。

他把男人的失败，无能，穷，盖不起房子，搬不了家等等窝囊气的一切，全部汇集在那根树条子上。

一下下，用力，使劲，发狠的抽打在儿子身上。

可怜的我被发怒的父亲抽打，打的只能在地上打滚，乱滚，哭天喊地的求饶。

可怜的莫小新，可怜的父亲，可怜的普通穷人，可怜，无能，卑微无用的自尊，这或许就是你的生活，是你的命运。

父亲其实他没怎么打过人，也不咋打孩子，我深知这次是真把父亲给惹怒了。

我一直以为母亲打人最疼，可挨了父亲的狠打后，发现都是一样的疼。

发了狠劲，起了杀心，心狠手辣的人都一样。

我只能又怕又疼的在地上滚着痛哭求饶，说以后不敢了，不敢了，以后不去人家那里吃饭了，按时回家。

父亲一边打，一边怒吼的训斥：“成天去人家那吃饭，你么哈数了，以后还去不去……”

父亲下手使劲打，我是真心感到疼，疼的只有求饶的份，喊叫的说：“不去了，不去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去那些本家亲戚屋里吃饭。

他（她）们估计也知道，那天父亲痛打教训我的事，也不敢再叫我去吃饭，害怕我再受到惩罚。

有一次，放学路过亲戚家附近的大树下歇了会，她们端着碗正在吃饭。

她们看见了我说到：“你快回去吃饭，我再叫你来吃饭，害怕你爸，你妈，打你。”

我明白亲戚的好心意，但我只是累了，歇息喘口气，我心里一点也没想着去她们家吃饭，因为我真被父亲打怕了。

我听话的点点头后，嫣嫣的快速往家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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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