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无声 第15章 受伤

从幼儿园到初三，不仅是我的求学经历，也是我的一场血与泪的挨揍经历史。

在家，心狠手辣的母亲揍，到学校太笨，老师揍。

可能是我运气背吧，长得一副被人看了，就想揍一顿的模样。

其实我是很听话的，周围大人的评价，也都是：“嗯，这娃最听话，从来不害人。”

当时许多孩子上学都比较野，不干点坏事心里就痒痒。

放学去偷人家树上的桃子，板栗好的时候，去摘人家树上的板栗，核桃好的时候，去摘人家树上绿油油的核桃。

摘了核桃，砸的吃也行啊，但他们都是为了摘下来玩，比谁扔的远，或用来打人。

为此气的大人们，骂那些调皮害人的学生，而我从来对那都不感兴趣，也不围观掺和。

可见并不是我有多好，只是同龄调皮捣蛋的坏孩子凸显了我的好，我啥都没做，反倒被旁人莫名其妙说是好娃。

我只是很听话，有些呆笨，看着比较痴，傻，心没开窍，傻乎乎。

其实，我感觉自己心里一点也不笨，我啥都知道，觉得我笨、傻，只是外人的感觉而已。

我只是不喜欢那样害人，可能遗传了爷爷、父亲，憨厚的品性吧，母亲也一直教要做个好人，我觉得和那些调皮的孩子一样不好。

我胆小，性格懦弱，没伙伴们胆子大，所以他们叫人顶风作案，也从不考虑我。

我笨，不光表现在做事干活不灵光，学习这件事，我也不怎么开窍。

为此我总能感觉到父母的那种，叹气，失望，与不喜欢。

父母总是对某个亲戚家学习好的子女，不吝啬的说出所有夸奖，赞美之词，而从不会对我表扬一句话，或一个鼓励的眼神，我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孩子，他们把大人自己生活，混的失败的挫败感，延续到了孩子身上。

在学校，老师也不怎么待见喜欢我，素质教育报告单也总是，有集体责任感，热爱劳动之类的评语。

我时常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无人爱，无人疼，可被随意践踏的杂草，被遗弃的小狗一样。

不过我也一直无所谓，在习惯了不被人在意，不被人在乎之后，我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反倒练出了一颗皮实的心，旁人要是夸我对我好，我反倒感觉不好意思，不舒服。

由于被揍得悲惨经历，只要是老师，我没有不害怕的，害怕老师的习惯，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上二年级，毛钢板老师还没有犯错误，也可能是事情还未败露，他还是语文老师，还在村里教书。

有一次回家做学校配套发的课后习题册，本家的一个亲人去世。

我做作业，遇到按拼音写出汉字的题，有一个拼音是chou后面是“味”字。

我不会写，于是拿着本子去问母亲，当时母亲和姑她们一块坐在棺材附近守灵。

姑看了后，给说了chou字怎么写：“上面一个自，下面一个犬，就是臭字。”

听了姑的话，当时我立马就会写了，于是在那昏暗的房子，用磨的都不见笔芯的铅笔，模模糊糊的写了下来。

第二天到学校，毛老师把练习册上的作业抄到黑板上，然后让学生上去写。

讲台下的我，此时就有一种很不好得预感，感觉会叫到自己，于是不安胆怯的看了一眼毛老师。

结果我果真是被选中，那五六个空，我匆忙一看，只有那个臭字不会写。

我急忙看了一下大本，结果昨天屋子太暗，铅笔又没削好，所以那大本上的臭字就是一个黑疙瘩。

我都不知道自己写的啥，心里急速想昨天姑怎么给我说的，可就是想不起来。

结果五六个同学，我又不幸的被分到去写那个关键chou字。

我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拼命想昨天大姑怎么教的。

毛老师看我木木囔囔，行动迟缓，他就瞪了我一眼，不耐烦的吼到：“你快点！”

我只好搬着板凳，心里难受的往讲台走去。

因为毛老师个子高，他黑板上写的东西，个子矮的小学生必须踩在板凳上才能够到做答。

我把板凳放在讲台上，然后站上去，一块上去的四五个同学，都顺利写完，陆陆续续的下去。

我还拿着粉笔站在板凳上，磨，关键自己不会写，全班估计都在看着我。

可我实在是写不出来，真忘了大姑当时怎么教的自己，现在真不会。

手心开始冒汗了，一旁的毛老师看着我不会做答的死样子，不耐烦的一脚把板凳给蹬掉，我哐当一下就摔了下来。

失去平衡那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我吓坏了，心里是又怕又委屈，毛老师恶狠狠，厌烦的并没有理，摔倒在地的我。

只是转身问大家：“这个chou字怎么写，是不是上面一个自，下面一个犬字。”

可怜兮兮的我，回到座位上听到这句话，顿时一下子就想起，这特么不是昨天姑给我说的原话么，自己一下子就又会写了，可现在会写已经没什么卵用了。

坐在座位上，我忽然感觉下巴黏糊糊的，于是用手去一摸，竟然是血，肯定是从凳子上摔下来磕着了。

胆小怕事的我也不敢声张，于是用手捂住下巴流血的地方。

此时毛老师正在提问全班问题，在等大家举手起来回答问题，结果全班寂静无声，大家都低着头。

而我这一捂下巴的举动，一下子吸引了毛老师的注视，他兴奋的往我座位一瞅。

以为我要举手起来回答问题，我也注意到毛老师的误会，赶紧低下头，捂住流血的下巴。

毛老师也反应过来是自己误解了，也就欲言又止，收回准备请我起来回答问题的话。

放学回家，吃完饭我就不去学校了，母亲疑惑儿子为啥好好的，突然就不去学校了。

母亲就用好话哄我，我就哭着说了学校的事，说不想去学校了。

母亲心疼的看着儿子的下巴，血已经凝固，结了疤，母亲问：“疼不疼！”

我摇摇头回到：“不疼了。”

然后母亲气愤的领着我去学校找毛钢板，母亲责问毛老师，问他为啥把孩子的下巴打流血了。

毛钢板此时还不知道我从板凳上摔下来，把下巴磕流血了，一脸懵逼。

母亲本来性格就刚强，烈，胜过许多男人，母亲气愤，语气不卑不亢的质问毛老师。

毛老师也自知理亏，被母亲为子讨公道，护子心切的气势，给震慑、吓住。

毛钢板从身上给母亲掏出1块钱，让去买个创可贴，给伤口处贴一下。

母亲更生气了，说到：“我不是缺你这一块钱，孩子这么小，你做为老师，打娃也要有个轻重，把孩子打坏了咋办？你伤害的不光是他的身体，他今天他回家，都不敢来学校咧。”

毛钢板被母亲那有理有据的质问，噎的说不出话，只能尴尬的说了道歉的话，估计心里只求着母亲快点离开。

母亲来学校替儿子讨了公道后就要回家，可我就缠着母亲要和她一块回，死活不想在学校待，不停的哭。

母亲怎么哄都不行，急得母亲责怪骂起毛老师到：“该死的毛钢板，打人没轻重，把我能害死。”

我的哭闹，折腾的母亲心力憔悴，但还是耐心的好言好语的哄，让我听话回学校上课，她从身上找了半天，掏出十元巨款，这才把我哄住在学校，她才回了家去。

从那以后，我发现毛钢板在班里很少打人了，不轻易的使用武力。

我贪玩不爱学习，每天在学校都不知是怎样混过来的。

每天放学都有作业，回家要按时完成，第二天到学校老师要收上去检查。

很多学生回家只顾玩，不写作业，我就是那很多学生中的一员。

第二天来学校赶紧补作业，或者跟收作业的组长搞好关系，不收他的的作业，这样就能逃避老师的问责和惩罚。

有一次，我回家只顾玩，一点也不想写作业，晚上困了就早早的睡觉。

第二天一早起床，才害怕起来作业没做，到学校要受责罚。

早上我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出了门，在路上我把本子掏出来，趴在地上补作业，可那一时半会是补不回来的。

我心里又急又怕，不敢去学校，于是掉头往家里走，回去了。

母亲好奇的问儿子怎么又回来了，我才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难为情的原因。

不敢去学校，因为作业没完成，害怕老师责罚。

本以为母亲会劈头盖脸的责骂，没想到的是母亲并没有埋怨责骂我一句话，而是把我送到了学校，一路上还告诉我，以后要按时完成作业。

到学校已经迟到了，母亲陪着笑脸，客气的对毛老师说：“孩子昨天的作业没做，害怕您责怪不敢来学校，所以我送他来，迟到了，还希望老师不要生气。”

毛老师听后，并没有为难母亲，也没有责罚我，只是平静，好像啥事没有一样，让我坐到座位上安心上课。

打儿管女惹人厌，以为父母不爱儿。

心狠手辣痛下手，怀疑不是亲生儿。

长大成人懂事时，方知亲生才管教。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

爱之深，责之切；不爱不责不相关。

疼之深，护之切；保护子女刚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