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长老几人的身影远去后,作为督战的公孙葵,立马靠近徒弟。
在场地人员也各自散去之际,兴许他是怕徒弟胡乱控场,居然重语训道:“你不但没杀掉上官旭,还搞出这样一番把戏,让为师深感折辱,果真是个好徒弟。”
“师父,但凡你有徒儿的胆量,也不至于这般卑微,此事可不能全怪我。”
司徒拓宏厚脸相驳,公孙葵竟无法斥责。
联想徒弟的一番表现,为他长了脸面,更有除掉隐患的决心,便暂且搁置了。
司徒拓宏也摸清了他的心思,才敢放肆自由言论。
只因以前师父连宗主都不怕,现今居然对四方长老胆怯,实在有些可悲。
公孙葵说教不成,反吃了一记顶撞,愣是气得静声不吭。
可他却发现台下人群间,气氛很燥火,敞开耳朵细听,到处都是怨声载道。
即便师徒恩情的裂隙再大,也比不过稳定局势要紧。
于是他出面化解难题,免得司徒拓宏圆不了场,也好让他调整态度。
“诸位请听本宗主一言,老夫一向赏罚分明,眼看清悠殿被毁,原想开放了它,让你们进去研习秘法,但眼下我要闭关,待此间琐事一了,便让大家实现。”
他换了口气,又转折道:“不过,此殿乃是先祖集智慧的结晶,若任何人都能进入的话,难免会有不敬之意。这样,等过些时日,我差人把里面的秘籍搬移出来,放置在别的地方,你们自行前往选读即可。”
有了新宗主的承诺,多数人顿觉荡气回肠,皆用欢声笑语来回应。
而公孙葵的此举,无非是平息众人的不满,压下些不利的风声。
但他也是随口说说,稳固现局而已。
若真有天才,从古籍里研究出了绝招,岂不是对他的权威,造成很大影响?
无人能够探知,公孙葵的此番决定,是否带有忽悠的欺骗性质,故还是引来不少的谴责。
“实施此番种种劣行,仙瑞宗算是完蛋啦!”
众者提神一看,是停步离开的西长老,正在仰天哀叹,道出内里的悲情。
其余三长老,也跟着摇头失望,深表痛心。
他们也仅是嘴上抗议,根本无法阻止,一宗最高权势之人的行为。
公孙葵见长老们,讽刺本宗前途命运,当即火气难忍。
他终于狂傲怒斥道:“你们四位固步自封的思想,是该加以转变了,宗内有如此多的瑰宝,若将其藏着,见不得世面,完全就是糟蹋资源!”
长老们几经折腾,身心憔悴,懒得作出回应,自个洒脱的走了。
半晌后,他们久经沧桑的背影,便消失在了可见的视线里。
随着人群的离散,事情算是暂时定性,谁也没有翻盘的可能。
为了少受恶气,南宫晨熙夫妻两人,也带领上官芊影和女儿,去给姐姐及姐夫守灵去了。
父母之仇未得报,上官芊影除了应有的愤怒,便是满怀的伤心。
乖巧柔情的欧阳甜梦见状,轻声安慰道:“芊影姐别太难过了,相信在另一个世界里,姨母会照顾好姨父,不会让他再遭劫难。”
上官芊影露出久违的笑意,客气的点头致谢,与表妹紧紧握手。
公孙葵见样,不敢再多逗留,独自进清悠殿后,甩手一挥,把大门轰然关上。
他随即反锁门栅,并施加一道法术加持,防止有人突入。
而他也真如此前所说,在损毁的殿内,结了一道秘阵,来隔绝外界纷扰。
公孙葵急不可等,立行闭关流程,好亲自破开那道结界,暂且不理宗内任意事务。
他的闭关是借口,实际是去清悠殿内,寻觅神脉御经的下落。
如今的宗内宝殿,只在他一人的控制下,外者休想进来。
公孙葵到处翻找后,也不见其所藏何处,苦寻无果,不觉懊恼无劲。
由于上官肃死得突然,他生前使用的遗物,还未及时撤走更换。
在一阵不快之意中,公孙葵瞧见墙上那串人头骷髅,眼部所盯着的坐凳,貌似有些不简单。
故他用手去轻拍坐垫,忽觉下面有响动,立刻揭起血染的垫子,猛扔到一旁。
这会他才发现,此前对上官肃狂暴加力,竟把凳子面板给震得稀碎了!
当公孙葵清理掉碎木板,定睛细看,板凳内部竟真有玄机。
在凳子的下方,有个一尺左右深的方槽,里面陈放着一本古书。
公孙葵拿起看清,上面刻写着“神脉御经”几个字时,立刻面露大喜。
他自语道:“原来藏在这里,简易的座凳,竟蒙蔽了我的直觉。我说为何上官肃,一直都舍不得离开他的位置,却是为了守着看家法宝。”
公孙葵当即翻开查看,只见书上以各类乱纹符号,写着某些深邃的大道。
并不是如传闻的那样,明文指点人炼药强体,再突破梦想的境界。
他研究了许久,也没摸索出来重点,干脆放回藏它的原处,进入闭关的过程,看能否借机参悟些许。
公孙葵又独自谈话,道:“师兄,你这个‘神’,也活的太窝囊了,我可不能重蹈覆辙,既然师弟我得到了宝物,便能安心闭关了。等我出关之日,定改写你的历史,重塑一片全新天地!”
自此,清悠殿则变成了,公孙葵清修的道场。
他在最安全的位置,实施翻身计谋,揶揄着替他卖命之人。
在他闭关以后,司徒拓宏顺势继承大统,终是掌控全局。
见高等人物都走开了,殿外巴结司徒拓宏的成员,都朝他靠拢过来,将他围得水泄不通,表祝归顺的心意。
那些最容易受惠的身边人,已是忍不住心里憋的话了。
“师兄······”
跟班马辟津刚一开口,便被司徒拓宏打断了讲话:“从今往后,请叫我副宗主。”
司徒拓宏摆谱到位,马辟津又阿谀奉承道:“是,副宗主!”
有了副宗主这个称号,司徒拓宏高抬架子,对马辟津装模作样。
“有什么事,快说!”
“你心心念念的宝贝,到手了吗?”马辟津挂带谄媚的面色。
“什么宝贝?你是不是没长眼睛,没看见我师父闭关去了吗?”司徒拓宏急躁训诫。
“副宗主教训的是,是我糊涂了,忘了某些要素。”马辟津连忙认错。
司徒拓宏做出示意,面露谨慎之色,道:“能否得到传宗宝物,不是首要的问题,先清除了异己,扫净前方障碍,才是最关键的事。上官旭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眼下的第一要务,是得确认他的现状。不然,我这副宗主之位,当得可不太安心。”
“真是棋差一招,让他给跑掉了!”马辟津顺话表忠心。
司徒拓宏则叹道:“原本以为,他一旦死去,所有的真相,皆会石沉大海,谁料生出此番失误,实在不叫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