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红楼梦 第244章 收拾烂摊子

上市？看着黛玉一头雾水，林如海神色平淡，可是一双眼直直的盯着黛玉：“真是大忙人，这么要紧的事情都忘记了。你们这些年做的还是有声有色的，昨天我遇见了证监会的老胡了，他还和我说你们上市的事情，既然都提交资料了，你还做甩手掌柜的不合适的。是不是雪雁在操持这个事情呢？”

钱磊担心林如海问出来破绽，赶紧说：“这个事情还是问问宝玉。爸爸知道，槑槑一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雪雁最近忙着海外发行的事情。她虽然是个钱串子脑袋，但是还没想过上市的事情。”说着钱磊推了下黛玉，黛玉忙着说：“我还以为只是说说呢，我明天就去问宝玉。”

很显然林如海对黛玉的解释很不满，他讽刺的笑了几声：“你要说是宝玉，怎么，你们要做喜剧了？宝玉满脑子的风花雪月，上市是干什么的？他能知道？而且宝玉对你言听计从，他敢瞒着你吗？”

黛玉和钱磊身上开始出汗了，要怎么解释呢？说自己刚穿越回来？那就不是喜剧了，是玄幻剧了。钱磊忽然想起什么：“爸爸忘记了，宝玉也是做过一段时间他们集团的总经理的。我想宝玉总是还知道些商业上的事情。爸爸忘记了，贾琏的前妻，她做的那个投资公司可是很红火呢。她那个公司里什么能人没有？”

“你既然提起来了，我就明白的告诉你们。做生意就好好做，不要想着玩什么资本游戏。你要是也做一夜暴富的梦，我看是我教育失败了。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你连这个事情都看不清楚吗？”林如海面色严肃，直接摊牌了。

黛玉忙着说：“我一直记着爸爸的话，明天我立刻去了解情况。最近我在构思一个新戏，根本没时间理会。雪雁又忙着发行。谁和钱有仇啊，爸爸是知道我们那个圈子的。你们上市的那几家，都是赚的盆满钵满，看着别人躺着赚钱，员工肯定动心思。他们可能觉得自己捧着金碗要饭吃。”

“哼，你作为领导者就要看的比别人更长远。你要是想捞一票就走，我不说什么。你要是想认真做点事情，就该把浮躁心去掉。踏踏实实的做事！”林如海语重心长，黛玉忙着点头称是。

等着他们回到自己的家，黛玉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一直盯着他们吗？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

钱磊笑嘻嘻的给黛玉倒水，殷勤的递到她手上：“喝点水，我是盯着他们两个呢。可是我也不能插手经营的事情。只要我头上不变色，剩下的都不足为道了。你也累了，我去放水！”钱磊眼神炽热，抓着黛玉的手在她掌心轻轻地瘙痒。黛玉深深地看着钱磊，眼波流转：“在那里，你知道我最想念的是什么吗？”

“当然是我了！”钱磊满脸得意，理直气壮。黛玉笑着对着钱磊勾勾手指，钱磊立刻凑上来：“我说对了吧。有什么奖赏没有啊？”

“我一开始想的是爸爸怎么办呢，后来我想的是，我很想吃麻辣口味的东西，不管是鸭脖还是鸡爪子，还有奶茶，蛋糕。反正每天晚上我梦里都是那些吃的东西。最后我想念的还有我的浴室和化妆品！你现在能不能把热水器打开，我要泡澡了！还有我想喝一杯牛奶，刚才是的好像太辣了。有点胃疼呢！”黛玉说着在钱磊脸颊上吻了下。

钱磊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你这个小坏蛋，我的心都碎了。我对你可是日思夜念，谁知我在你心里还赶不上什么辣条？你平常对那些东西也不感兴趣。怎么我就比不上那些垃圾食品呢？你别动了，我去给你煮牛奶。”钱磊把黛玉抱在怀里，顺势咬一下她的耳朵。

黛玉最怕痒，咯咯笑着躲开了：“走开，好痒痒！”

第二天黛玉刚到工作室，就见着雪雁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竟然迟到了！不过看你的气色，你和钱磊应该是和好了。哎呀，我就说都是那些狗仔们胡写。现在误会解释清楚了？”雪雁上下打量着黛玉，长舒一口气。黛玉好奇的问：“你既然知道，就不用跟着他们起哄了。对了，咱们上市的事情，我怎么没一点印象呢？”

“上市？你要问贾宝玉啊。这不是他负责的事情吗？不过这个事情我保留意见。理由我和你说过了。”雪雁满脸好奇的坐在黛玉对面，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黛玉被雪雁看的发毛：“你怎么这样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还是妆花了？”

“你的妆没花，而且气色很好，有种鲜花被雨露浇灌的满足。不过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你好像又变回来了。你知道吗，车祸之后，你整个人变了很多，可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总之就是感觉不对劲了。今天看你，以前那个槑槑又回来了。对了连着贾宝玉也一样，好像车祸把你们的魂都撞丢了似的。现在你们丢掉一魂一魄又回来了。贾宝玉呢？你们不是一起上下班吗？他没接你吗？”雪雁好奇的问起来。

“当初我们一起上班，是因为讨论剧情方便，节省时间啊。现在，我想休息一段日子。”黛玉站起来，她要问问宝玉，上市的事情要怎么处理。

正说着就见着宝玉推开办公室的门：“你回来了？听说成绩不错啊，国外几家电视台都买了咱们的版权。今天晚上要不要庆祝下？”

“打铁还需自身硬，是你们把剧做的很好。你们谈事情吧，我还有事情要忙。”雪雁看看宝玉，对着黛玉做个鬼脸出去了。

看办公室里宝玉抱着胳膊：“下午我想去看看老太太，你去吗？”

黛玉本想问上市的事情，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好，我也很想老太太。咱们应该去看看。”

西山别墅，贾母见着最疼爱的两个孙子孙女来了，一叠声的叫人：“我的两个玉儿来了，快点把新茶拿来。这是今年的龙井茶，我喝了一次，剩下的要等着你们来呢。可巧就来了！”

说着鸳鸯端着新茶过来，宝玉喝了一口，不由得睁大眼睛：“竟然是最正宗的龙井茶，不是还没开始采茶吗？”

“这是最早的那点茶，是选最先长出来最饱满的嫩芽炒出来的，一年也就一斤多点。”贾母满脸疼爱：“我喝了一回，觉得很好，就想着留给你们。你们整天应酬，喝酒太多了，要多喝茶。”

这个茶——真是太难得了！黛玉和宝玉心里暗自诧异，本来按着老太太和贾家现在的情况，这个茶真的轮不到他们享用。毕竟有些东西不是金钱就能买到的。这会贾母拿出来这个新鲜东西，黛玉和宝玉交换个眼神，宝玉笑着说：“真是个金贵东西，虽然好茶多的是，但是谁叫这个东西，天下就这么点呢？是谁孝敬啊？难得他想着。”

“装糊涂呢，要不是凤丫头来说，我还不相信呢。以前你对做生意没兴趣，我也没逼着你。别人都说什么要孩子上进如何如何。一个小孩子可怜见的，不是学那个就是这个，没完没了。小小年纪就被书包压住喘不上气。我才不会这么虐待孩子呢，有逼着孩子念书的时间不如自己多读几本书，给孩子打个好基础。如今怎么样，你摸准了做生意的窍门，开窍了。这个茶不是你叫凤丫头送来的吗？银行那边，我还认识几个人。虽然施恩不图报，可是他们当年可是得了咱们家大人情，不叫他们回报，他们先心里别扭了。”贾母疼爱的看着宝玉，语气满是得意：“你们两个是我最疼爱的孩子，终于都出来了。”

黛玉和宝玉有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黛玉深吸一口气，装着不在意的说：“我这几天反复想了，上市太匆忙了。虽然咱们有关系，但是要较真起来，真的查下来，总是有被人说嘴的地方。不如再等等看。老太太知道，我对生意上的事情不擅长。我爸爸也说过还是求稳比较好。”

贾母眯着眼睛，听黛玉提起林如海，眼睛顿时亮了：“你爸爸也这么说。他真是做官越大，胆子越小了。他顾虑的虽然有些道理，可是也该看看现在的情势。就算是真的检查起来，还轮不到咱们呢。再者说了，你们是真心实意的做事情，认真拍片子。我最近闲着无事，也看了你们的作品。很好，一看就是用心做的。做影视最是烧钱，你们上市也是合情合理的。”

宝玉眉头一皱，笑着说：“还是老太太看的清楚呢，论迹不论心，我们态度端正，就没妨碍了。其实要真的拿着条条框框对下来，只怕明天股市就要关门了。我看花园里边不少新鲜东西。那个太湖石真不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呢还是人力？”

“又胡说，人力制造的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摆在街头唬人的罢了。那个太湖石有点来历呢。据说是的当年宋徽宗的花石纲，后来流散在民间！这个东西还是从圆明园出来的！”老太太来了兴致，拉着孙子和孙女看自己的新玩具。

宝玉和黛玉从山上下来，黛玉皱皱眉：“老太太的态度你明白了。我觉得事情不简单。若是那个宝玉不甚了解什么叫股市，因为大制作预算太高，就想出来这个法子也还罢了。凤丫头掺和进来了，只怕是事情不简单。咱们还是要问问她才好。”

“不好，这个事情你不要掺和进来。我去问清楚。”宝玉叹口气：“一回来就是个烂摊子，还不如在那边过着原始生活呢。”

“没想到她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黛玉忍不住感慨，王熙凤一直没变。

看着凤姐，宝玉觉得熟悉又陌生，凤姐好像变得更漂亮了，她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窗外就是北市最繁华金融区。从落地窗子看出去，很有点俾睨天下的感觉。宝玉忍不住说：“凤姐姐真是今非昔比了。我今天路过，就上来看看。这个地方可不便宜啊！”凤姐的投资公司整整两层楼，每天只房租就是个大数字。

“你怎么变得小家子气了？以前咱们宝玉可是一掷千金，如今成了分斤掰两家庭主妇了。做生意，看的场面，再好的东西没包装，也无人问津不是。这个地方也就是吓唬外行的。像是那些暴发户，土财主，有点小钱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你来可不是什么顺路看我，是为了上市的事情是不是。你昨天看老太太去了。老太太还是最疼你。你可能不知道，你琏二哥，还有你父亲几次去求老太太，求老太太帮着说一句话。谁知老太太根本不理会，只凭着他们闹。最后老太太烦了，就把他们都赶出去了。唯独是对你——还没等着我张嘴，老太太就要帮忙了。咱们家最后一点气运都在你身上了。”凤姐神色复杂，看着宝玉说不出来眼里是嫉妒还是羡慕。

“风姐姐既然知道，怎么还给我挖坑呢？”宝玉不绕圈子，直接摊牌了。

凤姐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了：“你这是怎么了？谁和你说什么了？”这个宝玉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在凤姐心里，宝玉就是个被保护过度的孩子，天真的有些傻了。当初自己把上市的事情说了，他就是欢天喜地的答应下来。怎么这会忽然变脸了？简直是判若两人。

难道是——凤姐在心里把一切可能性过一遍，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林姑父说什么了？他真是读书读多了，太死板了。难怪人家都说他是老古板呢。他那个性子如今可是跟不上发展了。就是再回到学校，也是那种不招待见的。你和林妹妹只是股东之一，有麻烦自然有认出来摆平。”凤姐露出嘲讽之色，对林如海颇有意见。

宝玉皱皱眉：“林姑父什么都没说，是我想了很久，总觉得不合适。只说股权分配，这个工作室是林妹妹和雪雁两个合伙建立的，她们两个才是工作室的所有人。我说白了就是个打工的，我不应该持有股份。还有怎么多出来个股东呢？林妹妹和我都不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还请凤姐姐解释下。”宝玉拿出来凤姐给他的上市计划书，一页一页的和凤姐掰扯起来。

凤姐好奇的看着宝玉，宝玉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你怎么这样看我？”

“你是闲着没事特别耍我呢？还是睡了一觉什么都忘记了？我上次和你讲明白了，怎么今天又来和我磨牙了？”凤姐不耐烦看看时间，放软了语气：“谁和钱有仇呢？你想想，现在谁不知道投资影视是个赚钱的行业，竞争激烈。你们只要有了充足的资金，就不害怕了。那么大的市场，你想——”凤姐给宝玉画个大饼，一边站起来说：“我还有个要紧的人要见，已经约好了。等着我闲了，我再和你和好好的说说。”

宝玉见凤姐如此态度，就没说话。凤姐走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茶也喝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那个茶叶，宝玉明白了，凤姐这又是攀上高枝了。

从凤姐的公司出来，宝玉在路上闲逛着，“可是宝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宝玉一愣，对上一双笑眯眯的眼睛。竟然是麝月——看着袭人装扮，标准上班族的装扮。“你怎么在这里呢？看我怎么说呢，你在这里上班？”宝玉看着袭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袭人上下打量着宝玉，眼神复杂：“我——自己做点小生意。今天过来是拜访客户。”袭人眼神飘忽，宝玉看出来她的尴尬，立刻表示自己有事要忙，以后再约时间。袭人松口气，立刻走开了。

看着袭人的背影，宝玉心情复杂，袭人是陪着自己整个青春期的女人，关于异性的一切认识，都是从袭人开始的。她对自己是最有耐心的，袭人就像是个温柔乡，他曾经很沉迷。她爱过自己吗？同样都是自己身边的人，宝玉能感觉到袭人对自己的确是花费心血了。

或者她是爱那个宝玉身上的光环罢了。宁荣集团未来继承人。她爱的是那个身份，若是继承人是贾琏，或者是贾环，她也一样对那个人温柔体贴。

刚才袭人看自己眼神里竟然满是后悔，大概是她觉得宁荣集团倒了，自己肯定是落魄至极。谁知一转眼，自己又站起来了。要是她还在自己身边，也不用整天辛苦奔波了。

正在宝玉出神的时候，手机响起来：“你和凤姐谈过了吗？结果如何？”

“我回去和你说！事情没想象的那么简单。”黛玉的电话把宝玉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