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的意义论 第1章 正式开学前

2005年，东京。

辅助监督A将一份学生档案放在夜蛾正道的办公桌上，并向他汇报：“正道老师，这是东京校今年想要引进的优秀学生档案，请您审阅。”夜蛾正道：“好的，辛苦了。”夜蛾正道拿起面前的文件，细细阅读起来。读罢，他拿起手机，按下档案上的一串数字。夏油杰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拿起来接听。

“您好，我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老师，夜蛾正道。”

这已经不是夏油杰第一次接到来自高中的电话了，以往对方报出的学校都是夏油杰听说过的，但这次的学校听起来不太寻常，像是个宗教学校。电话里传来的浑厚嗓音给夏油杰以踏实可靠的感觉，夏油杰便继续听下去。

“您是夏油杰吗？”

“是的。”

“夏油君，我们觉得您很优秀，想邀请您来本校就读。您可以来我们学校看看，我们再进行详细地面谈。”

当天下午，夏油杰按照夜蛾正道提供的地址，在地铁终点站下车。夏油杰拿着地图，问了几个路人，兜兜转转终于到达高专的大门。学校坐落在大山之中，校园外只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学校里静悄悄的，古朴的建筑风格透露出庄严的氛围。夏油杰在校门口站了一会儿，拨通了夜蛾正道的电话。几分钟后，一位魁梧的中年男人带领夏油杰走进了高专。

夜蛾正道带夏油杰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了他的对面。夜蛾正道：“夏油君，我先介绍一下本校吧。本校是日本仅有的两家咒术教育机构之一，对外形象是私立的宗教学校。许多咒术师在毕业后仍会以此为起点展开活动，本校不仅是教育机构，同时还负责任务处理及支援工作，是咒术界的要地……”“老师，毛巾去哪里领？”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夏油杰循声看去，一个白头发、戴着圆墨镜的高挑少年走了进来。白发少年抬起一只手挠挠头，另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自顾自地说道：“诶，有客人啊。”被打断的夜蛾正道看起来也不生气：“悟，进来先敲门。毛巾等日用品去后勤处那里领，在医务室旁边。”五条悟露出调皮的笑容，说：“下次一定。”说完话的五条悟转身出去了，没有把门关上。

夏油杰注意到夜蛾正道的右拳慢慢握紧了，主动起身将门关了。夏油杰在背对夜蛾正道时，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只不过转过身时，又恢复了正经严肃的好学生模样。夜蛾正道继续开口讲道：“我们很希望你能来我们学校学习，我们……”“老师，刚才那位同学也是今年入学吗？”这是夏油杰见到夜蛾正道后的第一个提问。夜蛾正道有点惊讶，这孩子最关心的竟然是同期有谁。“是的，他叫五条悟，六眼的拥有者，是今年入学的学生。还有一位女学生，叫家入硝子，是反转术式的拥有者。如果夏油君愿意来我们学校，会和他们一起学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夜蛾正道觉得在介绍其他学生时，夏油杰的眼睛明显比刚来时亮多了。仔细想的话，大概就是从五条悟进来后，夏油杰明显变得没有那么拘谨了。

正式开学的前一天，夏油杰拉着行李箱，依旧在地铁终点站下车。他沿着小路走了一段距离，观察四周无人后，抬手召唤出一只粉色蝠鲼，让蝠鲼驮着自己和行李箱，慢悠悠地升空驶向高专。

在辅助监督的帮助下，夏油杰领齐了生活用品，开始忙忙碌碌地布置新宿舍。在夏油杰擦完桌子、将带来的东西摆放在桌面上时，五条悟无声息地在门后探头，观察这个新来的同学。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强大咒力的夏油杰转过头去，和五条悟四目相对。这是五条悟第一次仔细观察新同学，乌黑光亮的头发，在脑后绾成丸子，皮筋捆绑处钻出些许碎发，左额前留有一缕刘海。狭长的眼眸看过来后转变成弯弯的笑眼，嘴角上扬，温和的嗓音响起了：“五条君，你好。”五条悟两手插兜，站直径自走了进来，心想原来新同学知道老子的名字啊，老子果然很有名。

五条悟穿着睡衣，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着哈欠坐在夏油杰刚铺好的床上。夏油杰站起来，从行李箱里拿出几颗水果糖递给五条悟。五条悟接过来，撕开包装吃进嘴里，又将包装袋还给了夏油杰。夏油杰一边接过空袋子，一边抬手看了眼表，心想五条悟应该是刚起床。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五条君，待会儿要一起吃午饭吗？”

五条悟小时候去看过普通人的小学，甚至差点入学，但体会到普通小学生的数量太多且太吵闹时，当即回家了。五条家的长辈便为五岁的五条悟请了夜蛾和其他老师，分别负责教授五条悟的咒术与文化课。一直到15岁，五条悟第一次住校，也是第一次拥有同学。兴奋的五条悟几天前就让家里的佣人把行李送到了高专，脱离了家里长辈们的拘束，他每天都是下午才起床。今天的五条悟正在睡觉，被走廊里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吵醒，接着传来隔壁宿舍不停的响动。五条悟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11点了，索性起身看看隔壁是什么样的家伙。

普通高中生一起吃饭对五条悟来说，确实是新鲜的体验，于是刚睡醒的五条悟抬手伸了个懒腰，用有些嘶哑的嗓音回答：“好。你叫什么名字？”夏油杰站在五条悟面前，注视着对方的蓝色眼眸。夏油杰微笑着说：“我叫夏油杰。五条君，等你洗漱完，我们一起去食堂看看吧，我还没去过食堂。”五条悟在家时，都是佣人替自己做事，如今出来上学，第一次体会到别人需要自己的感觉，还不错嘛。只比夏油杰早来几天的五条悟，听到夏油杰初来乍到，不熟悉环境，立刻摆出一副早已熟悉这里的样子，咧开嘴角说：“老子带你去。”说完，五条悟站起来，趿着拖鞋回自己宿舍了。

哈，真可爱，幻视一只大猫咪摇着尾巴走了。夏油杰这样想着，忍不住低低笑出声来。夏油杰放下手里要收拾的东西，把沾了汗水的衣服换下来，从行李箱里选了白色衬衫和黑色外套，对镜穿上后，又从头检查起发髻、耳钉、裤子、鞋子。对外形颇为关心的夏油杰，相较于出众华丽的风格，更喜欢舒适而有型的穿搭。他上下打量几遍镜中的自己，才满意地坐在了五条悟坐过的地方。

五条悟自从来到高专，每天都是下午才慢腾腾地起床。高专食堂只提供午饭，他一次也没有赶上过。但是既然新同学需要自己的帮忙，那当然要大发善心照顾一下新同学了，毕竟老子是最帅气的五条悟。这样想着的五条悟美滋滋地走回宿舍刷牙、洗脸，再从家里带来的衣服中随便选一件穿上。毕竟时尚的完成度靠脸，老子就是最帅的。他再次走进夏油杰的宿舍时，看到夏油杰正坐着发呆，见自己来了，便微笑着起身一起出门。

四月的校园里，还有盛开着的樱花、梨花，微风徐徐，弥漫着淡淡的香气。两个少年并肩从宿舍楼里走出来，五条悟将墨镜往上推，以适应光线的变化。注意到五条悟这个举动的夏油杰开口问道：“五条君，戴墨镜是因为阳光太刺眼吗？”“因为老子的六眼可以非常精细地看到咒力。如果不遮住眼睛的话，大脑接收消化最新的信息，稍微有点累呢。”五条悟一边回答，一边举着墨镜远离自己。五条悟的眼眸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夏油杰注视五条悟良久，转而抬头望向晴空。半晌，夏油杰用轻缓的语调说：“五条君的眼眸与天空交相辉映呢。”既像是说给五条悟听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五条悟听到了这句直白而又轻柔的话语，心里想着：原来，有同学一起很快乐嘛，还不错。五条悟笑着对夏油杰竖了个大拇指，表示对他话语的肯定。五条悟仰着头，一脸满足地用收回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我的发色也是天生的哦。”夏油杰看着眼前这只等待夸奖的臭屁猫猫，忍不住弯腰笑出声来。五条悟知道夏油杰为什么笑，也不禁和他一起笑起来。两个少年有说有笑地走进食堂，夏油杰问五条悟该去哪里领餐，五条悟骄傲地坦白道：“老子也不知道，这是老子第一次赶上食堂的饭点。前几天老子都是在外面吃的。”听了这话，夏油杰和五条悟又笑作一团。

夏油杰选择了狐狸荞麦面，五条悟选择了猪排饭，两个人端着碗并排坐在食堂的椅子上。五条悟刚坐下，看了一眼夏油杰的荞麦面，突然说：“啊！难怪老子觉得你眼熟呢。”夏油杰的心脏一紧，不自觉地睁大眼睛转过头盯着五条悟。五条悟低头看着荞麦面，没有注意到夏油杰惊讶的神色。五条悟咧开嘴角，从墨镜上面看过来的目光中带有几分狡黠，他揶揄道：“杰明明就很像狐狸嘛。”夏油杰又惊又喜，没想到五条悟这么快就亲昵地称呼自己的名字，并且还说自己像狐狸。夏油杰有点难为情，不自然地低头去看荞麦面上的油豆腐。五条悟看着突然安静的夏油杰，以及夏油杰脸上出现的红晕，虽然不知道夏油杰在想什么，但也安静地拿起筷子开始吃自己面前的炸猪排。

没过一会儿，五条悟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杰，你的刘海是故意留的吗？”

“不然呢，笨蛋。”

“哈，杰才是笨蛋狐狸。”

“那你就是笨蛋猫咪。”

五条悟咀嚼着炸猪排，抬起脸思考着自己哪里像猫咪，是头发吗，还是蓝色眼睛。不管怎么样，猫咪很可爱，这就意味着老子很可爱，不愧是老子，又帅又可爱。五条悟这样想着，心情很好地吃了一大口米饭。

两个人吃完饭一起走回宿舍。五条悟站在夏油杰宿舍前，问：“下午你要做什么？”夏油杰回答：“收拾一下宿舍，然后就没有事情了。”

“要来我宿舍打游戏吗？”

“好！等我整理完行李就去找你。”

五条悟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转身回了自己的宿舍。五条悟躺在床上，双臂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轻晃着脚丫，思考着要选择的游戏模式。夏油杰回到宿舍后，洗手、换睡衣，他快速地套被褥、整理桌面的物品……夏油杰从家里带来的东西不多，床单被褥等生活物品都是从高专购买的，整理起来也方便。

两个小时后，夏油杰环顾四周，属于自己的单人宿舍干净整洁，少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抬手看了眼表，连忙拿上两瓶水，走向了隔壁宿舍。屋内静悄悄的，夏油杰轻轻敲了敲门。“五条君，我准备好了。”里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门打开的瞬间，没有戴墨镜的五条悟说：“叫我悟就可以了。”夏油杰注视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的少年，颀长的身形、白皙的肤色，不笑的时候神情有些漠然，上挑的眼尾展现出几分聪慧，向下的嘴角仿佛撒娇般透露出任性与不满。五条悟身后的宿舍和自己的宿舍布局一样，窄窄的床边是一扇装有窗帘的窗户，暗红色的床头柜、台灯、书桌，唯一不同的是五条悟的宿舍里有电视机。

“发什么呆啊，快进来，杰。”五条悟接过夏油杰手里的水，率先坐到了电视机前。夏油杰笑着把身后的门关上，走到五条悟的身旁坐下。五条悟拿出一盒子的卡带，让夏油杰挑选。“哇！”夏油杰由衷感叹道，“好多啊，悟。”夏油杰自然地更改了对五条悟的称呼，并对五条悟拿出来的东西真心实意地赞叹。五条悟露出灿烂的笑容，像一只尾巴翘上天的猫咪。“杰，随便选。”五条悟看夏油杰有些犹豫的样子，便热情地推荐，“杰，老子最喜欢这个！要不要先玩这个？”夏油杰立刻说：“好啊。”

“杰，你玩过这个吗？”

“玩过。”

“那正好，我们来比赛吧，谁输了就请对方吃晚饭。”

“没问题。”

两个少年坐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屏幕。窗外的阳光渐渐将天空染成橙色，绕过窗帘停留在白发少年的肩上。夏油杰褪去一脸紧张的神色，伸出紧握着手柄的手，把窗帘合严。“别分心啊，杰。”五条悟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一副要看夏油杰笑话的模样，说着，五条悟狠狠地按了几下攻击键。“哈哈哈哈哈哈！我赢了！”五条悟举高并左右摇晃着双臂，嘴角快咧到耳朵了。夏油杰挑起一边眉毛，无奈地呼出一口气，笑着看向五条悟，说：“好吧，悟，晚饭想吃什么？”五条悟的神情很愉快，大声说：“汉堡！薯条！老子还要喝可乐！”夏油杰看了眼表，说：“那我们再玩一会儿，六点去吃饭好吗？”“好!”五条悟笑着点了下头，“老子会再次打败杰的！”夏油杰不甘示弱地说：“哼，刚才是我在让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五条悟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夏油杰拿起自己面前的水，拧开瓶盖递给五条悟，又拿起五条悟面前的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一直到傍晚，两个少年才起身。夏油杰回宿舍换衣服，五条悟则躺在床上玩手机里的小游戏。

“悟，我们去哪里吃汉堡？”

“老子知道店在哪里。杰，我们打车去吗？”

夏油杰没有回答，只是抬手召唤出银色的虹龙。五条悟走近摸了摸虹龙，说：“哇！好帅啊！杰！”夏油杰甩了下额前的刘海，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指着虹龙，笑着说：“没有啦。天气很好，就坐这个去吧，悟。”

虹龙腾空的瞬间，四周的草木沙沙作响。夜色中，巨大的虹龙摇摆着尾巴，载着月光下的两个少年，在微风中缓慢前行。五条悟抓着夏油杰的腰，在他的耳边说：“杰，你的术式是咒灵操术吧。”夏油杰：“没错。”因为耳边呼啸的风声，五条悟稍微提高了声音：“老子果然没有看错。杰，其他的咒灵呢，你藏在哪里了？”

“秘密哦。”

“切，小气鬼。”

虹龙在无人的暗处降落，两个少年轻巧地跳下来，一前一后走出阴影。

五条悟站在柜台前，笑嘻嘻地对店员说：“老子要7个汉堡，1份薯条，1杯可乐，在这吃。”说完，五条悟把胳膊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看着他无奈的表情，只觉得更快乐了。

家家户户的团簇灯光点亮之时，两个少年回到了高专。五条悟走在宿舍楼的走廊里，双手抚摸着肚子，打了个嗝，说：“啊，吃得太饱了。”身旁的夏油杰低声说：“悟，浪费食物是不好的。”

“不是没有浪费吗，杰不是把剩下的汉堡吃完了吗。”

“我就知道悟肯定吃不完。”

五条悟仿佛恶作剧成功一般，无声地笑了：“都怪杰，杰在我吃汉堡的时候一直盯着我，我才没有吃完的。”夏油杰看着五条悟的笑容，不自觉地也笑了起来，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杰，要去我宿舍看电影吗？”

夏油杰沉默了几秒，笑着说：“悟，你带了多少好东西来上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悟，我洗漱完去找你，好吗？”

五条悟伸直手臂，捶了下夏油杰的胸膛，说：“没问题。”

夏油杰洗漱后，把头发披散下来，摘掉了耳钉，踩着拖鞋走进没有关门的隔壁宿舍。正在翻找各种碟片的五条悟还没有洗漱，他坐在电视机前，头也没抬便开口说道：“杰，这里有各类电影，有激动人心的，紧张刺激的，令人兴奋雀跃的，还有催人泪下的，幽默滑稽的，还有让人看后觉得胸闷烦躁的。从哪部开始看？我推荐这部哦，女主角很讨人厌，最后华丽地死掉了。”夏油杰把门关上，走到五条悟身边坐下，说：“悟，不要剧透。”

五条悟看着眼前的同学，白色的圆领短袖，黑色的宽松裤子，湿漉漉的刘海别在耳后，柔顺蓬松的及肩长发给杰增添了几分柔和。注意到五条悟在看自己的夏油杰低头去挑选碟片，笑意却早已爬上了眼梢。

随着电影字幕缓缓上升，五条悟伸了个懒腰，向后躺下去。高专的地理位置本就偏僻，此刻将近零点，校园里十分寂静。夏油杰看着身旁的五条悟，说：“悟，明天是开学第一天，不要迟到，要给老师留下好的印象。”五条悟坏笑道：“杰，老子和夜蛾已经认识很久了，不需要留下好的印象。”

“悟和正道老师以前就认识吗？”

“从老子五岁起，就是夜蛾在教老子了，在老子家里上课。老子没有上过普通人的学校，这是老子第一次出来上学。”

夏油杰从面前的地板上收回目光，注视着五条悟的眼睛，轻声说：“原来如此，悟，真是辛苦你了。”五条悟用手臂支撑着脑袋，咧开嘴角笑了。

“悟，洗漱后才能睡觉。”

“好啰嗦。”

“那么，悟，晚安。”

“晚安，杰。”

夏油杰回到自己的宿舍，躺在床上，回想一天内发生的事情。想到自己和悟相处得很融洽，他发自内心地笑了。五条悟洗漱后，趴在床上，给夏油杰发送了一条短信：杰，明早叫我起床吧。夏油杰拿起震动的手机，看了眼信息内容，转身拿起柜子上的钟表，定好了闹钟后，便闭上眼沉沉地入睡。距离发送成功没几秒，五条悟就收到了回信：好的，悟。五条悟侧躺着，用手机玩了几局小游戏后，打了个哈欠，也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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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正式开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