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冬天 第39章 38 碎光深渊 16

38 碎光深渊 16

夜色渐深,客厅只剩一盏落地灯亮着。柔和的光线填满每个角落,驱散黑暗,却让氛围愈发安静温暖。

林星澈窝在沙发上看书,神情专注。沈放坐在对面,桌上散落着案件文件。他本该专心查看资料,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她身上。

灯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垂落的发丝在肩头投下细碎的阴影,宽松的T恤衬得她愈发纤细。这样宁静的时刻,让沈放无法移开视线。

"文件很有意思？"林星澈突然抬头,眼里带着狡黠,"这页你已经看了很久了。"

沈放一怔,被看穿心思的瞬间有些局促："在想事情。"他努力维持着一贯的冷静。

林星澈放下书,走到他身边。她俯身看向文件,发丝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脸颊："什么事这么重要？案子不顺利？"

淡淡的发香萦绕在鼻尖,沈放的手指下意识收紧。这样的距离,让他有些难以呼吸。

"星澈......"他的声音低哑,藏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嗯？"她侧过头,两人近在咫尺。她的眼里闪着光,仿佛笃定他不会躲开。

沈放深吸一口气,抬手拨开她垂落的发丝。指尖触碰发梢的动作轻柔而克制,却蕴含着太多情感："你该休息了。"

林星澈直起身,唇角微扬："沈放,你想说什么？"

他看着她,心底某处柔软得不可思议。想说的话在喉间打转,最终化作一声叹息："没什么,早点睡吧。"

"好。"她轻轻点头,"你也是。"

沈放望着她回到沙发的背影,沉默片刻,转身回了卧室。关门的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格外清晰,回到卧室的沈放坐在床边，双手撑着膝盖，低着头。昏暗的房间里，他的呼吸还有些乱，心跳也比平时快了许多。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对任何人。他总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也很少去在意其他人的感受。但此刻，他却深刻地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悸动。它不受控制，却真实得让他不舍得放手。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里，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几分钟后，沈放推开房门，走到客厅。林星澈还坐在沙发上，头发微微带着潮气，正看着窗外的夜景。听到脚步声，她转过头，冲他笑了笑。

"睡不着？"她问。

沈放在她身边坐下，嗓音有些沙哑："你怎么还不休息？"

"等你啊。"林星澈直视着他，"你今天很不对劲，从回来就心不在焉的。"

窗外的霓虹映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身上的居家服有些宽松，露出一小截锁骨。沈放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在她身上停留。

"沈放，"林星澈靠近了些，"你到底怎么了？"

她身上沐浴露的香气飘过来，沈放的呼吸微微一滞。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一个女人有了如此强烈的感觉，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星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我好像……"

林星澈忽然笑了："原来是这样。"她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沈警官，你脸红了。"

"星澈……"沈放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我发现自己对你有了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林星澈歪着头看他。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沈放深深看着她的眼睛："就是吧."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看到你的时候心跳会加快，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会紧张，你靠近我的时候会……"

林星澈的脸微微泛红，但眼神依然清澈地望着他："会怎样？"

"会有反应。"沈放的声音更低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我不太懂，但是."他深吸一口气，"但我觉得很好。"

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炙热起来，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林星澈的脸色更红了，轻轻别过头，嘴角却含着一抹隐约的笑意。

“沈警官，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她轻声问道。

“心动？”沈放皱眉，似乎不太确定。

林星澈轻轻摇了摇头：“也许不仅仅是心动。”

沈放愣了一下，目光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她微微露出的锁骨处，顿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我可能不只是想靠近你。我想要更多。”

林星澈抬起头，眼神里多了一丝挑衅的意味：“更多是什么？”

沈放忽然靠近她，额头几乎要贴上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得像是从喉底挤出来：“是想抱着你，想亲你……甚至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他没有退缩，反而更加靠近她。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带着一丝炽热。

林星澈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沈放，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她本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微微张开嘴，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

沈放看着她的嘴唇，喉结再次滑动。他缓缓抬起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指腹感受到她皮肤的温热。他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像一声叹息：“星澈，你能感觉到吗？”

林星澈抬头，目光直视他，缓缓点头。

沈放的眼神忽然变得炙热，他倾身向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按在床上。他的唇贴近她的耳边，低声说道：“如果你现在让我停下，我还能忍住。”

林星澈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犹豫，又夹杂着一抹深深的信任。她缓缓闭上眼睛，像是默认，又像是在等待。

沈放深吸一口气，最终没能控制自己。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嘴唇，动作从试探变得炽热，带着他从未有过的情感宣泄和渴望。

夜色深沉，客厅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沈放的额头轻抵在林星澈的额头上，两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和滚烫的体温。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月光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安静得只剩下心跳的回声。

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如一盆冷水浇在炽热的空气里。沈放的身体一僵，呼吸还没完全平复，头却无奈地转向旁边，咬着牙拿起了手机。

林星澈还被他圈在沙发里，睁开眼时脸上红晕未退。她轻笑一声，声音柔软："你的电话。"

沈放眉头紧皱，扫了眼屏幕，终是接起："什么事？"

"老沈，方启然找到了，他就在……"任莫言的声音顿了顿，忽然带上几分调侃，"诶，听你这声音……我是不是打扰什么重要时刻了？"

沈放脸色一沉，声音冷得结冰："说重点。"

"真让我说中了。"任莫言压低声音笑了笑，"行吧，直接来机场，具体情况你到了就知道。"

沈放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茶几上，抬手揉了揉眉心。林星澈坐起身，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任警官挺有意思的。"

沈放抿唇，目光仍带着未散的灼热，但很快恢复冷静。他起身整理衣领，声音低沉："有紧急情况，我得走了。"

林星澈仰头看他，眼中闪着狡黠："嗯，沈警官公事要紧。"

沈放喉结滚动，转身向门口走去。却在即将离开时回头，看向还坐在沙发上的她："星澈，等我回来……"

林星澈靠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唇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回味方才的温存，又像是在期待那句未完的话。

夜色已深，城市的机场却依然热闹，人流如潮，灯光明亮，将这一片地方映照得如同白昼。候机大厅里，沈放站在入口处，目光如鹰般巡视着人群。耳机里传来任莫言的声音，透着一丝急促：“目标已经进入安检区，预计五分钟后会出现在出口。”

“盯紧点，”沈放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别打草惊蛇。”

方启然，这个消失了几个月的关键人物，终于回到了国内。警方通过跨国合作锁定了他的行程，发现他乘坐一架红眼航班返回，而这一次，沈放绝不允许他再从眼皮底下逃走。

机场大厅中，沈放与其他警员散布在不同位置，彼此通过无线耳机保持联系。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心中早已将目标的长相、身高、步态记得一清二楚。

“出口B，发现目标。”耳机里传来技术组同事的声音，冷静而精准。

沈放的身体微微绷紧，他朝出口方向走去，步伐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果然，在人群中，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方启然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风衣，推着一只黑色行李箱，步伐看似从容，但微微加快的脚步和频频回头的动作暴露了他的警觉。

“确认是方启然。”沈放冷声说道，耳机另一头的警员迅速回应：“随时待命。”

方启然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过周围，但机场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他难以辨别是否有人在跟踪。就在他即将走出大厅时，沈放突然从他身后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

“方启然。”沈放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冷硬，直击人心。

方启然的脸色一变，后退了一步：“你是谁？”

沈放没有回答，反手掏出警官证，目光冷冷地盯着他：“东华分局刑侦支队沈放。你涉嫌参与多起重大犯罪案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方启然的手微微握紧行李箱，目光闪过一丝慌乱。他的身体刚要往后退，却发现几个便衣警员已经从不同方向靠近，将他的退路完全堵死。

“别乱动。”沈放低声说道，目光如刀般冷冽，“你跑不掉了。”

方启然知道无路可退，突然将行李箱用力推向沈放，试图制造混乱后逃走。但沈放早有准备，侧身一躲，抬手精准抓住方启然的肩膀，将他按倒在地。

“带走。”沈放冷声说道，身后的警员迅速上前，给方启然戴上手铐。

方启然挣扎了几下，但发现根本无济于事，他愤怒地转头看着沈放：“沈警官是吧？你以为抓住我就能解决问题？你知道这背后有多少人吗？”

沈放目光如冰，声音低而冷：“不需要你提醒，我会一个个查下去。先把你带回去再说。”

方启然冷笑了一声，嘴角带着一丝嘲讽：“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太天真了……

警员将方启然押解出机场，人群因为刚刚的动静略有些骚动，但很快恢复平静。沈放走在队伍最后，目光沉沉，脑海中已经开始预想下一步审讯的策略。

机场外的夜风微凉，任莫言靠在车旁，看到方启然被带出来时吹了声口哨：“干得漂亮。看来今晚有得忙了。”

沈放没有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回局里，准备审讯。”

任莫言看了眼方启然，笑着调侃：“方启然，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跑国外几个月，回来就被抓，感觉怎么样？”

方启然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却扬起一抹莫名的弧度，让沈放心中警觉又起。